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白鸟
九山赶紧一块膏药贴在他的伤口上,说道:“大哥,就劳烦你把知道的消息告诉我,你的伤我包了,保你不会留下一点隐患。”
原洺看过去,却和那修士目光对上,对方扯了下嘴角说:“你想必也听过我的名声,我的消息有时还会供应给三修盟。”
那修士忍着疼痛拿出一块玉板,贴在额上,过了一会儿对着九山说:“小兄弟,我的伤就拜托你了。这里是我探查到的详细信息,还请不要外泄,我还要做生意的。”
“大哥,这你放心,我们不会泄露出去的,我先给你治伤。”九山接过后递给原洺,继续救治着受伤修士。
原洺看过玉板里的信息后,脸色一变,他将玉板还给九山。
“九山,你有十一的传信符吗?快!给她发讯息,让她不要进入那里。不行,我得赶紧追上去。”
原洺急忙离开,心急不已,以他的速度,追上去的时候十一肯定就已经进入那片区域了。
一定要小心啊,十一。
而此时的封早,这时已经随着袁姓修士看到了他口中所说的新区域。
这是处地下空间,应当还与外面联通,在海底山脉下边形成了一块水域。
“道友,前边就是我等挖矿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新的区域,当时只是短暂探了一截,就因为有中品纹兽不敢再往前。”袁姓修士苦涩地说:“我不比道友少年天才,年纪大了,胆子也小了,却是不敢过去的。”
封早看着他笑了声,惊讶道:“是吗?那袁道友你之前还邀请原洺一起来探索这里,我瞧着也不像是胆小的人啊。怎么到我这儿就出尔反尔了?是觉得我年纪忻骗吗?”
袁姓修士脸色微变,就听到她嬉笑道:“算啦,袁道友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懒得管,不过,既然是你邀请我来的,这会儿说不想去我却是不许的。”
“道友,你这是强词夺理,是你自己说要猎杀中品纹兽,我与原洺道友相约的却是挖矿。我将你带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了,告辞!恕不奉陪!”袁姓修士一甩袖子,勃然怒道。
封早目光一凝,双手在水中捕捉着,将一个个水球捏在手中。
激烈的水波荡漾开来,无声的爆炸被禁锢在白嫩的掌心,冲击让双手上不由自主浮现出一道道乳白色的纹路。
“好一个仁至义尽!”封早冷哼,伸手一甩,便将一根红绳扔出。
脸上噙着一抹轻蔑笑意的袁姓修士甩出攻击后就飘然离去,进了方才从其中下来的通道口,冷笑道:“不知死活的黄毛丫头,夸你几句俊才就当真了,那凶兽这会儿肯定被吸引来了,是你自己送上门要当探路石,哼,不用白不用。”
这时一根红绳悄无声息地碰到他的身体,袁姓修士便宛如被按了暂停键一般静止在通道内。
封早缓缓走过去,笑道:“我倒不知道袁道友还有这样的心思,这样的话,那就请道友也做一次探路石,很公平,不是吗?”
袁姓修士脸色大变,他发现自己这会儿根本无力催动天赋能力或者纹器,看着捆在腰间的红绳,眼里满是震撼,明明这只是一根细细的红绳,他却有种从头到脚都被禁锢的感觉。
冷汗大颗大颗地冒出,他紧张道:“道友,我一时想差,你也并无受伤,我们便就此揭过怎么样?”
封早微笑摇头,道:“我觉得不好。”
挑了下角度,她用脚踹向袁姓修士,这人便从通道口滚落下去,化作一条弧线,“扑通”好大一声摔入水中。
封早站在通道口,看着前方,他口中所说的凶兽到底是什么?
