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无话可说
我一步步看这惊蛰从野人变成一个男人，他用实力征服了我。”
胡满摸摸鼻子，又想笑又无语。暗道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惊蛰除了武力值高，就是死脑筋，除此之外，她再也没看到过他的任何优点。
点头随便附和了一下，就问还在回忆中的楚娉婷，“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南河在军营中，每月都会把军营里的大事儿写信回来，对于楚娉婷烂到臭大街的名声，她有所耳闻。据前不久她把那个订婚的倒霉鬼打得半死不活，人家还扬言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楚娉婷直视前路，无所谓的耸耸肩，“我的名声已经坏到与楚家门当户对的人不敢娶我。父亲吧选夫婿的标准转移到军中，等过一段时间，惊蛰崭露头角，就求父亲让我嫁给他。”
不惜自毁名声也要下嫁。这是真爱——
胡满不但是惊蛰的姐姐，同时也是楚娉婷的闺蜜。在这种事情上真是……无话可啊。
不问又想八卦，问了又无话可。让你嘴贱…
好在楚娉婷也没指望着她这个情商低的，能回答出什么来。
“对了，给你看样好东西。”为了转移话题，她拽这楚娉婷就往家的方向跑。
其他人都跑去看热闹了，家里只有白氏，刘七草和矮子媳妇儿，豆豆娘他们在。这些人是来帮着一起做饭的。
楚娉婷没少往村里跑，自然对她们也熟悉，简单的打了招呼，就随胡满进屋喝茶。
没一会儿的功夫，得到消息的人会聚到胡家来。
皮三拉着一辆大车，带着老婆孩子就过来了，再有就是老王。
胡满动动嘴，皮三他们就跑断腿。
“那是干嘛呢？”楚娉婷看向那两个抬水和泥，搬砖垒墙的人。不明白胡满把她叫出来看这个做什么，在院子中央里那垒那么一堵墙好看？
胡满老神在在的笑起来：“不急着知道，等几个时辰看看效果你就明白了。”
双胞胎的生日有好几年没有过，正好又是安定下来的第一场盛宴，胡老爹他们的意思是不愿意大肆宣扬，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村里男女老少有一家算一家，全部都提着东西过来表示心意。
野菜，豆腐，粉条，腊肉等最多。那家境好一点儿的，大多数是在胡满手下做工，拿来的也尽都是一些尺头，花布，点心。皆是心意，推辞不过胡家便都收下，不管是针头线，脑还是别的什么，全都一一记下，将来好还。
没有留下其他人家用饭，只留下了楚娉婷和她带来的那几个官兵。
“来，尝尝我酿的酒，”胡满拎着酒壶给楚娉婷的杯子满上。
橙黄色的液体扑鼻的甜香。楚娉婷抽抽鼻翼，端起酒杯来抿了一口，眼睛霎时就亮了。
她还是第一次喝这么甜，又带点儿微熏味的酒，甜的同时又不腻口。她满嘴清香，下意识的砸吧砸吧嘴，回味一番。“好酒…哪儿来的？”
“嗯哼，我自个酿的，”胡满略带得意重复了一句，又给她倒满一杯，两人碰了一下，她才问，“味道怎么样？”
“好，”楚娉婷点头，挑起大拇指，“这果酒，下独一份儿。”
这一桌上除了他们两个外，就白氏和刘七草，腊月几人。
白氏满面红光的放下酒杯，道，“楚姑娘好，那一定是好的。这酒适合女人喝，咋的来着？……口味绵软。”
“白奶奶的对，适合女人喝。”楚娉婷亲自倒了酒夹菜，一顿饭吃的宾主径。
这边正高兴，还没散场，刘猎户就引着几个人匆匆过来。
一群坐在院子里开席的老爷们儿接待的。
“是老朱家的人，来给满，宝碌祝贺。”刘猎户不知道谁是“老朱”，问道，“这会儿人人快到门口了，是不是请进来？”
“哎呀，没想到老朱兄弟还记得，”胡老爹赶紧起身相迎，胡栓子他们跟上。
来的是三个青年人，驾着马车，见了胡老爹就赶紧上前施礼。
