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轻松加愉快
“人人都有秘密的，不是吗？”李豆反问他，“像你，总是在说些跟魔法和你的见闻有关，可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在欧洲的生活，你的女人，你的家产，你的势力，你都没提过，我很担心你是个来这儿空手套白狼的老外，那样我真要伤心死了。”
“呵呵，”麦尔斯也笑了，“这么多人想要我的命，还不能证明我的实力吗？”
“所以最近我也是刚刚才放下心来，”李豆侧耳朵听了听，“嗯，没让我失望，以灵魂为基础能源的文明果然大有可为。”
一只足有成人一个拳头大的蜘蛛悄无声息地从临近的树杈上吊下来，在李豆的面前错动着自己的牙齿，发出咔咔的动静。
李豆没有害怕，而是上手抚摸它，“辛苦了，哥们儿，跟着我，你们可算是受苦了。”
是他在新三月培养的蜘蛛，他孤身上路，只留下这些蜘蛛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能在现在这个时候跟上他的脚步，可也算是经历了千难万险，尤其是还要瞒过那么多的耳目。
“窸窸窣窣……”
更多的蜘蛛出现在林子里，亚热带丰富的植被为它们提供了足够的隐藏地，李豆出神地看着这些小家伙，当最后一个脸盆大的蜘蛛出现的时候，他皱起眉头，“应该还有一只的，难道出了变故？”
这些机械蜘蛛本身材质一般，维持它们活动的是经过火种改良过的灵魂能量，为这些有意识的灵魂能量提供能量补充的，则是那一颗颗价格昂贵的灵石，为这支大部队提供灵石补给的则是这种超大号的蜘蛛，它的肚子里装的全是经过提纯过的灵石，确保它们不会因为能量过于狂暴而失去理智，疯得杀掉所有看得见的活物。
但是现在只有一个在这里，这种运输型的大蜘蛛跟他在新三月骑乘的没有什么不同，功能简单到极致，消耗也很少，这些小家伙散发出的气息都比它们要复杂危险得多，但是偏偏就少了一个。
“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样，”李豆揉揉鼻子，“不然这次隐蔽行军不光是失败的，老子还会暴露在敌人面前，一张底牌都没有。”
隐藏下心底的不安，李豆抓过一只蜘蛛，在它的壳上轻轻敲了敲，这只蜘蛛错动着口器，很快张开自己的嘴，露出一枚发着淡淡光芒的灵石，微弱至极，随时会熄灭。
“给你换个劲爆点儿的，”李豆小心地掏出一枚没有加工过的灵石原矿，放进这只蜘蛛的嘴里，然后把它放在街角的路边。
这时有一个吹着口哨从酒吧里走出来的白人，一手提着一个酒瓶，一手解裤带，在拐角处停下，打算就近解决一下。
“咝……”
路边草丛里的声响让他禁不住瞪大迷蒙的眼睛，想要看清楚那里有什么。
“咝……”
一条黑影朝着他飞来，如同一支长箭，这小子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面对这突然而至的攻击，他并没有慌张，而是拿起酒瓶，准确地挡在黑影袭来的方向。
“咚——”
酒瓶被洞穿，一条蛛丝扎在他的脖颈左下侧，不过只是在上面擦破点儿皮，当它准备转为缠绕的时候，这货已经反应过来，也顾不得提上裤子了，用手抓住蛛丝，朝后猛拽。
“唰……”
拳头大的蜘蛛被从地上拽出来，只有一部分是被迫，还有一部分是它主动跳过来的，速度更增了几分，这个醉汉朝前挥拳，拳头刚挥出就从一只拳头变成两个，三个……
“嘭——”蜘蛛被打中了，来的比去的还快，摔进草丛里。
但是醉汉并没有觉得感觉很好，他收回拳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拳头，中指上被咬了一口，伤口不大，可紧接着他的眼中就闪过狂暴之色，他向后踉跄了几步，在意识到不妙以后，灵石原矿中狂暴的能量彻底吞噬了他的大脑。
“嗷……”他嚎叫着抱着脑袋，回身冲向酒吧。