袁姓修士落入水中的时候,捆仙绳便划过一条水线嗖地飞回来。
发现束缚消失后,袁姓修士怨毒地看了这边的封早一眼,嘴里不停咒骂着,快速朝着另外一侧逃去,一边还举着一面白色的小盾在身前防备着。
封早抚摸着红绳上的招财猫,原本红色的铃铛颜色淡了一些,虽说捆仙绳的封禁能力用在绳子上会弱很多,可至少不是一次性的,能省则省,而且好好的一根捆仙绳浪费在袁姓修士这样的人身上,她可舍不得。
看着恐慌又急迫的袁姓修士拼了命地逃向另一边的山壁,她更好奇了。
突然,封早眼睛微眯,有股熟悉的气息瞬间即至。
“该死!”袁姓修士脸色惨白,看着他感受到那股凌厉时下意识举到背后的白色小盾,上面有一道深深的痕迹,几乎将从中断裂开,还是将那怪物招来了。
他心中无比悔恨自己之前冲动袭击封早弄出来的动静,还怨毒了害的他到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我不过就轻轻攻击了你几下,你竟然如此狠毒,要陷我于死地!
眼看着他距离另一边的通道口还有很远距离,袁姓修士满脸狰狞地一折身,向着封早所在的通道口飞快赶来,反倒因此躲过了一次攻击。
虽然只是一闪即逝,可有心关注的封早捕捉到了水中闪过的那道影子。
砰——砰——砰——
短短几瞬,袁姓修士用来护身的白色小盾已经破烂无比,彻底失去了灵光。
鲜红的血在水中弥漫开来,袁姓修士忍下痛呼声,恨毒地望着看戏一般的封早,脸上蓦地溢出一些血渍,随即速度骤然增快。
他凄厉地大喊着:“我活不成,你也休想好过!”
轰——
封早脚下的通道瞬间坍塌,细瘦的身影伴随着无数巨石砸落水中。
看见这一幕,袁姓修士露出一抹狞笑,随即瞳孔猛涨,便“荷荷”地张着嘴,无力地沉入水中。
封早运起轻灵步躲过砸落的巨石碎砂,手中捏着无锋。
她闭上眼睛,感知中,一道奇特的身影穿行在空间中,瞬间即到她身边。
嘴角勾了勾,封早的【虚化源纹一动,她的身影便消失在水中。
那袭来的身影显现在水中,赫然是一只白色大鱼,体形细长,两侧却长着一对短短的翅膀。
这大鱼凸起的眼睛里一片血红,仿佛嗅到了什么极端吸引它的味道,兴奋地张合着鱼唇,随即翅膀一划,便追了上去。
与这处空间融为一体的封早看到突兀出现在面前的大鱼,眼中满是兴趣,有些激动。
这是她第一次在外见到空间类纹兽,虽然在刚才的短暂观察中,这只大鱼就品阶来说,并不是中品纹兽,但是它的能力却与自己的【虚化源纹天赋极为相似。
封早的身形又回到海水中,大鱼急切地又追了出来。
一人一鱼的身影时而消失,时而又出现在海水中,这样的追逐让灵智不高的大鱼焦躁无比,无数次甩起尾巴,利刃一般的攻击却白白落在海水,始终碰不到封早一分。
这场追逐很快以这只大鱼的筋疲力竭作为结束,它两侧的翅膀已经稀薄的快不成型了,也没了之前那般自如在空间中穿梭的能力。
封早细细看着被捆仙绳捆起来的大白鱼,却发现它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品种,印象里似乎也没有这样的空间类纹兽。
她捏着下巴,突然有些奇怪的感觉,又仔细将这大白鱼上下翻看一番,捏了捏它的鱼尾,拿出明珠一照,上边果然有一道青色。
如果不看这个翅膀,还有躯体颜色的话,怎么看这只大白鱼都好像是一级纹兽青条鱼。
这条尾巴就是青条鱼最显眼的标志,封早回想之前大白鱼的攻击手段,除了穿梭空间之外,它从来只用尾巴攻击,她连无锋都没用,就耗的它翻了白眼,她心里的猜测更确信了几分。
就是它尾巴攻击的能力肯定要比一般的青条鱼厉害多了,袁姓修士的防御纹器都挨不了几下。
可是最普通的一级纹兽青条鱼怎么会变异成空间类纹兽,封早心中生出疑惑,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心思微动,能让普通纹兽发生如此变异,这附近或许有宝物在。
封早手放在瞪着一对硕大鱼眼的大白鱼上,运起归元术。
