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杀戮是罪
一阵冷风吹过,落叶飘飘洒洒,山上一片萧索凄凉的景象。
赵文山率领两百兵士停在了虎头山下,似乎没有上山的意思。
见此情形,燕山朝着赵文山微微拱手道:“赵县尉,这几个小毛贼交给在下,这下山要道就有劳大人了!”
赵文山还礼笑道:“除恶务尽,有我在,绝不让一个贼人逃脱。还望少侠珍重,我等在此静候佳音!”
两人一唱一和,也不说破,还真有一番出征在即的味道。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燕山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大步朝山上走去。
“你……”寨门前,一个刀疤脸汉子只说出一个字便倒下了,双眼圆瞪,咽喉处出现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几道黑色剑影闪过,难以置信中,又有三人倒下了。
燕山神色冷漠,目光冰冷,缓缓朝寨内走去。三步杀一人,滴血不沾身,所过之处,一剑封喉,竟没有人能喊出声来。
终于,一个哨岗发现了燕山,大喊道:“有人杀进来了……”声音戛然而止,一把鬼头刀飞来,插入了哨岗的咽喉。
这时,四下呼喊之声此起彼伏,山寨中涌出了上百人,迅速将燕山围在中间。为首的是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汉子,身着紫色长衫,负手而立,目**光,望了一眼燕山,又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怒道:“闯我山寨,杀我兄弟,你纳命来吧!”他一挥手,众山贼个个挥起鬼头刀,冲向了燕山。
燕山神色漠然,一言不发,挺剑迎上。他执剑的手决然不考虑格挡,凭着精密的计算,锈迹斑斑的长剑总是能先一步刺穿或划过距自己最近的贼人咽喉,再以奇异的轨迹借势杀死旁边一人,身法和动作同时也避过了数人的攻击。他见过比这次血腥数百倍的场面,可此刻,他不再是旁观者,也像自己崇拜的人那样,持剑杀贼。剑还是同一柄剑,纵然已锈迹斑斑,但他也绝不能辱没这柄剑的灿烂与辉煌。
以最锋利的剑尖划过或刺穿最易致命的咽喉,不断有人倒下,这一切竟似闲庭信步、摘花折叶般淡然洒脱。
这些山贼虽都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可哪见过这样的杀人手法,心中不禁生出了惧意。
这时,一个虬髯大汉杀入战圈。他血气旺盛,手中舞动着一对四十斤重的大铁锤,虎虎生风。
燕山心静如水,闪身,错步,剑尖刺穿了这个虬髯大汉的咽喉,鲜血飞溅。就在这一刻,燕山心中一喜,停滞不前的天煞心法竟有了明显的精进。
见虬髯大汉倒下,紫衫汉子大喝道:“我们跟他拼了,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众山贼也都杀红了眼,不要命般地冲向燕山。
燕山丝毫不惧,手捏剑诀,锈迹斑斑的长剑不断地收割着生命。同时,天煞心法在体内自行运转,不断精进。
半个时辰之后,这一片土地已然被鲜血浸湿。
燕山望着紫衫汉子,问道:“你就是王虎?”
紫衫汉子淡淡道:“是的。”
“那就受死吧!”燕山声音冰冷。
王虎冷哼一声,双臂一振,紫色长衫爆裂飘飞,露出了一身古铜色的肌肉。他的手上带着一对银色拳套,闪烁着冷冷寒光。
燕山挺剑刺出,王虎挥拳迎上。拳剑交击的瞬间,两人均心头大骇。
这柄剑锈迹斑斑,却是上古神兵,纵然不能激发其剑意,但锋利程度绝对是当世罕见。
这拳套乃是千年玄铁铸成,坚硬无匹。王虎所修功法为金刚神力,每一拳都有千斤之重,更让这玄铁拳套如虎添翼。
一击之下,长剑和拳套竟都丝毫无损,又怎能不让两人吃惊呢?
王虎再次出手,拳带风声,凶猛凌厉。
燕山右手发麻,体内血液翻腾,急忙以身法躲避其拳风。他心里清楚,绝不能再给对方任何硬碰硬的机会。
见燕山一味躲闪,丝毫不敢触碰其拳风,王虎的攻势愈加迅疾。
躲闪之间,险象环生。此刻,燕山已然在生死边缘徘徊。他心里很清楚,或许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出手便要一击致胜。他沉心静气,一道道拳风的轨迹清晰地呈现在眼前。他在计算,在等待一个机会。
即将成功的一瞬间往往是最危险的时刻。
眼见燕山避无可避,王虎心中暗喜,挥动双拳轰向了他的头部。
燕山心念一动,就是这个机会。他一剑刺出,好似完全没看到王虎这雷霆一击。
下一刻,锈迹斑斑的长剑刺入了王虎的心脏。王虎的动作出现了一刹那的停滞。就在这刹那间,拳风从燕山的脸颊擦过。
王虎双眼圆睁,死不瞑目。曾多少次,对手脑浆迸裂,而他的身上只留下一道白印。金刚神力造就的肉身坚如磐石,他有信心。可这次,他错了。
燕山瘫坐在地上,心潮澎湃。这一战,赢得太艰难了!精密的计算与必胜的信念缺一不可,否则必死无疑。
长剑刺入王虎心脏的那一刻,天煞心法第三层竟将要达到巅峰,燕山对杀气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杀死虬髯大汉的瞬间,他深切感受到了天煞心法的精进,而杀死王虎时,那种感觉更为强烈。他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或许杀气可以转移或继承,我杀了谁,便能拥有他的杀气。
燕山就地打坐,运功调息,双目微闭,进入了冥想状态。
许久之后,燕山缓缓睁开了双眼,自语道:“以杀证道,我别无选择。或许这条路会异常艰辛,可那又如何呢?如果杀戮是罪,我愿意承载这一切罪过!”
燕山起身,从王虎手上摘下了那对玄铁拳套,同时也打起了那种功法的主意。他心思缜密,机智过人,找东西这种小事如何能难住他?不到一刻钟,他从寨内一个房间的暗格中找到了一本功法秘籍,名为《金刚神力》。他毫不客气,随手塞进了怀中。
接着,他在山寨里吃了个酒足饭饱,又休息了一刻钟,这才准备下山。不过在下山前,他还细心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