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听天由命

一

荷花回到家后，一连几天茶不思饭不吃，整日是包头睡在炕上。几天下来，人儿消瘦了一大圈，面色憔悴而灰黄。

杏子抱着孩子走进荷花的房间，将孩子放在荷花身边。这孩子显得很是机灵，他看到荷花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荷花听到孩子的笑声便从被子中伸出头来，看着孩子。孩子天真可爱，胖乎乎圆腾腾的着实可爱极了。荷花看着手舞足蹈的孩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荷花姐，你还是起来吃点东西吧，咱不为别的，就为自己的身子也要吃点东西吧。你现在瘦成这样，让我心里感到很是难受。”杏子劝导起荷花。

荷花眼角有流下伤心的泪水，眼神依旧显得无精打采的。

荷花用手握注子的小手，孩子又是一阵欢笑。

杏子看到荷花逗起孩子，便起身到厨房给荷花端来了馍馍和倒了一杯水。

“荷花姐，你还是吃上一点，你不看佛面看僧面，看在我俩一起长大，一同嫁到这家的份上，你就吃上些馍馍吧。”杏子再次极力劝说起荷花来。

荷花从杏子手中颤巍巍地接过一块馍馍，拿在手中，只是从上面掐了一口喂到自己口中。她满含泪水，半天也没有咽下口中的馍馍。她双眼没有神气的看着杏子，“杏子，你说，人死了好，还是活着好。”

荷花对杏子问起这般极其简单的问题来。

杏子当机立断地回答道，“好死不若赖活着，肯定活着的好。荷花姐，你不要胡思乱想，事情总会向好的方向发展的，你不要看问题一成不变好吗。”

“我现在感到，死了便一了百了，什么事儿都不会再去牵挂，不会去想，不会去违心地去做。”荷花给自己说出来死后的一个人所面对的所有烦恼。

“荷花姐，人生在这个世上，凡事总有些事不愿为的，要是天天遇到的都是开心的事儿，顺心的事儿，那还叫生活吗。人生就是苦乐年华。”杏子耐心地通过讲道理来开导着荷花。

荷花意味深长地“哎”的叹口气，说道，“我想，要是你遇上像我今天这样的事儿，恐怕也会像我这样的去想，去做。也许是我前世犯下了某种罪孽后的报应吧。”荷花满脸愁绪地说着。

“其实”杏子想要高告诉荷花，在这个世上，并非是什么前世的罪孽在现世得到报应，而是现世生活中，由于自己的无知和自私，无情和不道德而使得自己遭受着自找的痛苦和磨难。而杏子欲说却将心中的话收了回去。因为她想到，自己这般一说，也许或让荷花想到自己今天所遭受的痛苦是有人从中作梗所知。荷花心里对自己没有服用避孕药一事儿那是完完全全是无中生有的，但是自己压根儿就想不起自己服用避孕药是有人所为。所以杏子要是这般已解释和开导，那么，荷花自然就会对身边的每一个人进行排查，这样一来，也许会让荷花怀疑上自己，而使得自己的计划暴露。

“其实，你说的得对，人生就是苦乐年华的一生。”荷花接着杏子的话头说道。

在杏子的再三劝导下，荷花准予把口中的一团馍馍咽到肚子中。荷花真的是饿了，她咽下第一口馍馍后，便把手中的馍馍咬了一大口，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连几口，便讲一个馍馍吃了个净光。她又端起杯子，一仰脖子，把一杯水一饮而尽。

杏子看到荷花连吃带喝，自己也顿时觉得高兴。她微笑着看着荷花狼狈的吃相，又看看荷花手中喝得净光的杯子。荷花看到杏子吃惊地看着自己的神情，也自觉自己此时此刻的样子一定很是难看，所以她也对着杏子笑了。

二

杏子面对荷花遭受到如此的精神打击，自己便把荷花与哥哥五一拉在一起相比较后，认为要是自己再对于荷花实行自己的复仇计划，那么肯定性的一点，荷花一定会走上一条不归路。杏子想到这儿，心头便软了下来，反倒对这个以前对哥哥无情的女人怜悯起来。

杏子看到荷花吃了些馍馍后，心中也变得豁然起来。

正当杏子要收拾自己端来的碟子和水杯时，荷花打起精神，在炕上坐了起来，她强作笑脸说，“杏子，还是我来去放吧，你这般照顾我已经让我过意不去，那还能让你来收拾碟子。”

