第三十章 自找麻烦
有人说过,人生就是一场大麻烦。
为什么这么说呢?
很简单,因为你如果想继续你的人生,你就要不断地面对麻烦,并且解决他们,或者避开他们。只要你还活着,你就一定会遇上麻烦。
什么时候,麻烦就不会再来找你了呢?
人生的终点,生命的逝去,永远的长眠。
唉,通俗一点,就是你死了之后,麻烦就不会再来找你了。
真麻烦!
在重山郡旁边的安西郡内安西城内,一共解决了七件大麻烦、十数件小麻烦的劳累了数十天的李不易有气无力地吐出了这么三个字后,便无力地瘫倒在客房的床上,紧接着便进入了梦乡。
卫释然虽然也很累,但是,状态却比李不易要好上许多,毕竟,他的轻功远高于李不易,而且,遇上麻烦事也不需要他懂太多脑子去思考。
谁惹得麻烦谁就想办法呗。
这是卫释然和李不易早就协定好的。不过目前看来,这个协议只对李不易有用,而且,卫释然还经常被拖累,不得不稍微出点力。
只是,这些时日稍微出的“那点”力气,也够他卫释然喝一壶的了,疲惫的他一屁股跌坐到了椅子上,咯吱咯吱的声音,想必会让此刻不在房中的客栈老板心疼不已的。
到底是高手!功力深厚,功底扎实。
三个人中,只有身为女子之身的萧不易未见半点疲态,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慢悠悠地给自己和卫释然各倒了一杯茶。
“谢谢。”自从牛家村之后,萧不易似乎变了很多,卫释然仔细地观察着对方,同时单肩一抖,铁链连着喧关“嗒”的一声扣在了茶杯把上,长长的铁链如银蛇一抖,茶杯就被高高地扬起,杯内的茶水化作一线,流进了卫释然的嘴中。
“卫少侠,你的铁链真的就像人的双手一样,不,要比那双手还灵活,真是让人佩服,”认真看着卫释然完成这一串连贯动作之后,萧不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可比床上那些个自称少侠的人厉害多了。”
“呵呵,萧姑娘,在下有自知之明,”萧不易的笑虽然很淡,但是,卫释然却看得很是清楚,而且,这淡淡的笑容让人心情极佳,一路的劳累顿时就被卫释然抛到脑后了,“论轻功,还有这身上的两条铁链,李不易这小子就是再练十年,也绝对比不上我,毕竟在下就靠这两手混饭吃。不过,要是论嘴皮子和心眼子,在下还真不敢和这个家伙比,毕竟,这小子也是靠这个混饭吃的。”
“自称武林中人,不凭武功真本事,却要靠耍嘴皮和动心眼吃饭,李少侠还真是一朵武林奇葩。最可怜的,是这个家伙的自以为聪明的计谋却早就被牛家村人看了出来,他还浑然不知,沾沾自喜。”
萧不易最近不经有了笑容,而且,笑容的种类也丰富了起来,虽然和常人冷笑的表情不尽相同,但是,和刚才有异的笑容,再加上这话语间的冷嘲,旁人很容易猜到:
这就是,这位佳人的冷笑。
“呵呵,萧姑娘啊,”卫释然笑容有点尴尬,又有点诡异,“其实吧,这个计划被牛家村的人看出来,早在这小子的意料之中了。”
“嗯。”萧不易脸上冷然,语气中却有了一丝惊奇。
“萧姑娘,你想想,你可曾在那牛家村施展过武功吗?”卫释然简单地问了一句。
萧不易一愣,低头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没有。”
“那萧姑娘,你认为我们做的事情,有那一件是牛家村人,或者是其他老百姓做不了的吗?”卫释然一步一步地引导着萧不易的思路。
“没有。”
一样的答案。
“那萧姑娘,你说,为什么这么多年来,王瘤子一直侵扰这朵谷县境内的村庄却无人制他,而李不易去牛家村坑蒙拐骗了一番,这王瘤子就被正法了呢?”
“因为朵谷县县令和王瘤子沆瀣一气,做镜事。”
萧不易给出了朵谷县人尽皆知的答案。
“真的是这样吗?我等三人去朵谷县的时候,不也是那个被称为‘贪毛’的毛县令执政朵谷县吗?王瘤子不一样被收拾了吗?”
