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秦旑筠让二十九下去,回去将情形告诉了余芮涵。

余芮涵抱着孩子的手一顿,“我只要他们平安回来,金钱与权力,都不重要。”

“我亦何尝不是呢。然这里的钱与权,便是深深勾结在一处的。希望正义会站在嬴瑾瑜他们的一方。”嬴瑾璋为了自己的权力,不惜放弃边界的百姓,慈做法实在太过卑鄙。秦旑筠在心里愤愤的骂嬴瑾璋是嬴奸。

嬴瑾瑜等人在帐中密谋了七日之久,总算在军中弹尽粮绝之际想出了解决的法子。只是这法子依旧有些冒险。

这里的马不能驼太多粮草,若是换成马车来运送,速度又太慢,怕是到不了大嬴的军营中便会被呼吐特之人截住。

“子允,此行十分冒险,还是以安全为重,粮草之事还可用别的法子。”临行前,嬴瑾瑜亲自为林承宜践校

话虽是这么,可林承宜知道若是这次的粮草问题不解决,他们将会受到重创,这么多年的筹备就毁之一旦了。

“玹之放心,我不会乱来。”

嬴瑾瑜点点头,喝下一碗米酒,用力将它摔在地上,“让我们为副帅大军,践行!”

将士们受到他的鼓舞,纷纷高声呐喊。

“子允,我们在这里等你,莫忘了,嘉懿母子也在等你。”嬴瑾瑜又加上了一句。

林承毅头,安然道,“你放心便是。”

趁着月色的掩护,林承宜大军开始静悄悄的直奔呼吐特粮草库。

有了上次被大嬴军队火烧粮草库的经历后,呼吐特这次也警惕了很多,将粮草库放在了营地深处,门口又派了许多士兵把守。

若不是楚湘王安插在呼吐特内部的顾伍酒将呼吐特大军的分布图给他们的话,即使嬴瑾瑜有三头六臂,怕也做不到派人去抢夺粮草库。

这一夜,注定是大嬴军的失眠之夜。嬴瑾瑜一晚上都待在外面,望向漆黑的前方。

“元帅,冷,您要不还是去里边休息吧。”安钦然关切的道。他可是军中的主帅,若是他倒下了,那军中的主心骨就没了。且他出事,他如何能向楚湘王交代?

嬴瑾瑜用沉默回绝了他。

周围一片静谧,因着靠北,这里的气依旧十分寒冷。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有的仅是呼呼而啸刮过的风,吹的枯草东倒西歪的。

将近卯时亮时刻,靠近大嬴军队的一面传来嘈杂声和阵阵马蹄。

嬴瑾瑜毫不耽搁,利落的翻身上马,奔腾而去。

这么多动作好似发生在一瞬之间,快的安钦然都抓不住。等他发觉,早已没了嬴瑾瑜的身影。

安钦然捶地,立刻也跟着出去了。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兵器伤了世子,他定然会被王爷打死的!

大嬴运送马匹的士兵听到前方的马蹄声不由的紧张了起来,黑灯瞎火无法看清来人,是以嬴瑾瑜做出了暗哨。

士兵猛然松口气,对着嬴瑾瑜大喊,“元帅,我们将粮草运过来了。只是副帅等人还在后头……”

风声不断的干扰着,嬴瑾瑜只得仔细辨认,听了个大概。

“你们先将粮草送回去,我去后头看看。”嬴瑾瑜也放大了声音,朝他们喊去。

完,便驾马朝后绝尘而去。

即将到达呼吐特的军营,嬴瑾瑜也未见林承夷声音。心猛然跳了起来,他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开始审视四周的环境,争取给他赢得最好的地理位置。

“副帅,你在坚持会,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你可别吓我老潘啊……”

嬴瑾瑜听到后,赶忙下马过去,只见老潘背着林承宜不停的唠叨。

“老潘,你们怎么在后面?”嬴瑾瑜蹙着眉,刚想他们不要命了吗,与前头送粮草的士兵隔开这么久的距离,还没了马。

“快找!大嬴的副帅一定在这里。大汗了,谁要是能拿下他的首级,便赏金千两!”

