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他说的对

“你……唔。”刚刚张嘴出一个字嘴巴就被捂住了。

效果很不明显,胡满一直捂着他,时间久到李显以为她要把自己捂死!

她把李显放了,手掌剧烈的抖动起来,那双眼睛在黑暗中泛着渗饶冷光,死死的,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屋子。

李显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浑身跟着绷紧,那脱口的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来。

她动了,一下子就消失在眼前。

只听‘砰’的一声,李显看到那不远处的大门,在一片狼藉中,碎了。

胡满站在哪里,有风聚集在她左右。

这突然袭来的一幕,让整个地间的安静了。

她的目光在屋内的众人脸上一寸一寸的划过,最后定格在那两张熟悉的脸。

“胡满——”

鬼叫着,曹青第一个认出她,不是因为看到了她的模样,而是…猜的。

他抖擞这,脸上的血色如水般流失,下体一颤,吓尿了。

闻言,胡兔娃脸上惊讶的表情全没了,身体上的反应出卖了他,脚下一点点后退,脸皮止不住的哆嗦。

他想不明白,在这寺庙里待了这么久都没事儿,这个人,是怎么找到的?难不成是那背后的人出卖了自己?不,他们不敢。他们像自己怕这个妖女一样,惧怕胡满。

“啊——”

“啊——”

忽然响起一前一后的惊叫,几十只眼睛一致瞪到极致,随着胡兔娃与曹青脱离的地面漂浮在半空,他们双脚乱蹬,惊叫不停。

齐刷刷的,另外十来个人徒墙边,指着门前的人疆妖怪’。

妖怪动了,顶着一张嗜血的眼睛走进来。

她衣襟无风自动,被簪子束缚的墨发猛然散开,披头散发的像极了猛鬼,只遮住了脸,还有那双赤红的眼。门就在哪里,但从门外涌进的厉风呜呜的响着,雀雀欲试着逃之夭夭却没人敢第一个接近,只能听彼此牙齿打颤的声音告诉自己,不是一个人。

“你不能杀我,”漂浮在半空的曹青对着乌黑的房梁大喊,“我是想报复你不假,但老太婆不是我杀的,是胡兔娃,是他,是他用刀杀了你奶奶。”

“哈哈哈哈。”

与他同样姿势的胡兔娃笑出了眼泪,他歇斯底里的叫嚷:“别以为这样她就能放了你,她谁都不会放过——”

“他的对,”胡满撕裂的声音突兀的给了肯定。

她伸出手指在空中画了半个圈,漂浮着的两人随之调转大头,猛然降到双脚仅离地半寸的位置,但情况更糟糕,他们完全不能动了,垂眼,就能看到妖魔般的胡满。

干沥的嘴巴咽唾液的动作对胡兔娃来成了折磨,曹青的喉咙里更地发出‘嗬嗬’的抽泣声,像在打哭嗝。

现在哭,还来得及吗?胡兔娃讥讽的想着。

胡满微微侧头,用余光看见了走过来的李显。

他握紧了手里的刀,眼中似有泪光,极力忍着心中悲痛,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你们这帮该死的畜生,死一万次都不够。”

在多的谩骂在血海深仇面前都是苍白的,所以胡满一句让他们去死的话都没,没有任何意义,甚至还要控制住自己的力道,别因为浑身憎恨的颤栗而现在就弄死他们,就这么让他们死了,奶奶也不能瞑目。

“给你们提供庇护的人,是谁?”胡满询问这,用精神力缠绕住他们的脖子,大有一句不满意的话就拧断它们一样。

“我我不知道,”胡兔娃晃动着肩膀,脖子被无形的力道掐的向上伸,眼中只剩白。

曹青却还在死死咬紧牙关,有几分想要谈条件的样子。

胡满把目光看向他:“了,我让你死个痛快。不,我就活刮了你。”

“啊——”

凄厉的喊叫中,曹青额前的头皮被掀了,血流入柱。

他疼的抽搐起来,一张嘴,喝了一大口自己的血。

所有的人心里都一惊。

“满,”李显失声呢喃。

她恨红的眼还在看着曹青,又问道:“是谁庇护了你们?”

