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威廉
被楚珏呛了一句的陆羽，没再说什么大叔怎么办的话。
事实上即使有能让大叔活下去的办法，可能大叔也并不会选。
像现在这样，有能力与“幕后黑手”进行最后一搏对他而言已经是个不坏的结局了。
而他事实上也确实没有资格去考虑这些。
除非......
他也使用t病毒。
可他真的敢这么做吗？
陆羽还在犹豫，卡罗琳却已经小心的收起了病毒。
并不是为了留待之后再用，而是生怕随意丢弃会引发灾难。
她从没有想过要注射病毒，在现实世界就是警察的她有着自己的骄傲。
她会依靠自己的身手，也会依赖手中的枪，甚至会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信念。
但绝不会使用这种会造就灾难的东西来增加自己活下去的几率。
楚珏对于卡罗琳的选择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冷冷地看着陆羽，说道：”决定了的话就快走，我没有时间等你。如果在回去前变成丧尸或者怪物的话，等待我的不会是治疗，而会是抹杀。”
“嗯，决定了。“陆羽紧张的神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说着将病毒交给了卡罗琳。
楚珏下意识地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哈哈。“陆羽看到了楚珏的神色，笑道：”你觉得我是不敢使用，甚至都不敢带在身上才给卡罗琳的吗？“
”啊？不是这样吗？“事实上，并不只是楚珏这么想，卡罗琳也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她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
这种危险品交给她的确是个好选择。
”那个.......“陆羽摇了摇头，尴尬地笑道：”我不知道大动脉在哪儿，你受累帮个忙呗？”
“哈哈哈哈。”大叔闻言，直接笑出了声。
卡罗琳知道自己不该笑，毕竟她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无论多好笑她都不会笑的。
除非忍不住......
连楚珏也有些绷不住了，嘴角不断往上翘，看着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陆羽却一脸懵逼。
什么鬼？我又不像你们似的一个个深藏不露，我只是个普通大学生啊。
打针什么的完全不会好吗？更何况还要往大动脉上扎。
天地良心，这真没学过。
“好了，别闹了。如果你是想表现你活跃气氛的能力的话，等回到现实世界再表演吧。现在我们还是快前进吧。”楚珏最终把表情定格在了微笑上，说道。
卡罗琳也直接把病毒放进了口袋里和大叔跟了上去。
只有陆羽的内心有点小绝望，在心中呐喊：
我不是在开玩笑啊！我说的是真的！
不过，原本紧张的气氛被陆羽的这个“玩笑”给缓和了不少。
他们三人与楚珏之间那若隐若现的隔阂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淡了。
虽然楚珏的身份依旧神秘。
但她刚才拼命憋笑的神态，真的很美。
。。。。。。
陆羽他们跟着楚珏快速的向威廉伯肯的实验室走去。
一路上，仍然没有任何丧尸或者怪物出现。
只是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愈加浓郁起来。
“哇。”的一声，陆羽一个没忍住，又吐了出来。
这恶心气味让陆羽感觉丧尸可能并没有那么令人讨厌。
至少那些缓慢的丧尸，就连他也能打死几只。
当然，前提是，数量少。
要是一个一个上的话更好......
众人来到一座研究室前。
与之前的那些覆盖着透明玻璃的实验室不同，这里几乎是全封闭的，只有一扇大门，几个小到猫都进不去的排气扇和一个似乎是用来和外界沟通的喇叭。
这里的血腥味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味道了，浓郁的几乎随时可以凝结成血珠一滴滴滴落下来。
而那扇大门上更是有着一个又一个的血手印。
甚至不只是人类的。
因为他们在门上看到了如同之前所见的舔食者一般畸形的爪印。
“前面就是实验室了，做好准备。”楚珏轻声说道。
顺手一撩旗袍下摆，将手枪和短刀全都拔出，子弹上膛，反手握刀，如同一只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豹子。
卡罗琳和大叔也表情凝重的仔细检查起了装备。
当然，大叔比他们要多一步。
那就是检查自己衣服中手雷的拉环。
陆羽倒是没什么可准备的，从开始到现在一枪未发，枪却丢了两把了。
所以这次也没再把枪给他浪费。
他的任务是在其他三人攻击威廉伯肯时，偷偷将雪莉救走。
“那个.....”陆羽想说些什么。
楚珏直接一眼把他想说的话给瞪了回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做好自己的事。”
卡罗琳和大叔也因为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并没有帮他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一些。
陆羽苦笑着在心里说道：
为啥就没人相信我真的不会打针呢？我真没学过啊......
