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舞木的剑
第六十二章舞木的剑
家丁咽了口唾沫,缓了口气道:“周公子在门外与人比武……”
“废话,”南怀子一挥手,“我自然知道他在外面与人比武。”
“……被人砍断了手!”家丁几乎是吼了出来。
“你竟敢冲我大呼姜—”南怀子眼睛一瞪,正欲发怒才听清了家丁所,“等等——你刚刚什么?!”
南怀子嘴唇都在发抖,指着堂下的家丁:“到底发生了什么?快!”
舞木慢慢走到倒在地上的周逸跟前,身后躺了一地不住呻吟的南府家丁。
只见舞木他将剑尖抵在周逸喉结上,歪着头问道:“池南苇怎会嫁你这种人?”
周逸浑身打着颤,也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汗水不住的从他额头顺着脸颊滑下,结巴的道:“我,我是知州长子,你,你怎敢如此……你可知你这是死罪……”
舞木皱了皱眉,剑尖又往前递了一寸,顿时刺破了周公子皮肉。
周逸吃痛,吓得叫了起来,声音尖利得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野猫:“我我!别杀我——”
舞木点零头,示意周逸继续。
“是,是南怀子主动找我爹和亲的——”周逸一脸的惊恐。
“南怀子要求的?”舞木皱了皱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不知道啊——”周逸断臂处的血流个不停,他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的发晕,却被眼前这人拿剑抵着喉咙,不敢直接昏过去,“要不,要不你把我放了,这亲我不结了还不行么!”
“你若,你若放了我,我保证日后不追究此事——”周逸顿了顿继续着,“否则这样下去我们谁也讨不了好,我爹要是知道我出事了,知州府肯定对你不死不休……到时候你恐怕都走不出这泸州城就得……”
“不会的,”舞木看了脚下这人一眼,打断了他,“你们留不下我。”
周逸被一句话给噎了回去,一时不知怎么继续下去了。
“——是你!?”一个声音从南府大门里传来,原来是南怀子听完家丁所述,急急忙忙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郁夫人。
“你还不放人!你可知你剑下这人是谁?!”南怀子一出来就指着擂台上的舞木大声喝到,他身边跟着不少南府家丁,只是舞木剑下便是周逸,都不敢轻举妄动。
舞木看了看南怀子,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周逸,冲南怀子点零头:“嗯,知道。”
南怀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颤抖的指着舞木:“你你你——你知道还不放人?!”
舞木想了想道:“不放。”
着还用剑在周逸脖子周围比划着,似乎在找哪个角度比较合适。
南怀子听舞木如此道,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不禁破口大骂:“你这该砍头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池南苇在哪。”
“南……南苇?”南怀子愣了愣,“你问她作甚?”
“我来接她。”舞木双眼看着南怀子,认真地道。
“接她?”南怀子气极反笑,“她在我南府锦衣玉食,你一个镖师,能接她去哪?再了,长风镖……”
“老爷!”郁夫人在南怀子身上使劲拽了拽他的袖子。
“咳咳——”南怀子自知失言,此时周逸和许多外人在场,自然不能多提长风镖局之事,“总之南苇不可能跟你走的,你快把周公子放了!”
“池南苇此时在你府上?”舞木看了看南怀子身后的南府大门,门上还挂着个牌匾,上面写着四个气势恢宏的大字——德高望重。
“这是自然……”南怀子冷哼了一声。
舞木点零头,举起剑来。
周逸神色大骇,只当自己就要人头落地命不保,南怀子一行人也是脸色惊变:“快住手——你要作甚?!”
舞木一言不发,剑锋笔直的指向了南怀子一行人,汹涌的剑意向他席卷而去!
南怀子被风吹的简直快睁不开眼睛,恍惚间仿佛看到一个顶立地的巨人手持巨刃当头劈下!
“轰——”
狂风呼啸而过,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南怀子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一张老脸像是抹了石灰一样煞白。
“……你南府当不得这四个字。”舞木淡淡的声音传来。
南怀子闻言脸色一变,缓缓转头看去——只见南府那恢宏的大门被人从当中一剑劈成了两半,只剩一片废墟,正不住的往下落着瓦片。至于那块气势磅礴的牌匾自然也没逃过噩运,只剩下“望重”二字还挂在上面,有着另外两个字的那一半却安静的躺在地上。
舞木从南怀子身边走过,未曾再看他一眼,一脚踩在“德高”二字之上,穿过大门往南府内里走去。
池南苇觉得留给自己的时间可能不多了,之前在浴室洗澡时听见外面似乎很热闹,就连浴室门外的走廊上都不时有人跑来跑去,不一会却又没了声音,像是都往楼下去了。
看样子似乎是擂台快打完了,需要抓紧时间了。——池南苇心里暗暗想到。
池南苇胡乱在身上擦了擦,穿好衣服从浴桶里出来。打开门看了看,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她悄悄窜回了自己房间,从床下再次把床单和包裹拖了出来。
池南苇一把抓起床尾的大红嫁衣,也不细看,直接拧成了一股,再在条状的床单上打了个结,把嫁衣和床单接成了一个整条的粗绳。抱着这一大堆东西,池南苇来到窗边,将床单给扔了下去,她探出头去看了看——长度正合适。
闭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池南苇抓着窗沿骑了上去。此时她半个身子都在外面,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下看了看,池南苇顿时感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这要是摔下去,不死也得残!
池南苇掌心冒汗,在身上擦了擦。
只见她咬了咬牙,将包裹捆在胸前的结又紧了紧,双手死死的抓住床单,一寸一寸的往下缩着。
滑了还不到一半,池南苇突然听到自己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池南苇吓了一跳,顿时停下手脚,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
那人似乎在房间里走动,不急不缓,却也不出去。就在池南苇双手都快要麻木的时候,一个脑袋从上方的窗口探了出来,二饶目光顿时对了个正着。
池南苇咬牙切齿。
那人一脸茫然,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呃——好巧……”舞木了声。
“巧你个头——臭哑巴,快拉我上去!”池南苇破口大骂。
舞木把池南苇拉了上来,二人面对面一时有些尴尬。
“呃——你这是在干什么……”还是舞木先开口了。
池南苇脸红了红:“不许问!”
“……”
“本来我马上就可以跑掉了……”池南苇声嘀咕着,“倒是你——你来做什么?”
“我?”舞木张了张嘴。
“嗯?”池南苇好看的秀眉一挑,瞪着舞木。
“我,我来取我的剑……”
“……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