老潘焦急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对嬴瑾瑜道,“元帅,来不及了,我们快些走。等到了我再解释。”

事态紧急,嬴瑾瑜也不再纠结他们是否违抗军令的事,将二人都带到了马上,飞速离开。

好在上眷顾,他们一路都没被呼吐特的守兵发现。

冬的风声很大,即使呼吐特的人从在这里长大,也讨厌这么冷的坏境,加之信息传递的慢了些,并不知杀了大嬴副帅便能赏金千两,是以各个都怠慢了起来。

……马一到大嬴军中,嬴瑾瑜还未下马,林承宜便昏了过去,失力地从马上跌了下来。

嬴瑾瑜赶紧跳下马车扶住他,林承宜双目紧闭,嘴唇依稀有些黑,不知是火光昏暗导致他看错了,还是……

“元帅,赶紧叫军医给副帅治疗吧,他中毒了。是我不好,太过贪心了。”老潘跪了下来,声泪俱下。他愿意受军令状的惩罚。

嬴瑾瑜听闻额间青筋猛然抽搐,“老潘,子允怎么了?!”到了自己的地盘,嬴瑾瑜也便不再压抑声音了,愤怒的朝老潘问去。他不是早就了,切忌不可恋战,不得离运送粮草的士兵太远,更不能贪心!

他这是在做什么?!

“元帅,老潘愿意受罚,现下副帅要紧。他身受呼吐特的羽箭,很有可能是中毒了。”

嬴瑾瑜急忙扶起林承宜朝他的营帐里走去,老潘见状也过来帮忙。

“军医!快叫军医!”

安钦然骑了一遍没找到嬴瑾瑜,只得放弃回来了,谁知一回来,就听到了副帅身中毒箭的消息。

军医过来给林承宜诊治了一番,摇了摇头,“元帅,慈毒实乃剧毒。老夫行医多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请元帅恕老夫无能。”军医十分无措,他完全解不了这种剧毒。

“安钦然!”嬴瑾瑜朝门口大喊。

安钦然听之立刻进来,“元帅,您吩咐。”

“快去陶北城将傅良医照过来,不可耽搁。”嬴瑾瑜话里十分焦急,恨不得傅良医现下就出现在他眼前。“军医,在另一位大夫没到之前,我不论你用什么手段,定要让副帅撑住,若是他有什么闪失,你就陪他一起!”

军医被他凌然的气势吓了一跳,浑身抖了抖,愣愣的点头。回过神后急忙开始为林承宜诊治。

安钦然快马加鞭,用了平时三分之二的时间便到了陶北城,找到了傅良医所在之处。先前军医要照料的人多,他也来过傅良医这里诊治。傅良医的医术他是十分赞叹的。

傅良医还未来的及穿上衣服,便被安钦然一把抓起,扔到了马上。

傅良医被安钦然一路拉着到了林承夷帐中,起初的表情十分不甘愿。他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被这些辈当个猫猫狗狗一样抓来抓去,着实可恨。

想着安钦然还在他这里治过病呢,心里便十分懊悔,早知道他就不该管这人,让他自己自生自灭罢了。

“良医,我来不及与你解释了,我们副帅现下十分危险,很需要您。”安钦然自然也看出了傅良医的愤怒,但他若不这么做,会耽误很多的时间。

将傅良医带到帐中后,傅良医从门口便望到了林承宜,来不及什么,立即打开自己的药箱开始捣鼓。好在那无礼的子在匆忙之中不忘把他吃饭的家伙带来,傅良医不知该是赞叹他还是怨恨他了。

不过很快,他便没了心思想其他,全神贯注的将精力集中到调制解药上。

军医怕死,故此使了一切手段给林承宜续命。手段虽不是特别高明,倒也给傅良医争取了些时间。傅良医略带鄙意的看了看军医,将自己手中的药喂给了林承宜。又替自己擦了擦汗,才将林承夷病因告知抿唇一言未发的嬴瑾瑜。

“启禀王爷,侯爷暂且无甚大碍。只是中了呼吐特的秘毒。此毒霸道的很,生存几率一半一半。”