“小猫咪，你又来了。这次还带上了同伴吗？”
众人还在准备，大门上的喇叭突然发出了声音。
那是一个浑厚的男声，虽然有些说不清的怪异感，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常，反而很理智。
“呵呵。”楚珏嘴角向上扬了扬，眼中却满含着杀气地说道：“先生，您订的餐到了。您看您是自己来拿？还是我们给您送进去？”
“唉，那你们就一起进来聊聊吧。”
随着喇叭传出的声音，实验室的大门也缓缓打开了。
偌大的实验室中，一个高大的金发男子身穿着白大褂背对众人，操作着电脑。
除了双臂的比例有些不太协调，并没有什么地方与人不同。
他的左边还有这一个手术台。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小女孩躺在上面，全身接满了仪器。
但她却似乎并没有失去意识。
察觉到了有人进来的她，努力扭过头向陆羽他们这边看过来。
虽然没有说话，大大的眼睛里却流露出求救的神色。
“放开那个女孩！”
卡罗琳将手指放在扳机上，大声说道。
威廉伯肯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小猫咪，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不该回来。而你找来的帮手似乎也不怎么聪明。”威廉平静地说道。
卡罗琳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被威廉激怒，但在他看来，威廉的”轻视“显然是个不错的机会。
没有犹豫，卡罗琳果断射击。
一秒内，连续三枪。
第一枪朝着威廉的头部飞去。
第二枪偏左。
第三枪偏右。
几乎可以说是完全计算了威廉的行动空间。
以她的枪法，即使是舔食者恐怕也无法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成功躲避。
而威廉看起来并没有舔食者那样的敏捷性。
但子弹射出的瞬间，她却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直觉传来的危机预警让她下意识地向左侧跳去。
很显然，她的直觉并没有错。
威廉在子弹射向他的同时，并没有做任何规避的举动，只是将手中的”工作“稍稍停顿了一下。
子弹便凭空在空中拐了个弯，飞了回来。
甚至速度更快。
好在卡罗琳躲得不慢，只是被擦破了一些皮肤。
陆羽就倒霉了。
充满了恐惧和疲劳的他，一直都距离卡罗琳这个救了他数次的人很近。
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却并没有卡罗琳一样的直觉。
一颗子弹正中了他的肩胛骨。
顿时血花四溅，一股剧痛从肩膀蔓延开来。
”我不喜欢枪，不喜欢子弹，更不喜欢火药。“威廉继续着手上的”工作“，说道：”那是人类的潘多拉魔盒。诺贝尔还天真的以为他的发明只是在帮助人类。却没想到是帮人类去死。“
”我们不是来听你讲课的威廉。“楚珏看了一眼捂着不断向外渗血伤口的陆羽，说道。
”那你们是来干嘛的？杀我吗？“威廉似乎完成了”工作“，说着慢慢转过了身体。
威廉的样貌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还有着血色，与外面的丧尸或者任何一种怪物都不同。
但他那深邃的眼窝里却没有眼珠的存在，眼角的血迹如同血泪一般布满了他的脸上。
脖颈上的血管像一只只巨大的昆虫，密密麻麻的遍布在上面，似乎随时都可能爆开。
”不，我知道我们杀不了你。“楚珏摇了摇头，道：”但我们的任务是获取t病毒和g病毒的样本和血清。如果你能给我们。我们自然会离开。但如果拿不到，等待我们的结局一样是死亡。与其无声的死去，还不如给你添添麻烦，不是吗？“
”我能给你的已经给你了。但g不同，它不是病毒，它是神的力量。它没有样本，更没有血清！“威廉语气虔诚地说道。
这也是从陆羽他们进来之后，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
”动手。“
楚珏没有选择继续跟威廉说下去，而是直接喊道。
大叔知道子弹可能无法对威廉造成伤害，所以果断把枪丢弃，直接舍身扑了上去。
寄希望于他身上的手雷能够奏效。
卡罗琳咬了咬牙，还是开火射向了威廉，虽然可能无法造成杀伤，甚至伤到的会是自己。
但她记得，刚刚开枪时，威廉停顿了一下，虽然很短暂，可能只有不到零点一秒。
她还是要试着为大叔的”绝命冲锋“制造哪怕一点点的时间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