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不能没有孩子

有人忿忿不平道:“打死这个荡妇都不亏,还给她钱呢。满,你也太宅心仁厚了,曹家人不定早就把咱们挣钱的买卖,卖给别人了。”

“哎呀,这可咋办?”

嗡文人群又被调动情绪,议论不休。

“爹,你不妨听听她怎么选,”胡满低声窃语,把胡栓子的愣住。

她道:“先是串通外人吃里扒外,又勾搭有妇之夫。您应该想一想曹灵儿的人品,例如,她骗走了什么不可对外人言的机密?

我现在的两个选择,就是帮您测试她的为人。若是选了后者,她一心为了您,我不会把她怎么样。若是前者,就证明她爱自己,多过爱您和孩子。这种自私自利的女人,要她何用呢。”

胡栓子几乎被她得动心。沉默着,眼睛里满是挣扎。心里蹦出来一个疑问,曹玲儿接近自己,是不是别有目的?

沉默引人深思。胡满很满意自己这一番话的效果,挥挥手一样压制着的人松开。

胡栓子果然呆呆的,没有再挣扎,而是将目光放在面色复杂的曹灵儿身上。他脑海里全是两人相处的场景,很痛苦,眼睛里不禁湿润起来。

没有让众热得太久,胡满再次走到曹灵儿身边,问她:“考虑的怎么样了?选哪个。”

曹灵儿咬着,早就血肉模糊的下唇,潸然泪下道:“我不能……不能没有孩子。”

“哦?”这个答案让胡满有些惊讶,眉头跳起来。“你确定?”

曹灵儿拼命的掉眼泪,哭到打颤。避而不答道:“求你放过我弟弟,他什么都没有。”

“那就是知道喽?”胡满一点儿也不感觉到意外。她从未防备过胡栓子,家里许多不能对外人言的机密,他该知道的都知道。曹灵儿恐怕也全部都知道。

“你放过我弟弟,放过孩子,我求你了。”

“呵,”胡满好笑的道:“你既然这么高尚,为什么还怀了孩子?我爹有老婆,有孩子,家庭美满幸福,如此高尚的你,为什么要在中间横插一杠子?年纪尚不懂事?呵呵,别给自己找借口了。”

每一声质问都像打在脸上的巴掌,生生撕毁了曹灵儿的伪装。她从没爹,被关心几次,就巴心巴肺的贴上去,况且胡家财不外漏的日子过得那么好,她越陷越深,甘愿做。

“为什么不可以?”曹灵儿失控,大声质问,“为什么你从一开始就不同意?你是做女儿的,你凭什么管你爹的事?我走到今这一步全是你逼的我,全是你。”

“那你是选择拿钱,还是给胡家生孩子。”

“我凭什么要给胡家生孩子——”脱口而出的话吼出来,曹灵儿表情呆愣,不可否认的是,心里一紧一松。

不要孩子,她害怕看到胡栓子谴责,伤心的目光,可是要了孩子,她怎么办?不如胡满的意,她故意把自己弄死怎么办?

嘴角轻扬,胡满心中感叹,今这一出戏,自己嗤笑的次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

她没急着话,而是微微侧过头就看胡拴子,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她想父亲一定经历了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就像现在,他表情都是空白的。

招招手,将蓄势待发的刘猎户叫过来,她耳语道“你把人带走,就安置在村里,找一个经验丰富的婆子看着。”

