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他做教习
玉宁的婚事?
老父亲一提起女儿的终生大事,几乎是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目光如炬地盯着花甜,花甜顿时觉得自己压力山大。
“可是有人上门提亲了?”
是谁,这么不长眼,敢跟他堂堂战神女儿提亲?
花甜摇头:“没有,并无媒人上门提亲。”
周景翊有些恼怒,“玉儿花一般的年龄,又相貌不俗,怎么会无人提亲呢?”
花甜:……
周景翊那一副矛盾的心理,花甜并不是一无所知,她将手搭上他的肩头安抚道:“如今战事未定,寻常人家取亲婚嫁都得耽误几年,何况是咱们家这种情况。”
周景翊眉头深蹙:“咱们家什么情况?”
花甜无奈看向他:“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咱们现在居无定所,如今能否回夏朝都未可知,战事一日不完,咱们一日便不得安宁。”
周景翊沉默,旋即歉意地看向花甜:“抱歉,甜儿……”
花甜道:“夫妻之间何需道歉,咱们既然是一家人,自然就共同进退,只是苦了咱们的孩子们……天意与天林两兄弟怎么说也是男儿?,迟些晚亲倒也无所谓,可玉儿她是姑娘家,再拖两年年龄就大了。”
花甜这番话说得不无道理,纵然周景翊叱咤风云一生,在女儿说亲这事上,也不得谨慎些。
“你可是有合适的人选了?”
花甜:“有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周景翊眼神里迸裂出一丝凶意,“那人不愿意吗?告诉我他是谁,老子就算是绑也要把他给绑过来!”
花甜无奈看他:“是石头。”
周景翊:……
涉及到女儿,他有一万个不理智,可当花甜说到石头时,周景翊的脑袋也终于转过弯来了。
“你是说……玉儿不愿意?”
见这人总算是开窍了,花甜点点头道:“是啊,其实我觉得玉儿对石头也有爱,不过这种爱会埋在师兄妹之间的感情里了,反而是石头那孩子,从小便是个死心眼,认准了玉儿这辈子恐怕不会再接纳其他姑娘了。”
周景翊鼻子哼了哼,道:“咱们玉儿这么好,哪里是其他姑娘能比得上的,算他小子有眼光。”
花甜叹气:“玉儿好,难道石头不好吗?虽然他不是咱们亲生的,可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若是将玉儿托付给他,你心中可愿意?”
周景翊第一反应自然是不愿意的。
可转念一想,女儿长大了哪有不嫁人的,更何况石头离自己这么近,女儿就算嫁给了他小子,日后也能天天见面。
不像有的人家,嫁过去了一年了就见不着女儿几次面了。
周景翊点头:“石头他为人沉稳,又是我们亲自带大,自然是信得过的。”
他说信得过,而并非是愿意。
花甜知道,以周景翊这个女儿奴的心态,这已经是松口的意思了。
“若是玉儿愿意,这事便能成了,可惜小丫头现在好像还没开窍。”
周景翊脸上笑道:“丫头开窍晚也不是什么坏事,且留她几年跟在咱们身边吧。”
花甜:……
若是石头听见这话,估计这血得气吐三升吧。
不过今夜她特意跟周景翊说上这话,可是另有想法的。
花甜凑近周景翊肩头,一阵属于她身上特有的香味传来,周景翊顿时便有些心旷神怡了,她声音极轻,说出的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周景翊此时只剩下点头的份了。
待第二日,周景翊想起自家娘子的嘱咐之后,顿时后悔了。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不管如何也要一言九鼎,于是在校兵结束之后,周景翊黑着一张脸,将石头叫到自己身边。
周景翊:“最近忙吗?”
石头以为师傅这是要检查自己的最近有没有落下从前他所教授的功课,忙低头回道:“有些忙,不过我仍然坚持每日练习师傅您教授的心法和武功。”
周景翊面上紧绷少了些许,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道:“军中情况如何?”
石头为人来向稳重,为人能力也突兀,在军中也是任了要职的,又隐约觉得今日师傅看他的目光与往日不同,顿时回答得更加谨慎了。
石头说话的时候,周景翊背着手听着,也不发表任何看法,整个人显得高深莫测极了。
待石头说完,心中不由有些忐忑。
总觉得师傅今日好像憋着什么大招。
周景翊:“为师有一事要托付给你。”
石头忙沉声道:“有何事情师傅请讲,弟子能做到的一定拼尽全力。”
“这事可不需要你拼尽全力,你也知道我的三个孩子都来了边疆,天意与天林倒还好,可玉儿从小我便舍不得让她吃苦,长到如今她也只是会些三脚猫功夫罢了,你师娘觉得边疆着实不安全,想着给玉宁寻一个拳脚师傅。”
石头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察手心里有汗珠慢慢溢出。
周景翊又道:“为师要忙军务,你师娘又要管教你那二个调皮捣蛋的师弟,思来想去,教习这事也只有交给你才能让我们安心。”
石头整个人僵在原地,目光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景翊,待反应过来之后,又忙低下头。
“多谢师傅信任,只是男女有别,我怕……”
周景翊蹙眉,若是旁人得了这么好的差事,恐怕早就喜形于色了,石头这孩子就是如此,思虑太多心思也重。
“你只管好好教导便是。日后每日戌时你来我院子里教上一个时辰便可。”
石头心中激动面上却不显,低头应了声好。
待周景翊走远之后,他才抬起头来,目光眺望远处的晨曦,只觉得今日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忙碌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石头总觉得这一天过得委实太慢,又觉得早上师傅找自己那一番话不像是真的,会不会待会他去的时候就被师傅给赶出来了?
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地,好不容易盼到了时辰,石头壮着胆子推门而入。
院里,有一道清丽的身影正坐在那里,见他进来,忙起了身子。
“石头哥。”
脆生生的一句呼唤,石头只觉得自己心头处麻麻地,全身的血液都不知该往何处流去。
他应了一声,抬起有些僵硬地步伐,朝着她一步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