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零四
直到前面传来了人声,马严青才停下疯狂的举动,看着已经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赵大军,马严青摇摇摆摆的站起来,擦了擦头上的汗,心中忽然升起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只可惜倒在地上的不是安宁和幸福,他的仇还没报完,不能被抓住,马严青冷笑一声,转身往黑暗中跑去,随手扔掉沾满了血的刀。
等安宁赶回去的时候,赵大军已经浑身是血,没有了知觉。
“大军,大军!!”安宁发了疯似的叫着地上的大军,泪水滂沱。
医院里,安宁焦急的候在抢救室外,心里不停的祈祷,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忽然出现了自己和大军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也是在急救室外,只是当时的大军,是来帮她们的,现在的大军,也是因为帮她们,躺在了手术台上。
一刻钟的时间犹如过了一年,当白云飞一脸疲惫的推门出来时,安宁马上冲了上去。
“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大军他。。。因为失血过多,抢救无效。。。”白云飞没有说下去,安宁已经泪如雨下。
“我。。。又是因为我。。”安宁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这一幕,让她又想到了多年前的萌萌,心中的自责又排山倒海般的涌了出来。
“安宁,你先冷静一下,大军已经走了,但我们不能让他白白牺牲,现在犯人还没抓到,为了大军,我们要打起精神,把犯人绳之以法,给大军一个交代。”白云飞眼神难过,拍了拍安宁的肩膀,安慰道。
安宁含泪点头,白云飞说得没错,她决不能让大军白白枉死。
看着安宁悲痛欲绝的样子,白云只能用行动来默默的支持她。
幸福脸上从眉骨到鼻子处,被连着划了一刀,眼睛也受了伤,还好刀有些偏,没直接割裂整个眼皮,而是顺着眼睑处划下来,但因为力道大,眼角膜也受到了损坏,幸福有可能面临着失明的危险。
面对着刚死去的大军和即将失明的儿子,安宁难过到了极点,她前所未有的开始怀疑自己,甚至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她本应该听大家的话,不要领养幸福,那样她也就不会跟父母闹翻,大军也不会死去,幸福也不会受伤失明,而且还会找到一个爱他疼他的家庭,都是她,所有人的痛苦,都是她一个人的错。
看着安宁处在崩溃的边缘,白云飞不敢懈怠,打起二十分的精神,一边认真照顾着幸福,一边时刻注意着安宁,但想要治好幸福谈何容易,除非有人肯捐赠眼角膜。
这次的事情,给安宁打击很大,她变得沉默寡言,一天除了照顾幸福,几乎不再有其它的话。
这次在居民区发生的恶意伤害事件,对社会的影响很大,警察局派出精干警力,对这起性质恶劣的案件进行追捕工作,程浩作为队长,也在日夜进行着抓捕工作。
马严青是个狡猾的逃犯,有着很强的反侦察能力,他乔装成打工者,混入工厂当流水线工人,藏匿在郊外的厂区,想等风头过后,再出来找安宁报仇。
因为办案的队长正是程浩,白云飞是给赵大军做最后抢救的人,程浩就请白云飞来协助法医做尸体的检验工作,赵大军身上一共被刺了十七刀,整个身子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白云飞拿着从凶手丢弃的匕首上取下来的血液样板和大军身上的血迹去化验,作为指认凶手的证据。
血液的检验结果显示,出来一个A型血,还有一个RH血型,就是俗称的熊猫血,这样的结果,让白云飞有些意外,这样的熊猫血,是极其稀少的,大军的血型白云飞清楚,那就意味着,凶手的血型就是RH,白云飞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看似没有任何联系的事情,因为这血型,变得耐人寻味起来,白云飞整理思路,拿着检验报告进了程浩的办公室。
对于白云飞的大胆联想,虽然程浩心里也不相信,但抱着宁可多做一千次无用功,也不放过一次可能性的原则,两人找到了安宁。
安宁听到这个想法时,内心是震惊的,但无论事情的结果如何,抱着复杂而矛盾的心理,她都决定试一试。
在征得安宁的同意后,白云飞用幸福的血液,跟这个同样稀有的熊猫血做了个DNA配对检测。
安宁和程浩俩人坐在等候区等待检测结果,大家心理都不是滋味,特别是安宁,百味陈杂。
当白云飞一脸凝重的拿着检测结果出来时,安宁站在原地,有点不敢面对,程浩拿着结果,把手放在安宁的肩膀上,朝她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复杂,但更多的是兴奋,这么多年的心结,总算是找到结果了,现在新帐旧账一起算,让他来个连根拔起!!
安宁百感交集,自己一直找的人竟然就近在眼前,而粗心的自己竟然一直没有发现!除了懊恼,安宁对于这个潜伏在身边的恶魔,恨不得马上将他绳之以法。
程浩跟安宁相互对视,两人默契得无需言语,程浩没再耽搁,马上下去开展抓捕行动,就算是要搜遍城市的每个角落,他也要将这个凶手抓捕归案,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因为有了确实可信的证据,警局增派了大量的警力去对逃犯马严青进行地毯式搜捕,城郊也成了重点围捕地点,马严青看风声不对,趁着夜色,偷偷逃离了工厂,他知道火车汽车站肯定是有人在盯着,本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想法,他干脆潜逃回了自己家,想用这样的反思维来逃过警探的追捕。
马严青小心躲过人潮,抱着侥幸心理轻手轻脚的上了楼,就在刚踏进自己的房子的一刹那,屋里的灯忽然全亮了,马严青心里一惊,大叫不好,刚想开溜,门口已经被团团围住,程浩从屋里冲过来,往马严青脸上狠狠的砸了一拳,马严青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等马严青醒来,看到自己手上戴着的手铐,脸上全是不甘和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