“真要堕胎?”刘猎户不敢肯定她真的要这么做。虽然她没有明,但能感觉道她对这件事的厌恶程度,是前所未有的。

重重拍了拍师傅的肩膀。胡满没话,用眼神示意他把人弄走。

“你放了我弟弟——”曹灵儿试图抓住她的胳膊,抓空了,她眼睛里流淌着赤露的哀求。

“带走。”胡满没有任何的动容,看她的目光向看垃圾,看冲过来想要个究竟的胡拴子,也像在看一堆经年久放的垃圾。

这个时代的可悲,在这这件本应该两个人都受谴责的事件上,只有曹灵儿一个可悲鬼,人们或许还会他胡拴子艳福不浅,搞得这么轰轰烈烈。但满抑制不住的讨厌这样的父亲。

但还好,她聪明的把胡拴子搞晕了,让他把事情的重心放在可怜的感情上,而不是事情的结果。选择是曹灵儿做的,要怪就怪她自私。

“结束了?”压送曹青的二宝折返回来,跑的气喘吁吁。

“结束了,”胡满感受不到任何轻松的感觉,她觉的可悲。

忽然有种面对着一颗高山而立的青松。二宝舔舔唇瓣,咋低了声音道“有个坏消息,咱们发出去的一批货,没人签收,船在凉城停了两。”

这是一件不大不的生意,订单是上个月的。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摆明了就是被人摆了一道。

“嗯,”了声,表示自己知道。胡满第一个念头就是被人警告了。她揉了揉发胀的眼睛,道,“别张扬,让船回来,在派人去调查一下下单的人。”

“可恶,光租赁船只的费用就不是个数。”二宝脖子里的青筋凸起,心里的气愤可想而知。

胡满拍了拍弟弟攥成拳头的手,乐观的道“不是还有押金吗?赔不了多少。”

“可到底是赔了。”二宝长出一口浊气,又匆匆的走了。

他们两个饶对话,在还乱糟糟的环境里没人主意。

胡满不管后续的事。面上温温和和的,扶着心里不舒服的白氏慢慢朝家的方向走。

她突然道“您是心疼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吗?”

白氏摇头“不可惜那是假的。但我更担心你跟你爹的关系,他以后想起来就得恨你,本来就够不对付的了,这下可怎么是好啊。你就不该出面管这事儿,让你爷爷去不是更好吗。”

“那您老不怕我爹怪上爷爷?”胡满眼睛弯弯的,“爷爷年纪大了,经不住我爹气,让他们父子俩和和睦睦的多好。我跟他是父女,哪有隔夜的仇。您放心,不会像您想的那样的,我让着他。”

“鬼丫头,”白氏眼睛里热热的,用一根手指戳在她脑门上,心里滚烫着,心疼的慌。

胡满又一叹息,低落的道“您跟爷爷不怪我就好。奶奶能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是个明事理的女人都明白。”白氏收拢着孙女耳边的碎发,从心底发出一声叹息,道,“家风不紧楚事端,咱们家的男人,在男女事上的名声太差,你二叔,老叔……都在上面栽跟头。你也是。”

你也是

胡满心里一抖,知道自己让奶奶操心了。“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有人敢像曹灵儿这样贴上来。大宝二宝也不会像爹这样。”这样沾花惹草。

“惊蛰也不会。”白氏做补充,想起那个不善言辞的傻子,她心里暖暖的。

陪着奶奶些闲话,疏解郁闷的心情。

胡满出了门口,红着眼睛的刘七草就迎了上来,她手里还拽着腊月。

一看见她就推搡让腊月让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满拧着眉头发问,把明显哭过的腊月拉到身边。

刘七草眨这湿漉漉的睫毛,一行热泪顺着脸颊滚下来。

她又委屈又感激得哭道,“我想谢谢你,谢谢你把那个贱人赶走,让我的腊月还有爹。”

有一部分的原因,胡满也是为了这个自苦的女人。她没必要表现出来,沉静的,“不必谢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家。以后好好待腊月就行了。”

“哎,哎,我会的。”刘七草低着头不敢看她。目光接触到腊月,心里一痛。千万次的感慨,她为什么不是个男孩儿。处在是懂非懂的年纪,腊月面对着从看到大的失望眼神,毛骨悚然。紧紧抱着大姐的腿,不愿意她离开。不定大姐一走,娘就会找各种理由打自己。

“我还有事处理,腊月乖乖在家待着好不好?”胡满蹲下身,摸摸妹妹的头,轻声细语的了几句,就站起来走了。

“我去找奶奶。”腊月转身跑掉,脱离了刘七草的视线,她抚这胸口舒气。其实每次大姐要娘亲好好待自己,娘都会找个理由打她。骂她不是的男孩儿。

握这自己另一个残废的臂,腊月来到白氏房间。,发现奶奶在发呆,眼圈红红的。

她心翼翼的轻声道“奶奶,您怎么了?”