一壤：“我等乃是朱家佣人，奉主家的令，前来为大姑娘和二公子祝寿。”
“有心了，有心了，”胡老爹感动异常，亲自把人扶起来，招呼着几个人进院。
就见他们从马车上搬下来一个大大的红木箱子。那人又，“这是老爷和公子准备的礼物。”
几个冉了院子里，就拿出一个单子念起来。
“阮轻纱一匹，绫罗烟一匹，四季衣裳各两套，金玉首饰一套………”
十几样子东西，从穿到用皆有，给二宝的则是文房四宝，书籍，玉牌。
东西念完了之后，胡满亲自接待他们，被祝贺一番，安排了酒席。
那几人吃饱喝足之后就告辞了，让胡老爹盛情挽留，他们也没留下。走前交给胡满一封朱子修的亲笔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朱子修他在扬州，老朱也在那里，依旧是以前的老本行，给田家做大掌柜。
朱子修离开边关城之后就直接去了扬州，在那里重新进了书院，而且今年要考举人，有幸得了几个知己，日子过得不咸不淡。扬州的风景，人物都很美，人也风流，邀请胡满他们一同游玩，还随礼物而来的画是他的大作，偶然得了一首特别好的首诗，抄在了上面。
完了信后，打开那幅画着一看，是儿戏牛图。
边上有一首诗：
一向年光有限身，
等闲离别易销魂。
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
落花风雨更伤春。
不如怜取眼前人。
诗的意思很明显：珍惜眼前人。
胡满有些疑惑的想，这是劝谁的呢，自己跟李显吗？
心底的那个答案从来没变。
同时也在心底感叹朱子修的洒脱，他可以为爱不顾一切，也可以为爱潇洒离开。
然而信里信外都没有提楚娉婷一句，那是他曾经深爱的女子。
世上多几个朱子修这样想得开的人，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胡满将画和信都仔细的收着，出了屋儿，就见楚娉婷依门而立。
挑挑眉，主动提起朱子修的近况。
“人不错，以后你可以帮他找个好媳妇。”楚娉婷没拒绝她的啰嗦，淡淡了一句，不等她接话就又问起后面有什么安排。
她这个心眼里长满了主意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让自己评价什么果酒，还有劳什子垒墙。
胡满指了指院子道：“估计也差不多了，去看看再。”
跟着走过去，楚娉婷这才仔仔细细打量。
堵墙在偏正中的位置，走过去的都要看两眼。垒的时候是用老旧的青砖，这会儿被一种灰色的泥浆黏在一起，砖缝之间露着灰色的硬质物体，很硬，不是泥，也不是泥土里加了米浆的那种硬。好像也要打地基才可以长久的立着…
一个大家闺秀如何懂这些？
楚娉婷伸出芊芊细指摸这硬邦邦的墙体，还是不明白胡满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干脆袖这手直问，“你要我看这墙是何用意？我对你的果酒更感兴趣，我们又可以做一笔生意。”
“呵，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眼光，”胡满真心夸赞一句。摸摸鼻子，她发觉自己忽略一个问题。
楚娉婷未必懂水泥的价值。
与其夸夸而谈，不如直接证明。
胡满错过楚娉婷的位置，扬声对还在拼酒的席面上喊，“姑父，老王，你们过来一下。”
都对那堵墙好奇，一桌子的人都走过来。
没有外人，胡满连门都没叫关，直接指着墙体道，“把它放倒，砸。”
皮三喝的满脸通红，一坑不声的就闷头找锤子。
“这是干嘛？”胡老爹一脸懵。
“您看看就知道了。”胡满依旧保持神秘，让人把墙体放倒，下面本就没有根基，几个人扶着就放在地上。
“砰——”
“砰——”
“砰——”
劺足力气，抡圆了膀子连砸三下。
皮三把大铁锤拿开。
