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羊脂玉风波

今日天光正好,封潇月本想趁这几天清闲,偷偷跑出去看看香料铺子的生意。但上次因为厉王的夸奖,韩玉凤对封潇月更加厌恶,总是瞅准时机叫她来站规矩,虽然每次都被封潇月化解,她还是一样越挫越勇。

这次赶上慕容羽不在家,给封潇月方便的同时,也给了韩玉凤方便。

借着喝茶的由头,韩玉凤把封潇月叫来,和葛袭灵一起,三个女人围坐在石桌前。大部分时间,都是封潇月看着她二人指桑骂槐,表演感情深厚。

封潇月听得打瞌睡,大脑一团迷糊,因此也未曾注意自己身上多了什么或者少了什么。

“袭灵啊,婶娘这里有一块血融羊脂玉,玉质淳厚,入手细腻,现在就送给你,拿去打个镯子和一对耳坠吧。”

韩玉凤笑颜如花,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多么和蔼可亲呢。

“婶娘,这不是您打算给儿媳妇留的吗,我怎么好收呢。”话是这么说,葛袭灵脸上的笑可没有意思为难的样子。

“没事,在婶娘心里,你就是我唯一的儿媳妇。”说着,韩玉凤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封潇月。

怎么感觉跟智障似的。封潇月打了个哈欠,对于她们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低级挑衅,表示深深的不屑。

“采儿,去把我那只红木雕花匣子拿来。”

吩咐完,韩玉凤又拍拍葛袭灵的手,“你风华正茂,带着一定好看。”

那个名叫采儿的姑娘去了一会,就捧着一只匣子过来。匣子上蒙着一层灰,看起来像是放了许久了。

韩玉凤伸手把匣子打开,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这一刻。

采儿好奇一看,吓得立马跪倒在地。

“怎么回事,这匣子里的东西呢。”

这中气十足的一声吼,立马吓醒了睁眼打瞌睡的封潇月。

“王妃息怒,知道羊脂玉要送给葛小姐,奴婢昨晚特意看过,明明昨天还在的。”

葛袭灵也适时地拉撰玉凤,小声劝慰:“婶娘息怒,既然这东西昨天还在,那必定是今天丢的,让这院里的人全部搜身,总能找出来的。”

那羊脂玉是韩玉凤的嫁妆,是她对故去生活的寄托,如今一丢,气得她气血上涌,差点站不住

封潇月探头看了眼,那匣子边上灰都重的很,哪里像看过的样子。

前院石子路上。

“不知寒王大驾,有失远迎。”慕容麟今天没出去,就一直躲在前院。不巧慕容熙突然到访,给他一种被抓包的感觉。

慕容熙摇着折扇,从他旁边绕过往花园去。

“不知殿下所为何事。”从上次慕容熙差点带走封潇月,慕容麟就一直对他处于防备状态。

慕容熙笑笑,刚想作声,就听见墙后一片嘈杂,他瞥了一眼慕容麟,话中有话:“厉王府的,可真是热闹啊。”

不理会慕容熙的讽刺,看他有想前去一探究竟的意思,慕容麟忙挡在他面前。

“后院都是些女眷,殿下就这么进去,怕是有违礼数吧。”

“非礼之事,乃君子所为。”慕容熙一跃上墙头,借着树枝挡住身影:“本王更喜欢当一回伪君子。”

慕容麟看得心头一怒,也跳上墙头想把他带下来,无意间看见封潇月居然也在,倒生出些看好戏的意思。

慕容熙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笑。

“表嫂,不知你是否同意。”葛袭灵突然问道,好在封潇月刚才听到了几句,才不至于尴尬。

“同意,自然同意。”封潇月满口答应,却在站起身的时候,感觉到袖子里的重量。

葛袭灵见她僵在原地,伸手摸去,一下子就在她的袖子里,找到一块年岁已久的羊脂玉。

“婶娘,你看看可是这块。”

韩玉凤一直按着脑袋,看到羊脂玉找到,想站起来大骂封潇月都站不住。

“你,王府里可短过你什么东西,非要做这么眼皮子浅的事。”

“不是我做的。”封潇月已明白是有人陷害,那此时就更不能慌乱。

“不是你做的还有谁,在你身上搜出来的。”葛袭灵看她直咳嗽,忙给韩玉凤倒了杯茶。

“敢问王妃,葛小姐,我一天都在院子里,几时有机会潜入悬铃院偷盗。”小钰紧张地拉住封潇月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冲动惹出是非,但封潇月只得拍拍她的手安抚。

“世子妃昨日可不就来过,怎么说没有机会。”

好,陷害的还

有韩玉凤身边的采儿。封潇月眯了眯眼:“采儿姑娘才说过昨晚还在,怎么我昨天偷走了,你晚上还能看见那。”

“她说的是昨天看见,你不要混淆视听。”葛袭灵见状不对,急忙出来作证,倒是暴露了自己。

“你的世子妃,看起来像是惹麻烦了。”慕容熙看热闹看得很开心。

“她要是解决不了,那她就算没本事。”话是这么说,慕容麟却悄悄握紧拳头,心中暗想:她若是解决不了,他便来替她作证。

“非要我把证据给你们看吗。”封潇月理理袖子,气定神闲地走到采儿面前。

“你们看,这匣子上,就连四边都是灰尘,就是武功高手,也难做到打开它不留一点印记吧。”

说着,她抬眼对上采儿的眼睛,

“除非,装羊脂玉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匣子,是你,随便找了个相似的匣子代替了。”

话音刚落,韩玉凤身边就有几个侍女进屋寻找。侍女之间也有贵贱,她们早就看够了采儿平时对她们颐指气使了,这一次若是世子妃说的是真的,找到原来的匣子,那就可以看采儿一番好戏了。

不多久,果然找到一个按上几个指印的相同模样的匣子。

“再者,请王妃嗅一嗅羊脂玉上的味道。”封潇月转过身,这次直接盯着葛袭灵。

“每个女子都爱香,在后院,这玉定是个女子所偷。而这玉上的香,是街上新开香料铺子里的沉玉香。”

“沉玉香?”韩玉凤虽不通香料,却也觉得这股味道十分熟悉。

“回王妃,我家小姐从小闻不得沉香,所以君子院从未熏过沉玉香。”小钰给力助攻。

眼看真相快要浮出水面,葛袭灵身边的莲儿突然跪下。

“奴婢招了,这玉石奴婢偷的,请王妃恕罪。”

说着,便满眼含泪一头撞死在巨大的花盆上。

还没对过匣子上的手印呢。封潇月已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了,偏偏韩玉凤还对那人格外信任和怜爱。

一个下人,怎么用得起那么贵重的沉玉香。

看着葛袭灵哭的梨花带雨,以及韩玉凤投来怪罪的眼神,封潇月觉出,这是又被人摆了一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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