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墨家巨子
“怎么？墨家很厉害？”看到几人的神情万二忍不住问道。
“看来这一面是非见不可了。”王之礼说道。
“兵法儒道墨，加之纵横之士，乃是天下六大派，每家各有长短，如扶君卿，乃杀伐之兵家，王之礼，仁礼之儒家。”赵田郎解释说道。
“兵家多名将，那些威震天下的杀伐大将军多出自于兵，仁义礼智信乃儒家核心，多是忧国忧民之士。”
“而墨家，虽然排名在最末，但恰恰是其中最为恐怖的，世间墨者何止百万，江湖墨侠更是数不胜数，散布各个地方，巨子登高一呼，墨家者尽出，就是那些大国也难以缨其锋。”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墨家机关之术更是威震天下，各种器械堪称巧夺天工，其中侦查木鸾，籍车，连弩车，转射机无不是攻城掠地之利器。”赵田郎娓娓道来，其实在座的也就万二不知道，其他人对墨家早已经是如雷贯耳。
“这样也能说的通了，若那宁青薇是墨家之人，秀春楼为墨家之产业，还真是没人敢动分毫。”扶君卿接着他的话说道。
听得万二是一阵出神，侦查木鸾什么的他还真是闻所未闻，想不到这天下竟然还有这等组织。
“若真如我等猜测的一般，恐怕我们即将要见到的可是一尊大人物，墨家扛鼎之人，巨子墨子翟。”王之礼又说道。
“那还等什么，走啊。”听完他们的话万二说道，他现在心中直痒痒，其他的不重要，说什么也要弄几个机关器械。
出门，正像宁青薇所言，早有人在门口等候，看来她早就料到几人肯定不会拒绝。
一身黑衣正是墨侠的标志，那坚毅的面庞和如鹰隼般的眼眸诉说着他的非比寻常。
没有说话，他直接径直往前，万二等人自然跟在后面。
越往前万二越感觉惊讶，这条路他已经走过千万遍，遥遥的已经可以看见那个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不知他那三间破茅屋还是否安在。
他怎么也想不到，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竟然隐藏着那等人物，会是何人？张大婶王大爷还是李大妈？
万二心中竟然有一丝近乡情怯，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回来，物是人已非，他不知以什么面目去面对那些熟人。
“呦，张大婶，你女儿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女大十八一点都没错，她小时候，那叫一个……”
“那叫一个丑。”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嘀咕出来，声音也就只有自己能够听见。
踏在熟悉街道，看着熟悉的人，他说出了熟悉的话，想以以前的那种模样，无奈，再也回不去了。
迎接他的是礼貌的微笑，是有些惧怕的眼神，他这才明白，从他换上盛装，雨夜踏在青石巷时起，就早已斩断往日的一切，他们，早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继续前行，万二路过他那三间茅房，他并没有驻足，甚至没有去多看一眼，但他眼中那抹柔情怎么也难以抹去。
鲤鱼一跃龙门去，三间茅房怎安身。
这已经注定不是他的路，倒不如将一切都就在记忆中，夜深人静之时或许还可以梦回。
“铁老头，是你？”终于，那人领他们停了下来，停在了一打铁铺前。
被万二成为铁老头的人正坐在店铺前打盹，他的惊呼并没有让那人睁开眼，这样的小村中生意自然清淡，他身穿短褂，脖子上挂着一条有些发黄的毛巾，一副标准的打铁匠装扮。
他是墨家巨子？这也太不可思议，这样一个糟老头竟然会是墨家的领军人物，前一段时间他还听说这铁老头偷隔壁王大爷的媳妇，把那王大爷起的差点没一口气没上来，现在竟然成了大人物，这墨家可能也不太靠谱。
“大人，人已经到了。”那人在铁老头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声道。
呼噜声停止，几人心中都有一些紧张，更是一种压迫感，面对着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名满天下的人物怎能平静。
“见过墨老。”众人弯腰行礼，恭恭敬敬，当然，万二除外。
他并没有答话，只是坐在凳子上摆了摆手，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脸上的表情有一些不耐烦。
没有人感觉有什么不对，这就是他应该有的姿态，能够见到已经是他们的荣幸。
“铁老头，你是墨家巨子？”万二忍不住问道，他可不管那么多。
“万小子，怎么跟我说话呢。”墨子翟半开玩笑的说道。
虽然他不在意，领他们过来的那人却不行，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之上。
“王刀。”墨子翟一声呵斥才让他停下动作。
“既然你是墨家巨子，王大爷他那婆娘是谁？”万二说道，这下让墨子翟表情一愣，这小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方才就应该劈给他一刀。
“咳咳，你吃饭了没？”他咳嗽一声掩饰尴尬。
“墨前辈，不知要我等前来所为何事？”赵田郎忍不住问道，这才成功把话题拉了回来，这万二正经事不问，偏偏要说那些邪门歪道。
墨子翟听到他的话，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仿佛要将赵田郎看透一般，在他的眼神之下，赵田郎有一种错觉，自己所有事好像都已经被对方掌握。
“还不错，那老家伙倒是收了个好徒弟。”墨子翟说道。
“你见过我师傅？”赵田郎惊呼。
从他下山以来就再也没有见过师傅，一同相依十年，那人早已经被他当成父亲一般的存在，为人做事都是他教授，怎么不相思。
他还记得当时下山的情形，不到功成莫回首，登顶之日，再见之时，一句句仍在他耳边回荡。
叱咤天下之后甘愿自困于荒山，绸缪十几年只为还天下一个太平，自愿画地为牢，那是何等气魄，目送时的眼神中的不舍，那身破旧的道袍滚滚。
“若不是那老家伙苦苦相求，我才懒得管你们这些破事。”墨子翟说道。
“他在哪？”赵田郎急切的问道，暗地里，那老人依旧在为他铺路，为他唯一的徒儿，唯一的亲人。
“我怎么知道，这天下，还不是任他游。”墨子翟无所谓的说道。
两人本就是同一时代的天骄，岁月不饶人，又有谁能够抵挡住时光，转眼已满头生白发，退隐江湖，深藏功与名，这天下，终究还是年轻人的。
之后，他没有再理会赵田郎，而是把目光转向了扶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