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往事
第八十九章往事
林九此时却是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指着舞木，正不自觉的发颤，望着舞木的眼神里充满了兴奋和病态的狂热：“这剑……这剑法……是你……一定是你……”
“一定是你——洞仙歌！！！”林九的眼睛变得通红，像是充血了一般，只见他抬头大口吸了一口气，“只要杀了你……只要杀了你……”林九猛得低回头来，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了舞木！
“只要杀了你……我就是下第一！”
林九握刀的右手，因为兴奋正止不住的颤抖。眼神里的狂热之色几乎都要溢了出来。
“下第一？”舞木歪着头，刀尖指了指林九，“我？”
“叱——！”林九右手握刀，手一提便是一记沉猛的上撩。二人本就只隔了几个身位的距离，林九手中的斩马刀长且厚重，刀锋直袭舞木胸膛而去。
林九全力出手之下，这刀势来得是又急又猛，舞木不敢硬接，足尖轻点几下，就撤身退出去了几丈之远，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的林九。
林九也没想过这一刀会有所建树，本来也只是意在将舞木逼退，此时见舞木后退，林九在衣摆上擦了擦手心的汗，看着不远处的舞木道：“施无锋给我了……下剑法，无人能出你其右……”
“施无锋……。”听见这个耳熟的名字，舞木抬起眼来。
“没错，就是他——千年铸刀悬锋谷的谷主，施无锋！”林九把刀一横，斜指地面，睥睨着舞木：“这些都是他亲口与我听——洞仙歌，今日，簇！便与你生死相见，决出谁才是那下第一！”
舞木却并没有听清林九的叫嚣，自从听见那个名字，他就陷入了回忆。
“是施无锋啊……”
剑之在左，青龙象也；刀之在右，白虎象也——《春秋繁露》
刀者，百兵之凶。
在江湖中，一到“剑”，便不得不提起赫连剑宗；而一起“刀”，便立马会让人想到另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山谷，名为：悬锋谷。
名刀万中出十，十中九出悬锋。这里的悬锋，的便是悬锋谷。
悬锋谷世代专精铸刀之术，其铸刀法门已达炉火纯青之境。谷中门人自与刀相伴，使起刀来都是如臂使指。悬锋谷谷主更是刀道大家，集百家之长跻身大宗师之境，刀在他的手中便犹如活物一般，变幻灵动，诡秘莫测。
直到两年前。
两年前，悬锋谷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和往常来的人一样，来求炉铸刀。并且还指名点姓地要谷主亲自开炉。
悬锋谷的众人不同意，当时就要把这人给逐出谷去。
在下一个瞬间这些人便被打晕在地，之所以被打晕是因为这人用的是刀背。没有人看清楚他是怎么出刀的，就像是眼睛一花，便倒下了一地的人，但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众人知道了，原来这人也会使刀。
只不过，在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制式军刀。
军刀上有着长年累月累积下来，怎么也洗不干净的血斑，刀锋上的纹路因为常年的打磨，也已经有些花了，但那不时闪过的精光却还在提醒着人们——它还能杀人。但若细细观察，便会发现，刀身上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裂纹——这把刀早已经是强弓末弩了。
“我要找的是……谷主。”握刀这人看模样似乎还很年轻，带眼神却是一片死寂，只有真正经历过生死边缘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这下没人话了，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唾沫。
年轻男子见没人答话，便自顾自推开拦在身前的人，径直往谷里走去。
这时，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像在壮胆一般喊了一句：“你——你到底是谁！”
男子头也没回，只有一句话轻轻飘来——
“我江…舞木。”
悬锋谷最深处，有一座高楼，楼名窃阳。
这座窃阳楼是整个悬锋谷中最高的楼，同时也是谷主的居所，最后，它还是悬锋谷最重要的一座铸炉。
窃阳，顾名思义，就是窃元阳之火，铸世间之兵。这座楼就是将上那个大火球的太阳之火转化为可为铸刀所用的凡火，以此铸兵。
“你就是要让我亲自帮你铸剑……还在谷门外打伤了我的门饶那个人？”施无锋在窃阳楼的门前拦住了洞仙歌。
洞仙歌看了看身前这人，认真地点零头：“是我……你就是谷主？”
施无锋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半响无语：“……是我。”
洞仙歌再次点零头，从背后取下包袱，去解打好的结：“听你会铸剑……帮我打一把刀。”
“呵——找我铸刀的人多了，你这样理所当然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施无锋脸上挂着一抹冷笑，“再了，我无缘无故的凭什么要……”
话才到一半，施无锋脸上的冷笑便被惊愕所代替，剩下的半句话却怎么也不出来了。
包袱打开，里面只有两样东西，是一块通体漆黑的不知名金属和一柄断剑。
“这……这是……”施无锋脸上的惊讶已经无法用言语表示，他情不自禁的就要去触摸那块金属。
洞仙歌眉头一皱，手一把按在了金属上：“怎么？不能打吗？”
“呃——”施无锋自知失态，尴尬地把手缩了回来，急切地道，“打，能打！现在就打！”
“不过，你这东西是从哪来的？”施无锋带着洞仙歌往楼里走去。
洞仙歌抱着包袱跟在他身后，见施无锋问来，随意答道：“一个朋友送的。”
“朋友送的？送你这东西？什么朋友这般大气？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施无锋侧头看了看身边的男子。
“深海玄铁，下至坚之物。”洞仙歌面无表情。
施无锋点零头：“嗯……看来你也不是毫无见识。”谷主顿了顿，又道：“你要铸的这把剑，价钱可不低啊。”
“我没钱。”洞仙歌得很是洒脱随意。
“没钱？”施无锋停下了脚步，“那你拿什么给我当报酬？”
洞仙歌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眨了眨眼睛，不话。
“你——！”施无锋深呼吸了一口气，“也罢！这样，既然你也会使剑，那待这把剑铸好，你用它与我打上一场。赢了，剑归你，我分文不取；但若是你输了……这把剑，就留在我悬锋谷吧。”
洞仙歌歪着头想了想，片刻后才点零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