“这……”萧不易一时没了话说。
“萧姑娘,其实,虽然在下对这个光说不做的懒东西很不爽,但是,在下的确不得不佩服这小子的一肚子心眼,”卫释然面带笑容,“面对朵谷县的麻烦,你能想到,毛谭不会帮助百姓,那么,我们就找比毛谭大的官来帮忙;王瘤子横行霸道这么多年,那里的乡亲们一定憋了一股火气,只要轻轻一拨,绝对震天撼地,当然,在这一环上,萧姑娘你出了很大的力,真是难为你了。”
“没什么,举手之劳。”萧不易淡淡地说道。
牛家村的事情顺利解决,多亏萧不易的容貌和气质,不然绝不会这么轻易将那些年轻酗子团结起来,拼命抗敌。王瘤子也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他的那帮子兄弟。这无疑证明了萧不易的魅力之大,一般女子被这样肯定,多少会有点娇羞之情,可没想到这冷漠的萧不易对此却是无动于衷,仿佛自己有多大的魅力与己无关,真是少见。
果然不一般。
卫释然心中一赞,继续说道:“而至于让牛家村人看出来,可以说是这小子故意而为。毕竟,如果他们在遇上这样的事情,就要由牛家村人自己来解决,我们不可能帮他们一辈子,所以,骗子的计谋被看出来,牛家村人就会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做了。不是吗?”
“这是自找麻烦,”萧不易直接地指出了一个漏洞,“这次之事,多得重山郡太守孙强仁孙大人之力,不然,牛家村人即便打垮了山匪,也会元气大伤,死伤惨重。但如果那孙大人是王瘤子一伙地怎么办?”
“呵呵,”卫释然早料到萧不易会有此一问,胸有成竹地答道,“这个,李不易这小子也早就考虑到了。孙太守不会是毛谭王瘤子一伙的。一者,重山郡太守权高位重,没有必要去和山匪结交,即便是王瘤子想巴结,也甚少门路。”
“二者,孙太守今年只是不惑之年,却已做到重山郡太守这等五品官位,可见此人是个官迷,他是去年才被委以重任,担任这重山郡太守,孙太守必然急于建立他的人脉关系,以保证他的政绩卓越,毛谭非他嫡系,故而这毛谭必然是此人眼中钉,肉中刺,再加上若然他知晓这朵谷县匪患这般严重,必会为政绩而大力整治,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们给了他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怎么会不要呢?”
听着卫释然的话,萧不易看着床上那好似一滩烂泥一般的李不易,眼神渐渐地有些变了。
真没想到,这不学无术,没几手真本事,只会坑蒙拐骗的武林三流角色,竟然会想到这么多。怪不得武功差自己这么多,他还敢骗自己,说不得以后要对他多加防备,不然被他卖了,还要给他算账目。
卫释然看着佳人看李不易哪一样的眼神,突然想起了那小子给自己说的一句话,急忙出声打断了萧不易的思考:
“实际上,这次这小子的计划有点纰漏。“
“少侠说的,可是那个随心公子?”聪明的姑娘虽然没什么心计,但是,对于很多问题,那是一点就透的。
“不错,这次若不是有这随心公子,王瘤子还真可能跑掉,那可就是大麻烦了。”卫释然点点头。
萧不易看看卫释然,再看看床上的李不易,站起了身子,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终于,她一转身,问了一个困扰了她很久的问题:
“你们两个不是大侠,你们二人的武功在武林中根本不入流,可是,你们却拼尽全力做了那么多事情来帮助别人。一个月,你们至少帮了有近千人。虽然你们的手段小女子绝不赞成,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什么一身正气之人,你们这么做,到底是为那般?”
萧不易神情冷漠,说话更是耿直,完全不顾对方的面子。卫释然被这一通话说的脸色数遍,神情尴尬地说道:
“萧姑娘,其实我们二人就是出来历练的武林人。几年之后,就要回家。既然是历练,那就要经历很多事情不是?我二人武功低微,大侠能做的事情,我们是肯定做不了。所以,能帮就帮,帮不了,我们也只能心中默默祈祷一番就是了。做好事,总是别做坏事强多了吧?至少,等我们归天之后,阎王爷也能少让我们受点罪不是?”
一阵沉默。
然后,又是一句问话:
“你们,不累吗?”
