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码头干事
收了人家的“谢”钱,贺向西也有些不好意思,等苏槿他们一走,他就换了一身衣裳去县城了。
也算祁家运气好,县城衙门没多少人,不到一刻钟便办好地契,官府留了一份做底子。
回到村子时,太阳还没落山,他直接往祁家去了。
祁家拿了地契自是欣喜,李荷想挽留贺向西用晚饭,贺向西直接拒绝了,然后再说了一会客套话,便走了。
祁家买山头最惊讶的是林家敏,她没想到祁家这么穷还能买起山头。
她不会以为这买山头的银子是祁云清和李荷挣的,祁家的家底她很清楚。
想到这里,她将视线移到苏槿身上,这些日子相处,发现她比别的女子多了一些坚韧,起早贪黑从没喊过一声累。
怪不得表哥……
苏槿自然注意道她的眸光,瞥了一眼,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接下来两日,苏槿待在厨房蒸这几日摘的花,至于移栽之事,暂时不急。
这日清晨,众人吃了早饭,便分别拿上了背篓准备又出去摘花。
祁云清看着苏槿,沉声但:“我有事,要去一趟镇上。”
这些日子他都是穿的以前破旧的旧衣裳,黑发用布条束在耳后,饶是这样,但也不影响他出尘的俊颜。
“衣裳不换?”苏槿提醒道。
“不用。”
闻言,苏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也没多问,点了点头,“别太晚了,山路不好走。”
祁云清温和的笑了笑,耐心叮嘱她,“不用担心我,倒是你上山看着路,注意脚下的碎石。”抬手替她理了理头上的帽子,
连日的熬夜,她憔悴了不少,他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和愧疚。
他又道:“累了就休息,别硬抗,我能养你。”
苏槿觉得有些好笑,但心里却暖暖的,声音自发柔了许多,“知道。”
这样的举动,林家敏这几日见多了,但还是免不了难过,随后牵着林家华出了院子。
李荷扫了两人一眼,跟了出去。
院子只剩下两人,祁云清目光落在她的红唇上。
下一秒,骨节分明的大手将苏槿俏丽的小脸捧着,紧接着低头吻了下去。
苏槿脸刷得一下红了,推开了他一下,声音还算镇定,提醒道:“云清,这是在院子。”
祁云清眸子染上了几分**,从喉咙溢出沙哑的声音,“今晚不蒸花了,好吗?”
这几日她许是太累了,一沾床就睡了,他从圆房过后,就没有碰她。
他话里的深意,苏槿自然是明白,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随后道:“我上山了。”说完没等他应便出了院子。
身后的祁云清勾了勾唇,过了半响才出了院子,落上了大锁。
……
镇上的码头
以往还算安静的码头,多了一艘几米高的大船。
像这样的大船,极少见,听说是从远江到京城的商船,不知因为什么,昨夜在泉水镇码头停了,明后几天也有商船来。
因为船上的货物贵重,这次的搬运工钱是平日了两倍,二百文一天。
镇上去的人多,但码头的东家怕有些手粗的汉子弄坏了雇主的东西,便挑了些信得过的人,其中就有祁云清。
祁云清能得信,也是村里猎户孙青昨夜来告知的。
他跟着人群进了商船,货物是暗红色的木箱,沉甸甸的,他扛在肩上,身子微微晃了一下,但很快就稳住了。
码头管事的人,一直大声粗喊:“小心点,别碰坏了,否则十个你们都不够赔。”
……
临近中午,一辆马车驶入了月牙村,最后停在了祁家门口。
敲这时,苏槿一行人回家了。
金大窑从马车上下来,瞧见了苏槿,黝黑的脸笑开了花,脸上因此多了许多皱子,“小娘子。”声音带着浓浓的热切。
李荷不认识他是何人,见他逐渐靠近,本能的将苏槿护在身后,“青天白日的你想做什么!”
闻言,金大窑才意识到自己唐突了,连忙止住了脚步,解释道:“妹子,别害怕,我和小娘子认识。”说着看向苏槿,示意她解释一下。
“娘,没事,他是瓷窑的东家。”
苏槿轻轻拍了拍李荷略有些紧绷的身子,随后看着金大窑又道:“东家,进院子说话。”
一行人进了屋子,苏槿放下了背篓,轻微的动了动有些疼的肩膀。
“东家随意坐,地方简陋,还望不要嫌弃。”
走进来时,金大窑便打量了几眼,这屋子确实有些寒酸了。
他面色不显,客套道:“不嫌弃,不嫌弃。”
说着他也没客气了,寻了根四方小凳坐下了。
李荷见他们这样子,心知是要说事情,连忙招呼苏赵氏等人出了屋子。
不过并没有关门。
见她们走了,金大窑迫不及待道:“小娘子,瓷瓶晚些便会给你送来,我来是想问小娘子还有图纸吗?”
这几日,他让人赶了一批花瓶出来,原本还有些忐忑,却没想到花瓶一到县城的铺子,便被那些大户人家买了。
“有。”
苏槿转身从书香拿出数十张递给他,“东家挑挑,要哪两幅。”
蒸花闲着无聊,她便按着记忆画了花瓶,不过她酌情添了一些。
金大窑翻了一下,每一张都有自己的风格,但都有一个特点,清雅,有几分文人的风骨。
这也是苏槿的考量,这个朝代重文、崇文,走文人的风格,应该能极快受世人接受。
“小娘子,全卖给我,如何?”金大窑试探性的问道。
苏槿没什么迟疑,点了点头,“好。”
对于她的爽快,金大窑笑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随后想到了什么,立马止住了笑容。
他伸手摸了摸钱袋,发现就带了一百两银票,和十几两碎银。
“小娘子,我先给你一百两银票,图纸我暂时不拿,晚些我再来一趟。”
苏槿笑道:“剩下的不急,东家有时间再送过来就是。”说着将图纸又递给了他。
合作需要信任,倘若金大窑因为一百多两银子便赖账了,这生意不做也罢。
“小娘子,果真洒脱。”金大窑对她越发欣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