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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不知期(十)

“咳咳。”刚踏进寝宫,鸳鸯就被铺面而来的药味呛得一阵咳嗽。这药也忒难闻了一点吧?

鸳鸯原本还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失态了,赶忙捂住了自己还想继续咳嗽的嘴,看向了褚槐。只见他也是皱起了眉头,伸手不停地在鼻子前挥动着空气。

“屋子里怎么能这么闷?”

“回……回大人,一……一开窗,皇后娘娘就会浑……浑身上下疼得不行,没……没皇上的允许,奴……奴婢也不敢擅作主张啊!”站在一旁的是一个端着木盆的宫女,战战兢兢地开口。站在皇上身边还能这么坦然说话的这个人身份也一定不一般。

“竟然是这样?关于这点为何徐太医没有告诉我呢?”

“这……这我也是今天才知晓啊。”徐太医隐隐有种感觉,自从他带着褚槐进宫以后,自己是不是离被革职又近了一点?

“罢了,我先去看看皇后娘娘怎么样了,这里除了鸳儿,其他人都去外面候着。”

“朕也要出去吗?”夏渊伸手指了指自己。

“自然,还请皇上看好其他人,千万别让他们在我还没出来之前进来。”

夏渊沉默了一会儿,又朝着床上的温喃多看了几眼,这才说道:“行吧,朕知道了。”

说完,夏渊率先走出了寝宫。见皇上已经离开,其他的人也不敢再在寝宫中多留,纷纷走了出去。走在最后的小枝又多看了褚槐和鸳鸯一眼,这才为两人关上了门。

褚槐拉着鸳鸯往温喃的床边靠近,靠近床边的桌子上放着几碗还冒着热气的清淡小食,想来这应该就是方才遇到的那个小太监放着的,桌上的饭菜一口都没有动,也没有被收拾走,他们在等着温喃稍微精神点以后再喂她吃下去,只可惜——

人儿裹紧了被子蜷缩在床上,前朝着墙壁一动不动。

“皇后娘娘?”褚槐轻声地唤着床上的人,只可惜,许久之后,也没有得到回应,“鸳鸯,帮我把她翻个身,这样我不太好看。”

“知道了。”鸳鸯轻轻地按住温喃的肩膀,摆平了她的身子,让她平躺在床上。

那张与鸳鸯相似的脸,瞬间闯入了两人的眼帘。温喃的双眼紧闭着,就连眉头也痛苦地拧了起来,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无血色,两颊瘦得凹陷了下去,无论是谁看了,都会对她产生一丝怜悯。

她的小腹突起,即使是该着被子,也能看清她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

褚槐将她的手从被子中拿了出来,搭上了她的脉搏,隐隐约约可以感受到两个生命的跳动,只是微弱到风一吹,就会消散一般。

“情况很不乐观啊,若是真的不能对症下药的话,皇后娘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时日不多了啊!”

“那不如就让她病死吧。”

“鸳鸯?”褚槐看不清鸳鸯的表情,在垂下的发丝下,他能感觉到从鸳鸯身上散发出来浓浓的阴沉,她是在嫉妒什么吗?

褚槐将鸳鸯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鸳鸯,皇上还在外头呢,可切莫被听到了。”

“我知道,我不过是随便说说,师父您千万别在意。”鸳鸯握紧着拳头,努力地让自己清醒过来,别再想这些东西。

“唉……”褚槐看着鸳鸯长叹了一口气,“等将她治好之后,我会帮你的。”

“师父!”鸳鸯的表情忽然变得生动了起来,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温喃的脸,一只手不停地拍着褚槐的肩膀,想让他回头看,“您快看那是什么!”

“什么东西?”褚槐顺着鸳鸯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温喃苍白的皮肤下似乎是有什么青黑的东西在蠕动,不仅是在脸上,就连脖子上、手上,也全是这如同小虫子一般的青黑色。看久了竟觉得有些反胃。

“师父,阿喃脸上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啊!”鸳鸯捂着嘴连连后退,明明看着觉得恶心,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再看一眼。

“六毒蛊……”褚槐望着温喃手上的青黑色发起了呆,不知为何,这三个字突然闪进了他的脑海之中,嘴里不禁喃喃出声。

“师父您说什么?六毒蛊又是什么?”

“六毒蛊啊……这是恕大师与我提到过的一种西域蛊毒,虽然我并没有见过它被种在人身上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听恕大师的描述,竟与皇后娘娘的症状有些相似,若是能从皇后娘娘的身上取出来一条就更能知道是不是六毒蛊了。”褚槐拿出腰间的匕首,有些跃跃欲试,“我还以为会是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毒,或者是什么病,没想到居然有可能会是恕大师不久前才与我提过的蛊毒,还真是幸运啊!”

“不过,师父,阿喃身上的这一些……不会都是六毒蛊吧?”

“是啊,六毒蛊的蛊虫喜欢群居,若这真的是六毒蛊的话,想必这种蛊之人应该是把皇后娘娘当作是炼蛊的容器了吧。”

“这……这也太残忍了吧,在人的体内养那么多蛊虫。”

“鸳鸯,可否帮我去将皇上喊进来?我想要从皇后娘娘的身上挖一条蛊虫出来看看,但是这毕竟是他的皇后,还是得征得一下他的同意。”

“让我去?”鸳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褚槐,“这不太好吧?”

“怎么?难道还我去吗?留着你在这里和皇后娘娘体内的蛊虫大眼瞪小眼?”

“还……还是不了吧,但是师父,若是被他听出了我的声音该怎么办?我要不要变个声再说话?”鸳鸯清了清嗓子,压着嗓子低了低自己的声音,“您听这样如何?”

“这倒不用,你就用自己声音就可以了,早在御书房那附近的时候,皇上就与我提过你像鸳鸯的这件事了,当然,包括声音。我已经同他解释过了,他应该不会起疑,反倒是你若是现在突然变了一个声音,还是一个那么难听的声音,要更加奇怪了。”褚槐坐在椅子上,手拿着一把匕首,静静地看向站在一旁开始犯傻的鸳鸯,完全忘了身旁还有一个病怏怏的皇后娘娘等着他治疗。她之前就是这么一个人吗?她那么多年到底是怎么在皇宫里长大的?

“行吧,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喊小渊进来。”又恢复了原本声音的鸳鸯,总算是让褚槐好受了许多。

看着她推开了门以后,他又将身子转回了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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