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梦魇
“月师妹，你对过去的事情、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吗？”蹇雪霜说的很慢像是要留下更多的时间给姬月樱思考。
“不……”
“你如果我告诉你你的记忆就是你想守着的陛下消除的，这样你也不想知道吗？”蹇雪霜总是一针见血，抓住了最致命的一击。
轰！就像是五雷轰顶一般，此时的姬月樱心乱如麻，五年前脑子里全是空白，就连身体都是残破不堪伤痕累累，深夜里陷进骨子里的疼痛时时刻刻折磨这着她，那种疼痛身体已经适应了，但是灵魂的忍耐却是怎么也适应不了。
痛极的时候她甚至想要了解了自己的生命，结束无休止的折磨，都被时时刻刻受着的侍者们阻拦着，直到满头大汗风风火火赶过来的蓝桉出现时，他避开她身上的伤口抱着她，像是安抚受伤的小兽，一遍又一遍。
那时的姬月樱听着蓝桉紊乱的心跳声渐渐的平复了暴躁感、无助感，温暖、安全是那时候姬月樱赋予蓝桉的代名词。
“我不想知道，就算是他做的，那都是过去的事情，记忆之所以称为记忆仅仅因为它只是过去，没有之前的记忆我也一样过的很好，你们还是走吧，陛下很快就会来的。”就算这样了，姬月姬月樱还是选择了送客。
“看来月师妹现在并不欢迎我们，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会固执于此，这个希望月师妹能收好，若是有一天你记起了以前的事情并想要离开，我们依旧会倾尽全力帮助月师妹，你只需要就将这个放在空中，我会派下人手随时注意皇城的动向，希望我们再见面的日子不会太晚。”蹇雪霜克制住眼底的失望，将手中的物件塞给了姬月樱，而她这次并没有拒绝两人的好意。
“喂！你能告诉我你什么情况才会离开他？”敖翎儿和蹇雪霜快要离开的档口还是忍不棕身问了姬月樱一句，不会并未再唤江映月这个名字，在敖翎儿的眼中，如今的这个女人不过是个被爱情蒙蔽了傻子，自然配不上与她敖翎儿以姐妹相称。
“离开他？他不要我的时候吧……”
蹇雪霜与敖翎儿对视不再多说什么，离开了皇宫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她如今这样根本就是病入膏肓了，别说让她见见内师兄缓解他的状况恐怕只是让他知道我们见闻的事情，他只身就会杀入兰溪国，到时候恐怕我们二人就成为了罪魁祸首。”敖翎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就算如此，我就不信当年的那个风采绰约的月师妹会真的醒不来，如今我们能做的不多，此只能尽人事知天意了。”蹇雪霜显然并未真正的气馁。
“既然如今已经知道一切的源头都是来自于男皇蓝桉，但他武功高强根本不是你我二人能够抗衡的，只要私下弄清楚了月师妹是怎么被他夺取记忆的，如今我们在暗他在明，对我们还是很有利，若是她能够清醒过来，相信聂师兄也就有救了，若能将陷入杀孽的聂师兄从地狱深渊拉出……这个，是你最想做的吧，毕竟你是那么憧憬内师兄。”
“雪霜……我虽敬仰仰慕聂师兄，也气恼他堕入魔道，但是若是为了我的一个心愿将你搭进去，绝不是我愿意见到的，你要清楚，你！比聂师兄更加的重要！”敖翎儿如何不懂蹇雪霜的心已，蹇雪霜永远都是那般理智，权衡利弊最是清楚，能这般和她一同冒险虽有江映月的情谊，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她敖翎儿想要去做。
“我自然清楚，你就当这是一次艰难的行侠仗义吧，毕竟我们翎霜双侠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蹇雪霜弹弹敖翎儿的小鼻子笑得开怀。
“贵……贵君大人……奴才这时怎么了？”小喜子龇牙咧嘴的摸了摸脑袋一脸懵的问道。
“你不记得了？刚要出门你就摔了一跤应该是磕了脑袋了。”姬月樱不脸红的说了一般人不会信的话，小喜子也有些狐疑，但是还是讲这话当成了真话，能在后宫伺候受宠的贵君可不光光是听话就可以了，除了他师傅之外还因为他的不聪明，不该问的不该知道的都不会多打听，主子让他知道什么那就是什么。
“贵君大人，那咱今儿还出去吗？”小喜子小心的观察着姬月樱的脸色问道。
