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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不如,你们就赌我赢

说话的男人把茶碗放到桌上,脸上仍是无法相信的表情,

“说来这宋姑娘就长在这自家的马场,谁都以为她是稳稳的得胜。

比赛开始宋姑娘确实跑也在前面。”

男人提高了嗓门,连脸上的黑痣都跟着抖了抖,他用在场的人都能听见音量讲到:

“可那牧姑娘就像得了天助,在最后一个弯道,猛超上来,就像箭一样直达终点,

把宋姑娘落了有半圈,那场面可真是一骑绝尘啊。”

“我是没看过那场比赛,但我相信,

这宋家的场子,总不能一而再的让别人赢了去。

我今天就下个赌注,我赌宋家姑娘赢。”

一个穿着银丝线长衫的男人,拿出一块银子,放到桌上。

清浅停下脚步,本想低调的比试一次就结束。

没想到宋家拿这件事做了噱头,引来了这么多人关注。

“姑娘,我们真的要输给那白姑娘吗?”

听到众人下赌,猩不由担心起来,这可关系到姑娘的名声啊。

一阵风吹过,马场周围的树木新生的嫩绿色枝桠,发出柔和的撞击声。

清浅雪白的脸颊旁,秀发被风轻轻吹拂。

她微微颔首,既然是自己给白姑娘带来这样的麻烦,自己也应该替这件事收个尾。

“听说为了这次比赛,这宋家马彻开了专门开了后山的山道。”

穿黑衫,蓄山羊胡的男人为了这次比赛,可是听足了消息,

他扬起头,对众人给他的注目,显得颇为得意,

“听说那山道多弯,特别考验骑技,一个不留神,那可是会有生命危险。”

“这弯道确实厉害,要说还是当年五亲王和北地候,

在此较量过,之后就再没对旁人开过这弯道。”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众人抬头,是知县大人家的秦捕头,走了上来。

秦捕头脸上带着一块斜长的刀疤,那是十几年前和山匪作战时留下的。

这阿城过去饱受山匪的侵扰,现在虽已太平多年,但对打败山匪的人,总是格外敬重。

所以秦捕头口中说出来的话,在众人心中,还是有几些分量的。

既然秦捕头都说了,众人也都明白这弯道的危险程度,绝对非同小可,

于是更加觉得清浅毫无胜算的把握了。

“我也赌宋家姑娘,

毕竟她就是在这弯道里长大的,总不会输给第一次过着弯道的牧家姑娘吧。”

听了秦捕头的话,一个拿着弓箭,一身兽皮短打扮的男人,也掏出一块银子,放到桌上。

“等等,等等,我可听说今天参加比赛的,还有一位白姑娘。”

一个穿着绿袍,贼眉鼠眼的男人,话里有话的笑着,

“听说这白姑娘是王家二公子的表妹,为了和王家二公子的婚事,要和那牧姑娘一决高下呢。”

“二女争一男。”

席上的男人们,都意味深长的哈哈大笑起来,

身边的女眷不好笑的明目张胆,也都用绣帕捂着嘴,低低的的笑着。

穿绿袍的男人,从袖兜里拿出两大块银子,放在桌上,

“我呀,就赌这位白姑娘赢。”

“那我也跟着李二哥,赌这白姑娘胜。”

“看我不去撕烂他们的嘴巴。”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拿这件事当赌注,猩愤怒的想立刻冲上去,阻止那群笑的正欢的人。

这话语如此刺耳,换作过去清浅早就,比猩还要快的冲进去了。

可今天本来就不是能生事的情形,她拉住猩,

“这些人只是听到些只言片语,就能想出万般是非。

我们要是一闹,反倒称了他们看热闹的算计。”

“那还就由他们说去?”

猩强压着火气,不解的看着清浅。

“我们今天是来比赛的,想来生气也堵不住这悠悠众口,就随他们去吧。”

“姑娘。”

阿珊拉住猩,但心里也觉得自家姑娘受了委屈,脸上有说不出的不情愿。

“不过你们可以去下个赌注。”

清浅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发自心底般畅快的笑。

“下赌注?”

猩不敢相信的盯着清浅,姑娘不但不阻止他们瞎说胡闹,反而还要跟着下赌注,

猩撅着嘴转了个身,“我才不去赌那白姑娘赢呢?”

“就是,姑娘你本来就是这阿城第一,让白姑娘赢,本就是好心让着她的,

现在你还想让我们送钱给这些胡说的混蛋,我也不去。”

姑娘竟然还笑,阿珊觉得姑娘的心也太大了。

“不如,你们就赌我赢。”

清浅声音清脆,就像那山涧里留下来清凉的小溪,一下子拂去了猩和阿珊心中的愤怒。

“姑娘,你不让着她们啦?”

两个小丫头立刻跟充了气似的,两张刚才还委屈着的小脸上,

立刻漾满笑意,就像凋零的鲜花,一下子鲜活了起来。

砰,

一大块金子,放在桌子上。

两个眉清目秀,相貌出挑的姑娘,打破了众人的笑声。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两个姑娘身上,

好奇着这么大的赌注,会是压在谁的身上?

只听其中一位姑娘掷地有声的说到:

“我们赌牧姑娘赢。”

看来宋家为了这次比赛确实下了本钱,在入口处等待的几匹高头大马,都是难得一见的宝马。

清浅走过去仔细端详着几匹赛马,每一匹都脚掌厚实,落地沉稳,

腿部肌肉线条流畅扎实,奔跑起来也定是有好的爆发力。

清浅从一旁的小厮袋子里拿了些盐巴,伸出手。

围栏后的几匹马都优雅的走了过来,伸出舌头,舔着清浅的手,

马的鼻息打在清浅手上,温暖而熟悉。

她三岁上马,六岁就能赢得了爹手下的将士,九岁就在这阿城从无对手。

“今天就拜托了。”

清浅对那这匹围着自己,迟迟不肯离开的栗色赛马轻声说道。

对清浅来说,马儿是最暖心的存在,它们是伙伴,可以完全信任的伙伴。

既然它选了自己,自己也只当全力以赴,和它一起赢得比赛。

清浅正给马儿喂着盐巴,就见那王二公子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瘦弱的白姑娘跟在身后,小声地叫着“表哥。”

可无奈,挡也挡不住王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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