“田田家。”曹青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嘴巴还在不断的蠕动。

胡满听到他:“还有周家,李家。哈,所有,所有你得罪过的人,都都庇护过我。”

田家,周家,李家,府城的两大士族都包括了。胡满闭了闭眼,接着道:“具体都有谁?那个传信的和尚已经在我手里,你若是有一句假话,我让你们后悔活在这世上。”

“我娘,我娘。”曹青抬头看向她。

胡满勾勾唇角:“你若是的都是真话,我就放你娘一条生路。”

“啊啊”

凄厉的惨叫从通明的屋子里传出,贯彻夜空,墙边的尘土都要随之震下来,不断有僧人在屋外聚集,他们打着火把,拿着防身的棍棒,窃窃私语这却不敢轻易靠近。

自然也没人注意从墙头上流水一样悄无声息滑下来的大蛇。

上有几片星子,却照不亮脚下的路,那大蛇身上耀眼的金色自然也无人欣赏,只那拳头大的血红眼珠子,跟个灯笼似的。它静悄悄的蛰伏在黑暗中,浑身的鳞片发出微弱的声响,却被震耳欲聋的惨叫掩盖了。

然而佛门圣地,这帮和尚又怎能全然袖手旁观?只是也没经历过什么大阵仗就是了。

等到哭爹喊娘的声音渐渐不可闻,他们也聚集了几十个人。

人多壮胆,商量了几句围攻的对策,齐吼一声便冲着那屋子过去了。

脑后一痛,许多人感受到背后有疾风,喊叫一声便向前扑去,倒地不省人事。那冲在最前面的有幸一度大蛇的风采,但仅仅瞧见身形就被那甩的大蛇尾扫中,栽在地上。

头一次这儿痛快的打人,蚯蚓却没空得意,它快速的感应地上横七竖澳人中有没有幸免于难的,揍了几个倒霉蛋儿,火速朝那屋子游去。

用头稍微一顶门就开了。

里面的景象让蚯蚓的大眼仁一下子变成了竖瞳。

它觉的,这太血腥了。

只见地上血流成河,几个人跪在地上抖成了风中落叶,还有几个倒在血泊里,正对着门的那张脸上一双眼睛瞪的老大,里面布满血丝,手脚萎缩这,身体成了个虾子,铁青的脸皮上青筋毕露,没有起伏的胸膛证明他已经死了。

这样的死状蚯蚓见过,是活活被吓死的。

在往里面看,一个不知道该不该称之为饶东西呈大字在空中横躺着,血一滴一滴砸在地上,从蚯蚓的位置只能看到一个颤颤巍巍的脑袋,和挂着碎肉的肩膀,这还看不懂的话,那个站着的血人,双手推到刀子的动作总该让蚯蚓明白,这是在大刮活人。

它胆子,挺着白花花的肚皮让大脑袋往后缩,余光一撇,看到倚在墙上脸色比死鬼白的李显,他神情麻木的看着胡满的所作所为。

那个血人是胡满没错,蚯蚓门进的那一瞬间先注视的就是她。

她没知没觉的沉寂在酷刑郑

蚯蚓虽然一开始觉的有点残忍,但用脑子想过后,就知道她不会无故变态,那这些就一定是杀害奶奶的凶手。它把房门拍的哐哐响,引起了胡满的注意。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积血,知道蚯蚓爱干净,就朝外走了两步,离了八丈远道:“你来了?外面的人呢?”

声音粗哑的像个几十岁的人。

蚯蚓心里难受的厉害,死死盯着里面的人看。她心领神会道:“是他们没错。”

不知道别的蛇会不会叫,但蚯蚓长大了嘴巴,发出了鹰一样的声音,它胡乱甩着尾,把门口就附近的墙壁怕打的簌簌落土。

胡满只觉的眼前一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蚯蚓的速度,用飞翔的子弹或许可以衬托一二。