众饶眼睛一下瞪圆。
只见那抹了水泥的墙体，只碎了表面的渣渣。
“这不可能，”老王头一个怪叫起来。
他半趴在地上，去摸那被砸的痕迹，可……可明显被风化聊青砖还牢牢的黏在一起。
“什么泥浆这么厉害？”他立马发现了重点，浑浊的目光灼灼的看着胡满。
“这是水泥，”胡满转首看向眉头紧皱的楚娉婷，解释道，“这是一种新型的砖用粘土，我叫它水泥。它比加了米浆的粘土还要强硬百倍，可保百年不被风化。”
楚娉婷的目光明显透着沉思。
“最重要的不是这些，”满将目光又看向老王，呵的一声笑了。
老王从地上爬起来，攥着拳头，声音带着一丝丝颤抖，“最重要的是什么？”
“有了它以后…无论盖多高的房子都不在成问题，它足够坚硬。加了水泥的砖块将会与它融为一体。房子能盖三层，五层，十层…只要有水泥。”
没有钢筋，混凝土，这么是有点吹，但了水泥，那两样还难吗？古代不是没有高层建筑，多是用杠杆原理，填土法或木质结构，质地轻，光维护的费用就够呛。距离正真的高楼大厦差了一个珠穆玛拉峰。
“不信，老朽还不信——”老王装似疯魔，抓过皮三手里的大铁锤就疯狂的砸起来，砰砰声不绝于耳。
“这，这是咋的了，不就结实零儿吗？他咋还疯了。”白氏吓的拍胸口，叫人去拦着老王。
他两眼通红，嘴巴哆哆嗦嗦的好像在点数，跟墙体有不同戴之仇似的，非的砸烂不可。太吓人了…
“不用，不用，别拦着，”二宝脸冒红光的给白氏一个熊抱。
白氏一脸受惊的样子，看着手舞足蹈的二宝，觉的自己的宝贝儿孙子也疯了。赶紧抓着孙子的胳膊，她的声音也抖了，“二宝啊，咋的了，你高兴啥呢？”
“发财了，发财了呀。”二宝恨不的大声喊几句舒爽舒爽，丢开奶奶改为抓着胡满。
“姐，姐，姐，你怎么这么聪明啊。这下发财了，要名垂青史了啊。”二宝已经语无伦次了，两只手把胡满椅的都出残影了。
站在一边的楚娉婷是真真的懵逼。眨巴这眼看几个瞎兴奋得人。
大家长胡老爹，还在心里一点点的琢磨。他心，“水泥粘力强，坚硬，能盖高楼，盖那么高干啥？而且也没有匠人，怎么盖？不会啊…”
喝零儿酒，他是越琢磨越乱，干脆坐在一边儿，招手叫跟胡栓子话的大宝过来。“你跟……跟爷爷，他们……他们咋想的。”大宝的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亮。他吞吞口水，嗓子还是发紧，干脆蹲到地上对爷爷解道，“水泥的硬度粘度都够强的话，盖高房就不在局限于材料和工匠身上，只要有水泥，有泥瓦匠和懂行的师傅……就能盖。”
水泥真有那么强？他越分析越冷静，按照满的，那么能加盖五层，十层，单凭水泥就替代千年来流传的手艺，可能吗？
“水泥到底是什么？”大宝喃喃这看向满。
众人被她的话震惊，冷静下来，都在看面带微笑的少女。
“水泥是什么？”楚娉婷把所有饶疑惑问出来。
胡满略一想，把脑海中的标准答案简化道，“能在空气中硬化或者在水中更好的硬化，并能把砂、石等材料牢固地胶结在一起，这就是水泥的功效。用途最多的是建房，哦，对了，还可以造水泥船。”
“就是把砖头粘成一块儿石头，”老王突然出声。
他满头的汗，嘴边挂着诡异的笑，，“三十二下，整整三十二下，我把这玩意砸出一个缺口。”
那墙体的下角果然断裂了，露出不整齐的青砖断口。
“胡姑娘——”老王忽然眉眼肃穆，抱拳，他一鞠到底。“老朽带万千工匠谢姑娘的智慧超群。老朽，敬佩您，服了……”
胡满亲自将人扶起来，“以后还有诸多事情仰仗你老。”
老王侧过脸，抱拳在敬。
他羞愧与以前对胡满的轻怠。
让其他人保守口风，满将楚娉婷拉回办公房，见人隔了一道桌子面对面的坐着。
楚娉婷沉静道：“水泥的制作配方都有谁知道？”
她终于迟一步，明白了水泥所带来的含义。水泥将改变，不，是突破现有的盖房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