听闻这里,嬴瑾瑜紧张的连呼吸都停止了,但又无法打断,只得耐着性子让傅良医完。

“九日内若是侯爷醒了,那便脱离了危险。若是有个万一,王爷也得考虑好了。”傅良医稍作委婉的表达了一下,继续补充道,“侯爷即使醒了,也与常人不同,还得需要一味草药,名唤寻魂草。是萧家的秘药,只这如今的萧家家主行踪不定,还得王爷费力去寻了。”

傅良医完,恭敬的徒了一旁,让嬴瑾瑜消化一下。傅良医在未归属嬴瑾瑜麾下时,曾是一名毒医,随后被嬴瑾瑜收拢,逐渐做起了正经活,从制毒开始制药。是以这毒,寻常的大夫无法解,他却是知道的。

嬴瑾瑜沉默了片刻,头疼的扶额。沙哑着嗓子对安钦然吩咐道,“明日一早再去陶北,与二十九一同将子允夫人以及我夫人一道请过来。”

安钦然低头领命。随后嬴瑾瑜将闲杂热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傅良医和林承夷副将守在一旁。

“老潘,你什么?!”嬴瑾珏一听,差点跳起来。

“我二哥不是了三个不?不可恋战,不可与运送粮草士兵太远,更不可贪图粮草。你却是三个都占了,如今还连带着子允兄受了伤。你知不知道他的一双儿女才刚出生。若是没了父亲,他妻儿如何是好?长公主和恒国公府是不会放过你的。不对,我二哥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嬴瑾珏被惊到了,出了生平最长的一段话。他从便被元宁皇帝忽视,两个兄长的光辉狠狠的压在他身上,是以在生人面前一直保持着沉默。现下与嬴瑾瑜熟了起来,话也稍稍多了些。

老潘一直沉默着,照他这个火爆的性子,若要放在平时,早就拿着拳头抡过去了。可如今他也知道林承宜是为了自己才受赡。如果他没有看见呼吐特堆积的粮草走不动路,黑了心不顾林承夷阻拦还想要的话,林承宜也就不会为了救他受了毒箭。

老潘心里那个悔啊,他生生将拳头打在霖上。拳深入土地,带着泥土隐隐也有些泛红。他的手打破了却毫不在意,责怪自己,“都是我不好,我老潘就是个混球。”

堂堂七尺男儿,硬汉如老潘此时也是红了眼眶。他们这次能活着出来真的是上的眷顾,凭借着一手的好运气。实话,直到现在,老潘依旧有些飘渺,他全然记不起自己是如何逃出来的了。

林承夷情况他也是知道的,他刚做父亲不久,因着这个,平时内敛的林承宜连着开心了好些,军中之人也都知道这个喜讯。

“明日副帅夫人过来,我老潘绝不做孬种,定然在夫人面前负荆请罪!”老潘像是对嬴瑾珏喊,又像是在告诫自己,完便紧握拳头走了。

嬴瑾珏在心里叹气,他没有了把握,二哥的军队便一定能战胜三哥?京城现在可是掌握在三哥的手里,二哥这么点军力如何能硬拼?

嬴瑾珏也带着满肚子的心事,忧心忡忡的回了去。

一亮,安钦然便骑马去接秦旖筠他们。骑马的路上,他实在不知该怎么措辞。在遇到二十九后,安钦然将近日军中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无丝毫保留。将锅甩给了二十九。

二十九越听下去心里的不详预感便越深。到了最后,果真灵验了。

“事情便是这么回事。还要劳烦二兄前去与元帅和副帅夫人通报一声,告知她们此去之意。”

二十九愣愣的点零头,随后发现了不对劲。侯爷中毒昏迷,还极有可能丧命。安钦然竟要让自己去把这件事给娘娘和郡主汇报?

那她们还不得打断他的腿啊。

“安兄,你最清楚这件事情,还是由你去最好。”他可不想做出气筒。

“方才我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知二兄了。二兄莫要耽误时间,快些进去。”怕二十九反悔,安钦然直接将他推了进去。

二十九在心里哀怨,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抬头一瞧,娘娘,郡主都纷纷将视线聚集在了他身上,哦,还有正在与他们殿下玩耍的魏大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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