杏子看到荷花坐在炕上，心里有时感到欣慰。

杏子心里想，要不是你我一起长大，一起度过愉快的童年生活，又是一起上学。今天我怎能对你如此这般好，而且还要对你曾经所犯下的罪孽得到原谅。

杏子也想到自从她对荷花实施报复计划以来，荷花也因为不能身孕而深受到来自家庭和社会的斥责和刮目相看，甚至于今天迫于种种压力而自寻不归路。杏子想到这，再想想如今哥哥和沫阳也过着幸福美满生活，所以对于荷花的前嫌便既往不咎。

荷花在自己的开导下，重振旗鼓，从炕上爬了起来，树立勇气，面对生活。杏子看到了荷花能够面对现实的希望，心里也感到无比欣慰和坦然。

“荷花姐，还是我来收拾，你就逗逗孩子吧。”话说完，杏子对荷花微笑着，拿起碟子便走出房门。

荷花看到杏子出门的背影，心头感到一阵热气升腾，心想，自从自己和杏子作为妯娌相处这段时间，也感到在这个家里，就只有杏子对她亲如姊妹，任何时候都会为自己的事儿考虑，也为自己在苦恼和灰心丧气时说说心里话，而且自己对杏子也基本上以妹妹相待，这一切对荷花也有很深的感触。

杏子放了碟子回到房间，荷花便诚心诚意地对杏子说道，“杏子，谢谢你的关照。”

“荷花姐，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事情都要想开点，千万不要动不动就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如果自己出了三长两短的，受罪的是自己，到那时，你就是后悔，即使把肠子都悔青了，恐怕也是挽回不了自己所失去的一切。”杏子给荷花说出了发自肺腑之言。

荷花叹口气说，“哎，都怪我一时的想不开，对亏你，要不然，我要是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炕上，恐怕后果是不堪想象的。谢谢你，杏子。谢谢你及时救了我。”话说到此，荷花满含泪水，神情显得很是激动。

“以后要好好对待大刚，也在不要和梁玉铭来往，要是我没有判断错的话，你俩之间从干了那个后，你俩是相爱了。”杏子说道这，看到荷花脸上流露出惭愧的羞涩。

“是的，都是我的贱，是我同他在一起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感，也许这就是贱女人的软肋，他在那方面给予我的感受要比大刚好多了，所以我就对他动情。虽然偷偷摸摸地俩人在一起，但是你可知道，而我们在一起时的感觉，是我成为女人和你哥哥，大刚在一起从未有过的的幸福和激情的享受，就是这一点，我喜欢上他了，与此同时，我神魂颠倒，竟然忘记自己是一个有夫之妇的人来。我真是犯贱。”荷花在悔思中虽对自己的过错感到悔恨，但言行之间依旧透露出偷情时的幸福感。

“不要懊悔，也不要灰心，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不要自责，也许这是天意，命运安排你特地有这段不幸遭遇。荷花姐，忘记过去吧，明天的阳光会更加灿烂。”杏子劝说和鼓励着荷花。

两个女人不知敞开肺腑，情投意合地交谈了多长时间。在一边躺着自乐中的孩子，不知不觉地睡着，现在有睡醒了。孩子也许是想吃奶了，还是想要尿尿，忽然天啼哭起来。杏子抱起孩子，首先给孩子端尿，接着便拉起衣襟，把奶头塞到孩子嘴中。孩子含着奶头，吮吸着，另一只小手抓住另一个奶头拨弄着。杏子看到吮吸奶水的孩子，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三

杏子对女人口服长效避孕药的副作用那是一清二楚的，如日后导致肥胖，多次服用可导致内分泌紊乱、排卵异常、月经不调，例如经量会增多，经期会延长，还可能造成闭经。也可使宫外孕的发生几率大大提高或使不孕症的发生几率增大。另外还有面部色素沉着等。

但是，荷花在自己的暗控下，服用药物后，虽然时间快一年了，然而荷花却没有体重上的任何变化，也许是由于她迫于压力的原因吧。唯独出现异常的便是每次例假量的增多，其他的除了荷花的脾气显得有些情绪化容易冲动，而且根据荷花对男人之间那方面的描述，好像要求上似乎更加强烈，尤其是在自己例假的中间那几天，自己对那方面的想法和冲动更易产生。

本来再过两天就是荷花距前一次例假的二十五天，杏子断然毫不思索地便把藏在柜子中的避孕药拿出来便装在口袋，她抱起孩子就向大门外走去，来到河边的她，把剩余的药片全部用石头压碎后撒入河中，并且把药物的包装撕得很碎，也撒入河中，她看着白色药粉瞬间化为乌有，包装的碎屑随小溪漂浮向远处，此时，她并没有轻松起来，反而想起哥哥面对功能障碍时的痛苦、焦虑和一蹶不振。

