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爱情
要不是因为她实在没有了退路,她绝对不会跟这样一个人过这样的生活!
“没关系,我没有介意过……”她勉强地牵了牵嘴角,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
这夕阳把气氛渲染地真好,虽然光的颜色是暖融融的,照在身上却没有任何的温度,如同这个男人,表面上悔痛得如同这光迷人的颜色,但内心却毫无波动,甚至在开怀大笑着思考要怎么利用她。
跟这黄昏的真实温度有何区别?
果然,一听她说的话,他的眼睛瞬间亮得发光,仿佛藏了个小宇宙在里面,却同样是深不见底,深不可测的。
“我想在d市发展一家公司,我相信凭我的能力,没有了苏熙诺那个贱人搞鬼,一定前途无量。只是……”他面露难色,嘴巴张了又张,却始终没有吐出半个字,似乎是觉得他的想法难以启齿。
钟佳柔却直接看穿了他,冷冷一笑:“只是你没有钱是吧?你没有钱就无法做投资,就没办法等赚够了再开。你有这样美好的想法,却没有慢慢等钱的耐心,你连吃点苦头都不会乐意。”
“所以让我猜猜,你到底要说什么呢?”她第一次对露出了讽刺又轻蔑的笑容,“是想让我去帮你做点什么吧?做点简单实际来钱又快的事,最好是一天之内就能立刻赚上几百几千万的那种。”
她从沙发上直起身,纤细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凝视着他苍白到开始发青的脸,讥笑一声,附在他的耳边,吐着诱惑的兰芳,但眼神寒冷到像是条冰冷诱惑的蛇,:
“说啊,是想让我给那位富翁当情人?”
玄正大学。
这是本国环境最好,师资最优秀的大学,全国最优秀的学生基本都在这里集中,然后变成人才奔向四海八方,成为国家的一根根支柱。
这里同样是苏熙诺和褚奕寒待过的地方。
慕氏已被彻底打垮,她手头上的工作便少了一些。
也有了闲心跟褚奕寒回到这个地方。
已是晚夏,即
将入秋,外面的温度低了不少,不像七月那时燥热得令人无法接受,微凉的风吹在身上舒服得刚刚好,像是棉花的触感,软绵绵又轻飘飘。
现在还在放假,学生们都不在,只有个别一些人跟他们一样闲逛,可能也是回来看看母校。
玄正作为全国最高端的大学,每一寸地都被利用到了极致。
不是布满教学楼的意思,而是每栋楼都分布得错落有致,各有特点,还有一条条大道小道穿梭其中,路旁载满了漂亮的樱花树,一到花季就满地都是粉嫩可人的花瓣,飘着女生的头像便像是简单别致的发卡,让她们更显得娇柔。
还有不少的水池在学院里,池子里也放了不少莲花,基本上每一朵上都会有一封薄薄的信纸,这是每一个学生在学院里买了一朵之后写上的心愿,然后放进水池了,算是寄托了希望。
他们也在这里放过。
苏熙诺一共放过三朵,她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一朵写着“父亲,你什么时候回来?”,一朵写着“希望公司能越来越好”,最后一朵写着“等他有一天,带着一整颗心的喜欢来娶我”。
以前只觉得这个莲花池是骗人的,要是每一个愿望都能实现,那世界上的人不全都是幸福的?
现在却是说什么她都会信了,除了第一个还需要一点时间,后面两个不都成功了吗?
公司大危机的时候,她都已经分不清黑夜白天了,一杯一杯咖啡杯她吞入腹中,眼睛里满是血丝,手里文件上的楷体字重叠成了行草,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可她咬牙强撑着,过了一关又一关的困难,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把苏氏救了回来。
一转眼,那窗外的烈阳就能瞬间变成弯弯的月亮,她现在一想到那段疯狂的日子,还是会心有余悸。
好在她成功了,她没有崩溃,她坚强地熬了过去。
然后是褚奕寒来娶她。
那天盛大的婚礼上,他穿着白西装,特别的帅气,基本上全场女士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奇怪的是她当时并没有产生醋意,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户口本子上已经填了他们的名字,而且那些女人再喜欢,一会儿看到他们相吻的模样,也一定会心碎。
司仪问他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他展露出的笑容是这几十年来最灿烂的一次。
他说:“从我出生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有了她的模样,以至于第一眼见到她,我就知道,我会跟她有一辈子。”
司仪又问:“你会爱她多久?”
他说:“如果真的有轮回投胎,我会爱她生生世世。如果没有也不要紧,我会用我这辈子的每一分每一秒来爱她。”
他是第一次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说那么多的东西,而且说的不是冷冰冰的公事,是最肉麻,最甜蜜的情话。
然后他偏头,那一瞬间她感觉他就像是天神下凡,是阿波罗带着满身耀眼的光来跟她结婚。
他狭长的丹凤眼里真的漾满了醉人的喜欢,她的脸庞在他的眼底倒映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她的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那颗眼泪跟人鱼公主的一样,或许没办法变成珍珠,但对心上人的爱意一样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但她比公主幸福,她不需要舍弃双脚和舌头就能拥抱他。
也不会因为得不到而变成泡沫,让所有的喜欢都融进了海水里。
她幸福到可以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告诉他:“我也爱你。”
好感谢这个池子,让她的美梦能全部成真。
也好感谢他,从始至终都能陪在自己身边。
褚奕寒把她搂进了自己怀里,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哪怕是已经闻了二十几年,也没有产生任何的腻味。
他也想起了婚礼那天,自己说了他和她会一辈子的话。
从我出生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有了她的模样,以至于第一眼见到她,我就知道,我会跟她有一辈子。
一辈子一点都不长,而现在也才过了二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