这次,语调由耿直变成了轻柔,这声音细腻,沁人心扉,让早已累得快脱力的卫释然心神一荡,那无限的疲倦立刻涌上了心头:
“怎么会不累呢?只是,有些时候,等你看到了那一幕幕的惨剧,即使再疲劳,恐怕你也不会感觉到了。况且,有的时候,人还会有亲身经历。那种体会,真是铭刻在心,烙印在了魂魄之中。”
不知怎么的,卫释然此时神情一陌,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声音深邃,让人不知这话语的来源,到底是喉咙,还是心。
听到卫释然以这样的语气说出了这样的话,萧不易双眼闪过一丝疑惑,俏眉上挑,问道:
“怎么,卫少侠,莫非你经历过?”
常人这般问话,一定会顿觉不妥。不过,萧不易这般问话,心中一定没有一点起伏,平静依旧。
这一点,从她的脸上就可以看出来了。
卫释然苦笑一下,并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看着房顶。
不过,另一个声音代替卫释然,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当然经历过,不然,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原来床上的李不易早已起身。
萧不易不解地看着这个代替卫释然回答问题的家伙。
“萧姑娘,你不知道,这家伙的双臂,和他的双亲,都是在战乱中失去的,在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他就不再能体会到双亲至爱和用手做事的感觉了,这个,和牛家村的人比,谁更惨啊?”
李不易是普通人,这失去双亲和双臂的话题在他的嘴里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寥寥数句,就将卫释然的遭遇勾画了出来。尽管并不是很详细,但是,这也足够让萧不易发现了自己刚才犯的错误:
“对不起,卫少侠,刚才冒犯你了,还请你见谅。”
对于萧不易这样从来没有什么感情浮动的人来说,这一句简单至极的道歉,已经是很不容易了,看来她的确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卫释然接受她的道歉吗?
“没关系,萧姑娘,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虽然失去了双亲和双臂,但是,在下总算是捡了条命活了下来,不是吗?现在,我有师父师母疼爱,还有妻子呵护,最重要的,还有这个小子给我惹麻烦,要我去解决,所以,除了经常去祭拜一下我的父母,在下倒是不再难过了。萧姑娘,没关系,你勿须介怀。”
卫释然一边说着,一边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这笑容清淡,离得远了几乎都看不见了。
但是,就是这看不见的笑容,让整间屋子的气氛为之一震,让人不知不觉就放下了心中某些沉甸甸的东西,一种轻轻飘飘的感觉油然而生,不断升华,净化。
释然一笑。
这是自小读书的萧不易,此刻能找到的最恰当的描述了。
正合适。
“人嘛,只要活下来,就是上天最好的恩赐咯。”
李不易懒洋洋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一倒身,又呼呼地睡去了。
屋子里,一下就变得静悄悄的了。
中州,是天下九州之中最中间的一个州。
它与其他八个州府都接壤。
这样的位置,使得中州自然而然的成为了神州大地上最重要的通道。
而位于中州中心的地心城,也因此成了神州大地上最繁荣的城市之一。
不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的交通。
每日通过这里的客商,从来少于一百万。
所以,这里每天都是熙熙攘攘,比肩继踵。
李不易和卫释然现在,走安西城通往地心城的路上,心里面后悔的要死。
自从在客栈里和和他们两个长谈之后,萧不易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依旧是那么冷漠,没有情感。但是,每次只要她一外出,必然会管很多闲事。比如揍一顿调戏妇女的小地痞;惩治几个为非作歹的土豪恶霸;有人不小心受了伤,她会立刻上前察看,输道真气给人治好;甚至,连邻家老奶奶的小猫咪不听话跑到树梢上,她都会双脚一点,小心翼翼地救下小猫咪,交还给老奶奶。
三天,只用了三天,整个安西城就都传遍了,说李不易等人暂住的悦心客栈有一位美如天仙,古道热肠的侠女,有求必应。
然后,悦心客栈的大门就给毁了。
在这个大门毁掉之前,李不易和卫释然两个滑头就先退了房,饱餐一顿,也没和萧不易打招呼,先上路了。
虽说萧不易肯定找得到他们,但这种悄然无声骑同伴而不顾的的行径,还是颇有些让人不耻。
不过这回,卫释然很坚定地和李不易站在了一起。
所以,当萧不易轻而易举地追上轻功不怎么样的李不易和被李不易的拖累的卫释然之后,冷冷的眼神让本以为可以和萧不易进一步沟通交流的两个猥琐的家伙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
自古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前人的话,是通过无数年磨练的,是绝对的至理名言啊。
这种情况下,两个武功低微的小角色哪敢说话?连出气都是偷偷地吸一口,然后,憋在胸中半天,再急促地吐出来,如此重复而已。
“你们不辞而别,想去哪里?”