“嘿，瞧啊，哈哈哈……”
有人看到这个裤子掉在地上，把自己绊倒以后把裤子扯成碎片的家伙，指着他哈哈大笑，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这个醉汉从地上跳起来以后，朝着他疯狂地发起攻击，不到半秒就把自己的拳头变成了一张大网，发起密不透风的攻击，很快就把嘲笑他的人打成了发面饼。
能量在极短的时间内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这个家伙大吼一声和身撞向酒吧的门，伴随着震天的巨响，他撞碎了门，摔进酒吧内。
惊叫和砸东西的声音马上从里面传来，一场不受控制的斗殴马上展开，当第一个人开始动用异能，场面无法控制了。
离此不远的半月板很快就面临安全威胁，为了解除这个威胁，它的自动程序中有主动避险系统，就算它没有，指挥它们的人也不会让酒吧里的混乱继续下去。
“这些人像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不光异能等级不高，脑子还不够数，”李豆没有探头出去，只是静静地呆在那里，在半月板的监控中，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喝多的醉汉，随便找了个角落里酣睡。
麦尔斯也跟他差不多的姿势靠在树上，他正拈着那个被打瘪的蜘蛛仔细观察，“祭品嘛，你总不会指望祭品太聪明吧？他们还使用那个什么暗网，我曾经为某些情报机构服务过，听里面的技术人员说，早在人类有报纸以后，利用某些照片和特殊的词汇，就足够进行诱导性催眠了，网络上有视频，有丰富多彩的颜色，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简便有效的渠道呢？更何况他们有的是时间，刺激会一点一点加强，当达到一个临界值，再筛选出其中的某些人，比如来这里的疯子和白痴，完美的祭品就形成了。”
李豆又换了一只蜘蛛，往里塞了一个原矿灵石以后，再一次扔了出去。
紧接着，他开始了最简单的重复劳动，把一块块经过提纯加工的灵石扔进补给蜘蛛打开的肚子里，其他蜘蛛则来此更换能源。
这个酒吧的规模不大，经过白天失败的挫折，在酒吧买醉来麻醉自己的人要么醉倒，要么离醉倒只差一步，剩下的全窝在自己住处，为自己白天的失败懊恼不已，这些人能造成的骚乱很小，所以也就不会引发太多的注意。
别墅上空的半月板全部启动了主动避险，朝着酒吧杀气腾腾地挪去。
“唰……”
激光束朝着地面上的人无情地击去，最先倒霉的人倒在地上，激怒了其他还在打架的同伴，一时间，酒瓶，桌子，还有杯子，乱七八糟的武器一齐丢上半空，偏偏这些家伙里力气很大的不在少数，半月板不得不提升高度，来防止自己被如此原始的武器砸在地上，这样一来，它们的人脸识别技术就不能正常使用了。
李豆弯腰闪身，走上路，小跑着朝着酒吧方向跑去，看起来好像是要参与到伟大的斗殴事业当中去，实际上，却是跟麦尔斯擦边溜进别墅的院子。
麦尔斯抢先一步跨到大门前，用尖利的指甲在上面的锁眼里动了几下手脚，很快就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跟个最尽职的管家一样。
“你不进去？”李豆示意他先。
麦尔斯耸肩，抢先进去，李豆没有跟上，而是静静地等着。
也就几秒钟，麦尔斯就飘出来，两只大翅膀挡在身前，当作盾牌，一柄只有半米长的精致短剑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握着，削、砍、劈、刺，各种花样地虐待麦尔斯，让他连连后退。
哪怕是在这个时候，李豆也扭头看了一下酒吧那个方向，一个人正穿透酒吧的房顶，一拳头砸在过路的半月板上，硬生生把它打出一个大窟窿，带着得意的狂笑，他像块大石头一样落向地面。
