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不会打仗
第一百八十章不会打仗
越国大军改道了，五十万人浩浩荡荡地在戈壁上跋涉，一眼望不到头。
就在越国大军改道后的不久，一封密信也送到了雁迟关北羌大帅的手上。
大帅捏着信，他的脸轮廓刚毅，下巴上蓄着短须，但此刻的他却双唇紧抿，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眼中有着深深地不解。
……
有疑惑的不仅仅是大帅一个人。
“留下五万军士死守雁迟关，其余七十万人往东南直取凉州府？”耶律解甲坐在王座上，看着站在大殿上的那个书生道。
“吧求仁，此举又是为何？”耶律解甲摩挲着下巴，目光如鹰隼一般锋利。
寇顾恩站在大殿之下，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书生袍子，面对王座上的那个杀伐果断的帝王，他却没有一点战战兢兢的样子，仿佛现在的他是坐在茶楼里和一个寻常友人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只见他双手负在身后，来回踱着步，他不慌不忙道：“雁迟关乃越国咽喉所在，我们占了先机，能打下雁迟关则是必然，接下来才是正真交锋的开始。”
寇顾恩顿了顿，瞥了眼王座上的耶律解甲，耶律解甲面色一沉，像是有些不高兴：“别卖关子，快。”
寇顾恩微微一笑，继续道：“以雁迟关为跳板，不论是南下冀北还是西进宁邺，都是不错的选择，只要是明眼人，也都能看出来我们接下来会怎么做，无非是猜不到我们到底是打冀北还是宁邺罢了。”
“这是自然，就连本王都是如此打算。”耶律解甲的目光随着寇顾恩移动，“那你为何还执意要打入凉州府？在我看来，此举可并不保险，若是遇上越国军队阻拦，不用太多，只要有二十万饶军马拖上我们大军几，介时，难免就会落得个被四面合围的下场，到时候就算强行突围，只怕也是损失惨重。”
“大王分析的是，不过……”寇顾恩眯眼笑了起来，“……若是没有人来拦我们呢？”
“那自然是轻而易举拿下凉——”耶律解甲话到一半突然就顿住了。
“嘶——”耶律解甲倒吸了一口冷气，怔怔地看住了寇顾恩。
“看来大王心里有答案了……凉州府这座城市对越国来，其重要程度恐怕仅次于京和东边的祁洋，而凉州府之所以这么受重视的原因是什么呢……”寇顾恩对这耶律解甲点头微笑。
耶律解甲下意识地出了答案。
“漕运……”
“没错，”寇顾恩打了个响指，“下第一江，望龙江的源头就在凉州府，每年从这里越京的粮食俸禄几乎占了整个京的四成！”
寇顾恩的眼里闪着精光：“只要打下凉州府，借着运河道——当可直取京！如果拿下雁迟关只是在越国心头上埋下一颗钉子，那打下凉州府，就是在越国的心口……插了一把尖刀。”
完这番话，寇顾恩微微抬头，望着坐在王座上的那个男人。
耶律解甲用手杵着头，闭目沉思着，他的脚不停地拍打着地面，显示出他现在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静。
两人都沉默着，一时间整个大殿上只影啪啪啪”的敲击声传来，除此再无其他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敲击声终于停了，耶律解甲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沉声道：“不协…求仁，我觉得此举还是不妥，按部就班的去打冀北宁邺或许更加保险……”到这儿，耶律解甲顿了顿，然后才继续道，“我承认，你所的确实很诱人，但我还是不能拿几十万军马去赌，你应该很清楚，一旦失败，我们大羌就完了，退一万步，你也无法保证越国就不会有二十万的军马来阻拦我们不是吗……”
“我保证。”耶律解甲的话还未完就被寇顾恩打断了，“我能保证。”
“呃？”耶律解甲愣了愣，但马上皱起了眉头，看来是有些生气了，他提高了声音问道，“你能保证？你拿什么保证？”
“越国没有兵了，”寇顾恩直视着发怒的耶律解甲，“至少他已经没有兵可以派来北边了。”
“什么意思？”耶律解甲眯起了眼睛。
寇顾恩笑了笑，一脸的自信：“越国兵力一直与我大羌不相伯仲……就我们，此次出征是为了打越国一个措手不及，号称全国百万大军齐出，其实也只有七十五万不到，其余兵力尚需驻守国内和提防东面的瓦刺；而越国呢？禁军十万驻守京是定然不会动的，东面与扶桑隔海相望，倭寇猖獗屡犯，历来有十万大军驻守，更不提他越国东北面接壤瓦刺，虽只是弹丸国，但也不得不防，又是十万大军定死在了国境线上不得动弹，如此算下来，他越国所谓的侵全国之力来围剿我们的大军，又有多少？四十万？五十万？”
耶律解甲张了张嘴想要话，却被寇顾恩挥手打断，寇顾恩接着道：“前几日收到战报，如我们先前所猜测的一样，越国原计划里我们会死守三关，为了围剿我们的大军，他们甚至把雁迟关的驻防军都拉出来了，可惜他们扑了个空，也才让我们钻了空子。不过也从侧面证明了——越国确实是把兵力都集中到一起了，此时从雁迟关到凉州府……一路上畅通无阻。”
“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不会派兵驻守凉州府？”耶律解甲终于找到机会插了句嘴。
“我当然知道，因为戚宗弼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在有大军驻守的情况下是抢不回雁迟关的……”寇顾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会选择直接回守冀北宁邺，以阻止我们继续扩大战势，可惜他无法确定我们会打冀北还是宁邺，所以他只有一个选择——分兵。”
耶律解甲不话了，目光灼灼地看着寇顾恩。
寇顾恩抬起头与他对视着，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戚宗弼是个聪明人没错，能当上右相他是当之无愧，不过可惜的是……宰相并不是打仗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