有淡淡的白光从大白鱼身上被牵引出来,这奇特的大白鱼身形渐渐缩小,鱼鳞也渐渐褪去白色,变成黑色。
封早凝视着手中的一团白光,眼里闪过一丝明悟,随即将捆仙绳放开将这只已经复原成青条鱼的纹兽放走了。
果然,这种变异不是源于青条鱼本身,而是在外力的影响下进行的。
因而,这种力量轻松地被她的归元术剥离出来。
分出一丝放飞,封早将剩下的白光拍进胸口,跟了上去。
星海中,高大的命纹树一侧,其中一颗构成枝干的大树椅着树枝,欢喜地接受着撒下来的白色光点,一根根新枝新叶迅速萌发了出来。
越过巨大的石柱,又穿过一个个山底或大或小的孔洞,那一丝白光雏鸟归巢一般投入了前方山壁下方。
封早潜下去,什么也没看到,她随即闭上眼睛,果然感知到前面有一处空间。
她试探着用无锋刺着一块矿石探进去,毫无阻碍,很顺利地就探进了这处空间。
过了一会儿,她试着伸进去一根手指,足足过了一刻钟,没有任何变化,一切如常。
封早将大爷爷给给她准备的防御纹器全部带上,里里外外保护的严丝合缝,救命丹药含在口中,披上三层隐形衣,将绿林狐塞在一旁的缝隙中。
她左手握着无锋,右手捏着如意棒,手腕上套了十几根捆仙绳,命纹和源纹蓄势待发,迈步走进了空间里。
这是一片白色的空间,很小,她一进去就看到前边几步的地方,有一只巨大的白鸟静静卧着。
封早应该是要警惕的,可是她怔怔地盯着这只巨大的白鸟,心里却不由得生出一股亲近的感觉。
这只巨大的白鸟看起来安静极了,它通体没有一丝杂色,如同用最纯粹的白水晶雕琢而成,在她眼中看来无一处不是极致的美。
封早奇异地有种熟悉感,可是却一时想不起来这种熟悉来源于何处。
哗哗……水流拍击石壁的声音传进耳中,她低下头,就看到水流拍击着石壁哗哗流过,就在这只白鸟的身侧。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大概猜测到那只青条鱼是如何变异的。
这个奇特空间并不刻意阻碍外物进入,只是没有空间感知的话,是发现不了的,那只青条鱼可能是无意间从白鸟旁游过去,又或者在此处徘徊过,因而变异。
这样看来,那只青条鱼也是运气好到爆了,这样低之又低的几率也能碰到。
封早有些后悔,不应该放掉它的,吃掉的话说不定能给自己增加点运气吧?
只是跑神片刻,她的全部心神又回到眼前,望着这只无比美丽的白鸟。
虽然这只白鸟看起来无比的真实,每一片羽毛她相信都可以触摸到,但她丝毫没有感受到生命的气息,而是浓郁无比的空间气息。
封早还在斟酌,她同样感受到了莫大的吸引力,随着的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这股吸引力越发的强烈,星海之中的命纹树从轻颤到剧烈的摇曳。
命纹是如此的迫切,如此的渴望,又充满着欢喜,封早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幕。
一只白色大鸟展翅翱翔,无声地鸣叫着,白色如水晶一般的翅膀清晰可见,朝着她俯冲下来,用大大的翅膀拥抱住她。
封早蓦地抬头,有些激动地看着面前的白鸟。
当时命纹觉醒之时她恍惚间看到的,就是与这一样的白鸟。
她轻轻走过去,目光一寸一寸地在这只白鸟身上凝过,将它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
与它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渊源,封早也不清楚,但是她看到它就觉得亲近。
深呼吸下,将手放在白鸟的翅膀上,封早闭眼运转功法。
静卧的巨大白鸟渐渐变得虚幻,化作漫天白光,充斥这处狭小的空间。
封早被紧紧的包裹着,浓郁的白光疯狂地涌进她的身体中,她却没有一分的不适,反而极为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