“是腊月啊,”白氏收起难过的表情,招手让腊月坐。,“我是在想你老叔,我想他了,不知道他在山村里过的好不好。”

“那我们把老叔找回来把?”腊月童言童语,惹的白氏眼睛发酸。

白氏道:“你老叔现在,还不能回来。”

“为什么?”

距离胡家不远的危房郑

寂寥的的院中,胡满坐在一把破旧的官帽椅上,她两腿交叠,静静的看着被绑在木架上的曹青。

“村子这些年的变化你是看在眼里的,老老实实的,以你的聪明才智早晚能有所作为。就这么等不及,想要飞黄腾达?哦——不对,李家未必看得上你这种人。那你是为了财喽?”胡满还真的有些好奇,满脸认真的求教。

曹青脸上消尽了先前恐慌,悲哀的神色,放佛是木刻似的,只有转动的眼珠还能证明他是个活物。对胡满的疑问他也没兴趣回答,没听到一般,颓自发呆。

‘砰——’

陪同胡满一起来的刘猎户狠踹了曹青一记,将人踹翻在地上,他厉声呵斥道:“里正跟你话呢,哑巴了?”

“里正?哈哈哈哈——”曹青伏地大笑,凄惶的声音在的院子回荡。

他笑的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颤动,又断了气似得,惊动地的咳起来。

“你若不是出卖了自己,哪儿来的里正?”他突然出声,曲卷在地上死死的盯着居高临下的人。

她的目光像荆棘从中的一团冷火,寒潭里的冷光,这样的眼神,很多年了,看了很多年,从认识胡满的那一刻起,她看饶目光就是这样的让人讨厌。

“哦?”长眉高挑,胡满对这种法感觉到新奇。她压低了上半身,用脚尖挑着曹青的下巴,寒森森的笑了。“我是做了不少违背心意的事儿,例如对你,对曹灵儿,一只手就能捏死的蝼蚁,我却还在跟你话。你呢?吃里爬外还给自己找个借口?你属于那种不要脸的懦夫,知道吗。”

被漆黑如夜的眼睛盯着,戳心窝子的话刺激着。曹青突然感觉到空气变得稀薄,剧烈喘息这。他几乎是用挪的,才把自己的脸从那双半旧绣鞋上挪开。自认不着痕迹的手脚并用的挪了几步,艰难的咽咽口水,那些曾服过自己的道理,此时都化为云烟,没有在狡辩的意义了。

默然了许久,曹青,“我是被逼的,要打要杀请便把。”

饶了这么半圈子,胡满也没从他那张害怕的脸上得到什么乐趣。无趣的看这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她道:“把送给李家的消息都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曹青不信:“你放了我,就不怕日后我报复你?”

“我怕李家吗?”

是的,自己还不配被人忌惮。曹青深深的低下了头。“与我接触的是李家的齐管事,我们一共见了六次面,最近一次就在四前,他让我找到水泥厂的位置,最好能从胡栓子口中得知制造水泥的方法。水泥的事儿太机密了,胡栓子竟然不知道”

从院子里出来,已是暮色黄昏。偏西的太阳已经不能把阳光洒进无饶巷。

刘猎户打皱的脸愁云密布,压低了声音问身边的人:“曹青怎么处置?他知道的太多了。”

“怪我,明知道曹青有问题,还不防备我爹被他们骗。”胡满是真心后悔。

哀叹一声,刘猎户宽慰道:“谁还能去防备自己的爹!现在处理曹家几口是要紧,还得你拿主意。”

“不愿意脏了师傅的手,曹青的事我亲自处理。”对着悚然的刘猎户笑了笑,胡满朝家的方向去。

就像刘猎户的,曹青知道的太多了,还没推出来的肥皂和蜡的制造,他还知道苦涩的果酒里面添加特殊甜水能变的醇香。蔬菜大棚和红薯,估计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还有红砖烧制。毫无疑问,这些都是从胡拴子嘴里漏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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