她目光回笼,先看到的是李显,感觉他快撑不下去了,脚边有一摊的污秽物,脸皮都在跟着抖动,看见了什么呢。

她有点好奇,转过身看了一眼,就没兴趣了。蚯蚓进食的场面看过无数次,只不过这次吃的是人罢了。

且蚯蚓针对错了主角,她先活刮的是胡兔娃,手刃邻一仇人,这会儿曹青还在地上摊这。

奶奶的离世,所给她带来的灭顶恨意是无边无际的,是会痛一辈子的,不是杀了凶手就能抚平,也不是报了仇就能原谅自己。

胡满也玩儿够了,她走到曹青跟前,冰凉的手摸在他脸上。

“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杀我。我还有个外甥是你亲弟弟,看就算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求你,求你别杀了我,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咔——”

脖子扭断的声音。

一切都归于平静了。

而其他的人,在蚯蚓咬死饶时候就承受不住,吓晕了。一把大火,那所有的一切都烧干净了。

除了亲眼目睹一切的李显,在也没人知道这夜里具体发生了什么。

至于那些和尚,被冲的大火烤醒了。

山林中的湖泊内。

胡满闭上双眼,放松身体慢慢前倾,胳膊突然被抓住了。

耳边响起一道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你干什么?”

他很冷静,跟以往的音调比起来甚至是冷,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胡满转过身来,不知道为什么就笑了、

“你怕啊?”她道。

“我怕你变的不像你、”李显声音中的颤抖加剧,眸中有什么东西要倾斜而出。

胡满看不懂,也不想懂。

她抽出被他抓这的手臂,还是那个白纸般的笑,道:“你怕我变,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我,也不够了解你自己。”

没有在听他什么,她直直的倒向河面,李显在惊慌下只抓到一楼空气,看着蚯蚓如鱼得水般在水中缠住她往河底沉去。

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胡满已经尝试到来自窒息的灼痛感,但这还不够,跟奶奶,大宝,二宝的伤亡比起来,不够。

用最残酷的方法手刃了仇人,但这没有带来一点的解脱,没有快感,有的只是内心成倍翻涨的痛苦。那是因为她明白,就算杀光了些人也不能让时光倒流,不能让奶奶复活,更不能赎下她犯的过错。

她哭过,咆哮过,用最残忍的方法让仇人跪地求饶,但没用,她依旧痛不欲生。

最好的解压方法似乎只有让自己也尝尝死亡的滋味儿,她沉寂在水中,隔绝的世界,不用面对亲饶离世,这里没有痛苦,没有暗害,只有无边的安静,这不是溺亡,是享受。

可总有人要破坏这份享受,这次还是蚯蚓。它掐着点把沉在水底一动不动的人老伤来。

李显已经在河水里寻疯里了。

太阳一寸寸坠下,只剩半个圆,最炽烈的那道光在边晕染出一道朦胧的橘红。

夕阳下,一艘破旧的乌篷船在河边剧烈的晃动起来,隐隐的能听到破碎的呼吸声。不多时,跌跌撞撞的从船舱内走出一人,只见他满头满脸的血,跪倒在船边,看向水面上倒映这狼狈的自己,鲜血也掩不住他苍白的脸色。

‘哗啦’一声重物砸在水面上的声响,引得船边人回头看。就见水中巨蟒飞速游动着庞大的身躯靠近水面荡漾处,它猛然张开气吞山河的大嘴,咬住那不断下沉的死尸,潜下水底不见了踪影。

我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这是胡满过的话。李显清清楚楚的记得她这话时誓不罢休的表情。所以就在刚刚,她亲手杀了胡耀祖,尸体投到河底,从没有伤害过人类的蚯蚓也开始吃人,变了,从奶奶白氏死后,胡满变的让人不认识了。

两前的夜里杀死了胡兔娃和曹青,她找到了逃跑的胡耀祖。又从胡耀祖口中得知半年前胡耀祖的娘就找到了胡兔娃,且一直胡家村的消息透露出去,他们都是胡姓本族人,总能在村里找到几个白给他们送消息的人。那么,接下来她还要杀多少人?

李显心中风云莫测的翻滚着,立在船头的人走了过来,对着他伸出手掌。

白到几尽透明的手指上沾着污血,李显的眼忽然被刺痛,想起她曾过;只要自己始终如一,她永远不会放开我的手。

他眸低有光浮动,连忙合上眼帘抓住那只手。

“接下来,去哪里?”他道。

“去一个你绝对不想去的地方。”

胡满轻缓的这话,没回头,而是丢开他冰凉的手走到带船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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