在这些噪音里，没人注意到离此不远处的一栋别墅门前，李豆挥动手中带着别扭枝杈的匕首，斩向那柄只能用伶俐来形容的短剑。
看起来正全神贯注对付麦尔斯的短剑不屑地扭头跟眼前不是兵器的兵器碰了一下，在它的主人看来，这个世界上似乎还没有什么东西比它还锋利。
“当……”
如同动听的打击乐一样，撞击声格外的悦耳，只是后果却非常可怕，李豆只觉得耳鼓像被刀子捅了一下，胸口闷的喘不过气，那柄短剑如同垂死的鱼，从一开始还有些章法到后来形成一团刀轮，扑向李豆。
李豆后撤半步，轻叱一声，“小小白！”
“唰……”小小白跟一团大棉花一样轻飘飘地张开身体扑过去，短剑来不及躲闪，也可能根本就不想躲闪，迎了上去。
“嘎嘣——”小小白萌萌的外形，张开的却是让人头皮发麻的大嘴，硬生生咬住短剑，在很短的时间里里面环状的三角形尖牙比研磨机还要可怕，让人牙酸的摩擦声过后，短剑被切断，屋子里马上传来“扑”地一声，血腥味儿从门飘出来。
李豆这才进去。
“你故意的，”麦尔斯别提多哀怨了，他珍惜地抚摩着自己珍贵的大翅膀，上面布满了刀痕，时间再长一点儿，它就成破布了。
“呵呵，”李豆干笑了两声，全神贯注地搜索整个房间，在客厅里只有一个人盘膝靠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嘴角溢血，正睁着惊怒的眼睛，瞪着他。
“报个名字吧，”李豆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人，看起来有些年纪了，能想像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帅哥，要不是嘴边的胡子让他多了些奸诈，这张面皮颇能唬得一些没见识的小女孩尖叫两声。
“你是李豆？”那人很有些绝望地微闭起眼睛又睁开，“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梁富祥，是秦方明让你来杀我的？”
“我说跟他无关你会相信吗？”李豆把自己蹩脚的匕首搭在他脖子上，“还有什么遗言吗？”
梁富祥斜眼看了一下，带着希冀，“这——是宝藏里的东西吗？”
“你知道？”李豆心中一动。
“只有那里面的东西可以破除飞剑，”梁富祥带着憧憬，“小辈，要不是我境界降低，实力大损，只要得到里面的一两件物品，哪怕只是让飞剑沾染里面的气息，你要杀掉我，根本不可能，秦方明，我认栽。”
“马的，浪费我的时间，”李豆收回匕首，起身向外走去。
“为什么不杀我？”梁富祥诧异地睁开双眼。
“这跟私人恩怨无关，”李豆没有回头，“纯粹就是生意。”
麦尔斯狞笑着走进来。
“不，你干什么？走开……呃……”
血腥气更浓重了，李豆嫌弃地走出门外。
小小白跳到他的肩膀上，满足地蹭蹭他的脖子。
李豆轻轻拍拍它，算作安慰，小小白幸福地趴在他的肩膀上，张大嘴打了个哈欠。
一架半月板本来正在酒吧上空盘旋，也不知它是哪根筋不对，突然朝着这边飞过来，城市内的警报马上响起。
李豆冷冷地看着那架半月板召回正在跟酒吧里的人乱战的半月板，朝着别墅这边压过来，从空中不断地降低高度，眼看只有不到十几米的时候，地面上弹射起一大片的光柱，把这些半月板罩个正着，因为太过突然，近处的半月板没有一个逃掉，被光柱捅穿，冒着黑烟从天上栽下来。
“哦吼……”
酒吧那边的疯子们振臂高呼，庆祝他们的敌人输的很惨。
麦尔斯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从里面走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哇呜，真是壮观哪……”
“以后还有更壮观的，”李豆轻声说，“我们需要的只是一点儿时间罢了。”
两人趁着夜色潜出别墅，朝着来时的路疾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