冰冷的声音乍然而起,让方圆十里仿佛瞬间跌入了万丈冰渊之中。
这才是本来的萧姑娘!
真可怕!
两个猥琐的滑头,不敢回话,就在这荒郊野岭上躲在一边,低着头,似是在反省。
不过,他们肯定不是在反省。
“你们是想去地心城吧?”萧不易冷漠的声音没有变化。
还用说吗?这条路,只通向地心城。
“你们,去地心城,”说到这,萧不易冷漠的声音有了变化,“是想去找那后侠帮吧?”
你怎么知道的?一听这话,两个小角色猛然抬起头,以惊讶的眼神问出了这句话。
“至于这个注意,也是你想出来的,”萧不易看了一眼李不易,又看了一眼卫释然,“你又是被拖过来跑腿的,对吧?”
两个大男人看一个小女子的眼神更加惊讶了,还含着一分惊恐。
“不用想小女子是为何知道的?”萧不易脸上竟是闪过一抹诡异的微笑,“你二人很不喜欢被人注意,所以无论做什么,都只是在暗地里搞些小动作,即便是帮人,你们也绝对不是那些来去如仙的大侠。对于你们这样的人,一定不会惹是生非,更不想和惹是生非的人扯上关系,对不对?”
“所以,萧姑娘你这些天是……故意的?”听了这萧不易话里有话,两人马上领悟了对方的另一层意思。
萧不易笑而不答,自顾自得继续说道:“自从你们从牛家村那里问出那个神秘公子自称是来自什么后侠帮的之后,这些时日但凡遇上和这三个字有关的东西,你们都会暗自留意,想必那个什么后侠帮早已被你们记在心中。这些时日我们所走的路,最终的目的也是传闻中那个后侠帮的所在地——地心城,所以,你们去地心城的目的,除了那个后侠帮,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了吧?两位,小女子说的可对?”
说罢,萧不易轻轻地,又笑了一下。
“萧姑娘,你知道吗?”李不易脸上不再是衣服害怕的表情,他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佳人,愣愣地说道,“你最近很喜欢笑啊。而且,你笑起来,真好看。”
不是本来期望的回答和表情,萧不易像是一愣,听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之后,竟是微微地低下了头,白皙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
从未见过的景象啊。
然后,一抬头,冰冷凝结的气势再次充斥了这里。
以前认识的萧不易,又回来了。
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卫释然心里骂了李不易一句。人家爱笑是好事,你非说出来,干嘛啊?还非要人家变回去啊?
“你们,是去地心城找麻烦,对吧?走吧。”萧不易不等对方回话,率先走去。
卫释然看了李不易一眼,叹了口气,摇摇头,跟了上去。
又是这顺序?
都几次了?
为啥每次都是我最后啊?
“这回,这麻烦是这地甩不掉了,唉。“
李不易自言自语了一番,也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三道人影,很快就融入了前往地心城的人流之中,消失了踪影。
月华山,位于天下九州中北方二州之一的河州。
其实,当年为何朝廷会将北方二州命名为山州和河州,除了当年的誓统大帝,天下间恐怕无人知晓,即便是最接近秘密的几个人,也只能凭空猜测。
不过,不管怎样,河州已经叫了二十年有余,天下人习惯了,也就不再去多问了。
位于河州的月华山,是座名山。其探月、天华两座主峰各有特色,因而闻名于天下。同时,在武林中,月华山也是个重要的去处,武林鼎鼎有名的名门大派之一——回音宫,就坐落在此。自古道,英雄配美人,武林中的美人,这回音宫可是足足占了六成有余。
不过,在下要说的重点,不是这里。
在月华山下,有一座村子,名叫月脚村。
名副其实!月华山脚,月脚之村。
虽然,这名字颇有点难登大雅之堂。
而在月脚村,有一户奇怪的人家。
为何奇怪?