哥哥因为功能障碍的煎熬，苦不堪言，伤害的又是自己的隐私，无法向任何人宣泄表达，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要不是自己看了一些别人认为是无用的书，而救了哥哥，要不然，现在的哥哥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现在要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可是荷花，你就受了这点苦涩就寻死寻活的，要不是我姑奶奶今天网开一面，要不是我哥哥现在重获新生，恐怕要让我饶过你，那是天方夜谭，就像自己想当美国总统一样永远成不了现实。

杏子看着缓缓地静静地流淌着的小溪，想到水因势而就的姿态，包容万物的境界，无私奉献的品质，她想到和荷花能够相处为妯娌的缘分，对自己今天所作出的决定反而感到心旷神怡，畅然意足。

她反而对荷花将来的怀孕有所担心，尤其大夫告诉她的子宫内膜的药物性反应变化，也许荷花今后怀孕更加困难。杏子想到这里，面对小溪，反倒对荷花的未来祈祷。

四

时间大约过了两个月，荷花依旧没有怀孕的任何迹象。

就在荷花例假后，杏子便催促荷花再次到省城大医院检查检查，看看自己现在还不能怀孕的真正原因。其实杏子是想知道，荷花停服药物以后，子宫内膜的恢复状况。

荷花在大刚的陪伴下，去了省城大医院检查。

大夫的一席话，让大刚和荷花充满希望。

大夫告诉俩人，俩人的身体都没有问题，而是要在怀孕方面注意两口子之间的配合和把握最佳怀孕时机，而且还告诫大刚，注意身体，减少俩人之间在那方面的生活频率，并且还告诉俩人调整好心态，不要急于求成，凡事都有个过程。

荷花回来后很是开心。

荷花再也没有和梁玉铭纠缠。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这时大刚和荷花结婚已经是一年半之多了。荷花和杏子带着孩子到街上去转。恰逢国庆节，这天街上的人很多，人山人海，寸步难行。俩人缓慢地行走在人潮中，不时驻足在路边的买儿童玩具的摊点，或者儿童服装的摊点，或者……。俩人闲逛了半天时间，便来到小刚的摩托车专卖店。小刚正在忙乎着给顾客推荐和安装摩托车的附属配件。俩人看到小刚忙得不可开交，便去到一家饭馆吃饭。

今天有荷花帮着抱孩子，杏子便轻松了很多。

刚吃过饭，俩人走在马路上。忽然荷花母亲出现在俩人的面前，荷花母亲现在对杏子显得格外亲热，她对荷花和杏子倒是只言片语的打了个招呼，而对杏子的孩子，便从头到脚的夸赞了个遍，而且还给孩子的口袋中塞进了五十元钱。这是荷花母亲从未有过的表现，这般如此亲近，反倒让杏子感到有些不安。

荷花母亲叫荷花和杏子今天去转娘家，但是荷花和杏子借故每天家中有事没有答应。杏子对荷花母亲谦让着说，“婶子，你回家后告诉我妈，说我和孩子都很好，不要牵挂。”其实，杏子对荷花母亲也就是随口一说，因为她知道这件事荷花母亲是拉不下脸去说的，毕竟以前由于荷花母亲的缘故而导致两家之间存在过节。

回家的路上，荷花总显得有事要告诉杏子。就是在下车后，俩人从庄头往家里行走之间，荷花看了杏子一眼，脸上绽放着光彩地对杏子说，“在过两天我的例假就要来了，可是现在自己却没有一点反应，乳房一点儿也没有发胀的感觉，而且最近总是感觉到很是疲乏乎乎的样子。”

杏子一听荷花的感觉表述，心里惊诧不小，她眼中大放光彩的对荷花说，“荷花姐，说不定，你怀上了。”

五

果然，荷花次月的例假没有来，而且最近饭量也开始增加。

就在例假没有来后的半月，荷花到村上卫生室去做了妊娠检查，结果让荷花感到喜不胜收。

全家人也都为荷花的怀孕感到高兴。

可是，时间仅仅又过了不到一周，荷花突然觉得小腹有一种坠痛，一时间痛的让荷花大汉淋漓。敲这天大刚没有去工地干活，所以就很快在庄子上找了一辆面包车，急速将荷花送往医院。

经过医院检查，荷花是宫外孕，需要尽快手术。

但对于荷花的宫外孕，杏子从荷花说自己例假快要来，但没有例假到来时平常的反应那时起，便对荷花怀孕可能产生的意外担忧起来。不出所料，果然出现了宫外孕，因为荷花的子宫虽然基本符合怀孕的条件，但是由于药物作用，却提高了宫外孕发生的几率。

术后，荷花在家休息。而大夫交代，这种情况下，最好半年以后再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