“不出去，你出去守着吧，本君有些乏了想休息休息。”姬月樱捏捏额角确实觉得有些心神焦脆，这是当年意义上姬月樱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带下的病根，到真真的符合了她如今的身形体格，就是一个较弱美人。
姬月樱坐到了梳妆台前，将桌上的一盒常年不动的首饰盒打开了，将藏在袖中蹇雪霜送于她发送信息的物件放进了盒子的暗格里面：“想来你也没有再重见天日的那天了。”姬月樱望着镜中眉宇间尽是愁容的模样：“她们口中的以前的我，一定不会在脸上出现这般表情，真是……和古往今来的后宫怨侍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性别上的了吧，如今这句身体和男人又有何异？”面对众人时，执拗的倔强让人恨其不争，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她的惶恐惶恐又有何人知？
姬月樱回到床榻闭目养神，见到那两个人以后整个人就有些萎靡，后脑总是隐隐的作疼。
在这种长达五年陪伴的疼痛中，姬月樱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境中，她又进入了一片空白的世界，就像是她五年前突然出现时的那种空白感，但是这里的白泛着一种压抑的气息，似乎看久了白眼睛就像是进入了黑色世界一样尽是不真实。
‘我玩够了，封印……也要解开了，我们是时候见面了，我的魔种……很期待呢。’
‘我不认识你’
‘没关系，反正你总是爱忘记我，这一次也不记得也没关系，等我出来了，以后的时光我就让你做一件事……记住我，你作为姬月樱的日子而不多了！’
‘我不是姬月樱！你认错了！’姬月樱的情绪有些激动。
‘哈哈哈哈你当然不是姬月樱，你只是我的魔种，属于天魔的魔种……记住这个身份就可以了。’
“小月儿！醒醒……快醒醒！”姬月樱猛然惊醒，满身都是虚汗，猛然睁开的眼睛完全没有意思困顿的睡意全是惊怒和愤恨！
“是不是被梦魇魇住了，没事了，没事了，那些都是虚假的，有我在你的身边你什么都不需要害怕。”
姬月樱一直坚持的就只是这个拥抱而已，感受道令人心安的拥抱一切的烦恼都被抛掷脑后，蓝桉感受到姬月樱传递的依赖和安静也才放下心来。
“是不是头又开始疼了?之前不是让你不舒服就让小喜子过来找我，你总是不停我的话，要不是小喜子机灵，跑来找我你是不是又要自己忍过去！要是这次状况复发了你让我怎么担心你！现在好一点了吗？”蓝桉帮姬月樱按摩着后颈，还不停的在数落着姬月樱的任性。
“我也没觉得不舒服，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哪有陛下说的那般夸张。”姬月樱倒是没有将蓝桉的数落当回事，反而是心里甜甜的像是吃了蜜饯一般。
“陛下一定还没有处理完朝政吧，我现在没事了要不陛下你先去……”
“我才刚来你就想赶我走？”蓝桉抿着嘴有了撒娇的嫌疑。
“陛下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姬月樱嗔怪的看了蓝桉一眼，但是却也决决口不再提让蓝桉离开的话了，毕竟他能多陪自己好一会也是好的。
“对了！近来无事，我就帮陛下抄了几篇佛篇诗文，陛下要看看不？”虽是这么问，姬月樱这个人已经赤脚下床跑到了离卧室很近的一处书架旁取来了自己想要东西，还未等她回身，整个人就已经悬空了，被蓝桉抱回了床上：“不是给和说过不要赤脚在地，地上寒气重。”
“这不是有铺的满满的地毯吗？根本感觉不到寒气的。”
“那也不行！”蓝桉已经板起脸了。
“事实时，陛下真是个大忙人，不仅要忙天下事，还得忙我这点小事。”
“在我这里你的事就不是小事。”甜言蜜语在好气氛下简直暴击加分，果然，引得姬月樱哈哈哈的笑了，还在蓝桉的脸上亲了一口。
“这就是你所说的诗经佛文？”蓝桉被姬月樱手中的卷轴勾起了兴趣，打开一观：“看这手笔还真的是你写？嗯！写的不错很有味道，这些字里行间的飘逸感真是赏心悦目，跟画似的。”
蓝桉的话像是埋汰一样，引得姬月樱难得尴尬了一下：“字是丑了点，不过陛下感受到心意就行了。”
“谁说丑了，一点也不丑！我看着简直就是书法大家之作，不过我记得你可是最讨厌写字了，以前的折子……”话语陡然无声，两人相互对望良久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