这户人家,全家目前一共三口人。
一男两女。孩子们经常不在身边,所以,故而在下暂将其抛开。
男的,是一位标准的农家汉,古铜的肤色,结实的身板,以及一张与英苛无关系的脸孔,和一手娴熟的庄稼把式。这男人很少闲着,平日里不是种庄稼就是做木工,即便是和同村的人们摆龙门,手里也要那个小物件摆弄着,那双手好像就停不下来一般。
这样的男人,就应该在像月脚村这样的村子里生活,太合适了。
至于那两个女的……
“相公,”一个温柔如莺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体型优美,面如凝脂,宛如仙子般的女子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张纸条,脸上略带激动地说道,“这信上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有不易的下落了?”
“呵呵,娘子,你别急,”男人放下手中的伙计,笑着迎了上去,“凭不易的本事,不会有事的,你只管放心好了。”
“不行,相公,妾身还是想去见见不易,”这女子一脸的担忧,双眼露出慈祥的母爱,“哪怕是躲在远处看一眼也好啊?你怕妾身过于溺爱,妾身不见就是了。”
听了这话,男子正要劝说几句时,屋内又走出来一位女子。
刚才的女子,已是一位宛如天仙下凡的艳丽女性了。
而这位女子,若是得道成仙,恐怕连天上最高贵的王母娘娘和最娇媚的嫦娥仙子也要花容失色。
太美了!
高雅,轻柔,靓丽……实在找不出那个词可以贴切地形容这位女子,仿佛世间所有形容女子貌美的词语都不及这位女子来的动人。
不过,虽然有点无法形容,但是,这女子却有一个缺点可以一眼看出,一语道破。
冰冷!
浑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劲气势,这女子表情冷漠,双眼放出的光芒咄咄逼人,若真要形容她,恐怕用神州之北的极寒之地的高耸雪山作比,最为合适。
但是,不觉得这样的缺点,却更为这女子凭空添了几分魅力吗?
极北之地的雪山,
热血男儿那个不想征服啊?
可是,这位女子一看到门外的两人,眼神一下就变了,咄咄逼人,变成了无比温柔,生人勿近的强劲气势,也在瞬间由包容支持所代替。她手中拿着一个很大的包袱,看样子总的有二三十斤,这女子提着却毫不费力。
“你这是又做什么?”男人一见这等景象,愣了一下。
“姐姐想见不易,我就准备了一下行囊,”女子的声音有些冰冷,“咱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啊?!”男人一下就愣住了,然后急忙劝解道,“我不是说了吗?让不易自己闯荡,你们这是做什么?会惯坏孩子的。”
“相公,妾身就看一眼,行不行?”先前的女子有些急了,眼眶都发红了,话语中竟是带有了抽泣之音。
“这……”男人一下给为难了。
“姐姐,不用理他,咱们自己走。没有他,咱们还走不了路不成?”冰冷女子的强劲气势一下子就激发了,冷冷地看着男人,“你爱去不去,反正我们是去定了,你要是放心,就自己在家里等着吧。”
“哎哎哎,等等,”男人本着强劲的气势一逼,立刻举旗投降了,“好好好,我认输,我陪你们去,行吧?”
“太好了,相公,妹妹,太好了。”略带抽泣的女子转悲为喜,脸上露出了笑容,身边的那位冰冷女子,此刻脸上也是欣喜的表情,还略带着一点狡黠,和一份得意。
男人见状,无奈的脸孔也浮现出了充满爱意的笑容,想想说道:“正好,顺路去看看惊虹,很久没见了,我也怪想的。不过,”见两位女子一听这话,更加高兴,男人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话说在前头,只需看看,不许你们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孩子们有孩子们自己的生活,我们为人父母,只能支持,决不能干涉,听到了吗?”
“知道了。”听了男人这严肃的声音,两位艳丽女子就像孝子一般,低头恭敬地回答,然后,吐吐舌头。
“行了,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我去准备一下马车。”
两位女子再次回到了房间。
男人目送两人回到房间,抬头看看西边正要落山的暮日,摇摇头无奈地自语道:
“挑的时间可真好,黄昏出发?马车能当家,真是什么也不怕?唉,这两人啊,真是的。”
说着,他又从怀中拿出那张同一只信鸽送来的另一张纸条,低头仔细看了看,等他再次抬头时,脸上充满了忧虑,双眼望着前方,眼神中充满了深邃:
“唉,人世间,总是要有麻烦事啊。我这下子,又要自找麻烦了。”
说罢,一起身,便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