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皇族之秘

“王鉷倒是不蠢,怎么会有如此蠢笨的子侄?他们是从太原郡出发,怎么能走到那地方去了!”

一听说王鉷的侄子也在那附近失踪了,李林甫当时气得几乎就把王鉷的祖宗八代都给骂了一遍。

他知道,本来这就是个没人管的小事,但是现在,王鉷要是真是被气血冲昏了头脑了,私底下做出点啥来,可就不好控制了。

李林甫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之后叹息了一声说道:“去把王鉷召到我这来,他这两年着实也是风光太盛,要是因此事生出什么事端的话,说不定连我也要受些牵连,杨钊和安禄山这些人等,看似恭敬,内心叵测啊!”

几乎与此同时,在兴庆宫一座玄宗处理政务的宫殿内,精神头不减当年的玄宗坐在桌案前,身后一人,魁梧无须,着宦官服饰,正低头候着,下面不远处坐着一人中年妇人,看年岁倒是比玄宗小了不少,但眉宇之间却和玄宗有几分相似。

“公主无事可不来朕这兴庆宫啊……”

玄宗老爷子对于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中年妇人,言语间倒是十分的放松,虽然不如他在杨玉怀身边那样,但放眼整个大唐,能让玄宗老人家这么说话的可没几个,就是李林甫,在他的眼前该卑躬屈膝也得卑躬屈膝,虽然出去了啥样他懒得去管。

“再不来的话,怕是陛下早晚都会忘了你还有这么个妹妹。”

“玉真玩笑了,你一心修道,可比朕这深宫强得多了,有何必取笑朕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来人正是跟玄宗都是窦德妃所生的妹妹玉真公主,年岁比玄宗小了不到十岁,如今虽然也是五十有余的年纪,但在这个时代,看似跟三十多岁的中年美妇也不枉多让。

“听说李林甫蒙骗陛下说大唐民间已然没了被落下的人才了,陛下竟然信了?”

显然,玉真公主跟玄宗说话,并不用太过客气,这话出口之后,脸上倒还挂着笑意,但玄宗却显出了几分尴尬之情。

“林甫的话,确是三分真七分假,朕怎能不知,但他在朕的面前心存敬畏,一如之前,朕时常敲打他一番也就够了,不必太过,只要我大唐百姓安生,便算是他林甫完成了朕的嘱托。”

“兄长想要跟贵妃日夜笙歌,玉真可管不得,但有一点,科举掌控在李林甫的手中也就算了,今年的武举,兄长要亲自观瞻一番!”

玉真公主这话里面带着几分嗔怪,竟还有几分不容置喙,当然,更多的还是一个妹妹对自己同父同母的兄长的请求。

“哦?这是为何?莫非……”

“既然我亲自到了这兴庆宫,兄长心中应该知晓这涉及到何事,不过此事还望兄长牢记在心即可,不要声张,到时我自会出现。”

扔下这么一句话之后,玉真公主起身施礼离开了兴庆宫,李蛮望着妹妹的背影,若有所思。

玉真公主左右李蛮的亲妹,曾在十数岁的时候亲眼见证了李蛮是如何一步步登上大唐的皇位的,虽与玄宗交好,但也看出了皇族在权利更迭之时的惨烈,所以在十一二岁的年级就一心求仙。

玄宗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妹也是十分宠溺,但有要求,几乎都会一一满足,玉真这些年倒也没怎么给自己的兄长找麻烦,有过几次请托,对象也都是一些风流才子,而玄宗本就是个风流人,对此当然不以为意。

到了近年,玉真公主的风流韵事倒是少了不少,但她自打玄宗处死了自己的几个儿子之后,对于李氏皇族的护短变得无以复加,而玄宗大概是也有了一丝悔意,对于玉真的一些请求,几乎依旧没有拒绝的时候。

等到玉真公主的身影完全消失,老爷子微微叹息一声,转身对自己身后立着的那个高大的身影说道:“力士,玉真所说,你怎么看?”

“陛下于玉真公主所说,应当是皇族之事,这等事,老奴还是不便多言。”

“哼,这些年来,你说的还少吗?玉真以为有些事这些年她做的绝密,以为我这些年只知和贵妃在华清池嬉戏,朕自然是不想去管这繁杂的朝政了,这才对林甫稍微放开了些手脚,但我李氏一族的事,朕又怎会糊涂到一点都不知?”

“陛下自然心思通透,但当真有这么一个人的话,为何不直接认祖归宗,却要如此麻烦?”

“这怕是玉真的意思,和朕的计划倒是并不相符,不过玉真那认真的模样倒也是多年未曾得见了,此事按照她的想法做一做倒也是无妨,武举……可比那进士科和明经科有些意思。”

身后的高力士微微的点了点头,还真是如自己之前说的那样,没有多说,他自然也知道,这种事,不管说什么,多说一句就是不如少说一句。

作为跟在李蛮身边几十年的老人,高力士对这位皇帝当然有着他自己的见解,他的心思其实比谁都通透,只不过是这些年来当一个明君,也实在是有点倦了。

在老爷子心里,大唐的基础已经被他打的相当可以了,就算是稍微霍霍个几年,应该也没啥事。

这个问题,其实高力士内心里还真就有一点自己的见解,但他知道,现在绝对不是说出来的时候。

自己这只本应该是个傻子的蝴蝶轻轻的抖动了一下翅膀给长安城里面造成了多少的变化,这些事的始作俑者李昀当然还不知道。

当确定了他即将去长安参加武举这个事知道,他自己倒是没啥感觉,但张骏和张玉却扔给他一册武举项目列表,并且天天都拉着他到城外练习骑马射箭。

对于这些,李昀还真就不怎么擅长,本来他心里面对这次武举还是有着一些不一样的打算的。

但是架不住张骏和张玉的热情,再加上即将和张玉一起前往那说远不远但说近也不近的长安城了,自己一个习武之人,咋地也不能坐着马车去不是?两人一起策马飞奔在盛唐的余晖之下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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