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元儿,你应当去书房读书了。”

上官莞莞淡微微的讲道,并没太多的情绪。

轩辕胤元英气的眉目黜起,可还没张口反驳,便见殿外的红莓又仓促的跑了回来,神色非常紧张的道:

“主子娘娘,懿妃带着二皇子气汹汹的来了。”

上官莞莞抬眼,瞳孔深处冷意陡现,瞧起来懿妃应当是已知道大明殿跟太傅的事儿,想找她兴师问罪了。

“请她在荣华殿就坐,本宫即刻便到”

上官莞莞凉凉的讲道。

“是”

红莓赶忙退出。

轩辕胤元合上了小嘴儿,他瞧着上官莞莞瞳孔深处的寒意,袖中的小拳头忽然攥紧,母后原本非常高兴的,可是她们却令母后生气了……

轩辕胤元瞳孔深处滑过一丝阴冷,那是明白的权术跟算计的光芒。

上官莞莞端起红莓奉上的茶,缓慢的讲道。

懿妃一楞,显而易见没料到自个怒气冲冲而来,竟给上官莞莞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给推下,她刹那间涨红了娇容,心口起伏,怒意更骇,可却不的不暂时压住气焰,她不服气的道:

“主子娘娘是六宫之主,作什么事儿自然不用向妾身禀告,可妾身以往统驭六宫之事儿时,亦是不曾和娘娘这般目中无人,肆意妄为,没法没天。”

红莓听了懿妃这话,脸全都绿了,她忙道:

“懿妃这是在跟主子娘娘讲话的口气儿么?”

懿妃原本郁气在中,如今见红莓这婢女全都敢这般放肆的对自己讲话,立马起身,呵道: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坤宁宫当值婢女居然敢对本宫出言不逊,一点儿教养全都没,如意,给本宫去掌嘴儿,凶狠的打。”

红莓楞住了,她吓的后退了一步,险些跌倒,而懿妃身边的婢女也当真敢走向前,预备揪嘴莓掌嘴。

“主子娘娘,主子娘娘救命呀”

红莓看着如意大摇大摆,面带讽笑的走过来,吓的跪在上官莞莞的面前求救命,可上官莞莞却如慈宁宫的皇太后一般,视若无睹,好像压根没听着,也是没看着这一幕一般,只是不动声色的饮茶。

懿妃见上官莞莞不讲话,认为她理亏,便更为嚣张跋扈,在如意嗙嗙几下甩向红莓的耳光之际,嘚瑟的笑起来,心尖黯忖,实际上皇后不过仅是一只纸老虎罢了,无须顾忌,因而瞳孔深处的锋芒更甚,逐渐倨傲起来。

红莓满脸捱了四五耳光,清秀的小脸刹那间红肿起来,那青白相间的五指印清晰的印在她两边的面庞上,足见如意的下手之狠。

如意打完以后,带着嘚瑟的笑回至了懿妃边上,似邀功一般的道:

“懿妃主儿,婢子已惩戒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

懿妃面上的笑容更甚,面上的浓妆也遮蔽不住霸气,她睥睨着上官莞莞,瞳孔深处满满是挑衅。

轩辕辰宇站在自个的母后身旁,见红莓给掌嘴儿,也露出了笑容,他道:

“这婢女居然敢冲撞母妃,不若把她拖出去杖毙算了,免的母妃往后再来这坤宁宫时,瞧着碍眼。”

上官莞莞眼瞧着这母子二人反客为主的嚣张样子,嘴角凝聚若有似无的讽笑,打的好,倘若他们能把红莓杀掉,道是除却她的心腹大患,只是,她还是要令红莓在皇太后边前作懿妃嚣张跋扈的大不敬罪,因此,必得留着她。

红莓跪在地下嘤嘤哭泣,浑身全都骇怕的战栗着,唇角的血迹触目惊心。

荣华殿的纱帐后,五彩碧玺幕帘细细密密,轩辕胤元躲在纱帐后瞧着殿宇内发生的这一幕,瞳孔深处布满的血红的血丝,他小嫩手攥紧拳头,苍白的发出喀喳音,脑门上的青筋也因用力而爆出。

她们居然敢这般欺压母后,她们居然敢……轩辕胤元瞳孔深处一沉,小小的背影忽然转头消失。

上官莞莞听见了纱帐处的细微声响,她柳眉微动,可随后心尖已有了底,她抬眼佯作无辜的对懿妃道:

“懿妃姐姐今日来是想责问本宫,何必为难一个小小的婢女,来人,把红莓抚到寝殿,用药酒敷伤。”

懿妃楞了片刻,困惑上官莞莞为何忽然间话语转柔了,且还讲的这般卑谦,可她当下便把这类诡异挥去,自觉的必然是上官莞莞心虚因此才不单不敢给自个的婢女讨说法,乃至全都有意向她垂头,因此她更为傲气,张口便道:

“妾身不敢责问主子娘娘,可娘娘责打太傅,要诸皇子没法读书,这一件事儿至少也应当给妾身一个交待吧?”

上官莞莞垂眼,瞳孔深处幽沉着冷意,她淡微微的笑说:

“懿妃要本宫交待什么?”

上官莞莞存心拖延时间,顾左右而言其它,几通下来,懿妃不觉已厌烦,可,轩辕胤元已带着皇太后等人向坤宁宫仓促而来。

她抬眼,可见不远处几抹高贵步辇已隐约可见,嘴角的渐起笑容,瞳孔深处的冷意也更深。

可懿妃却浑然不觉,她不耐心烦的拔高了声响道:

“主子娘娘别再装了,娘娘连自个的婢女给如意掌嘴儿,全都不敢救,莫非不是心虚么?主子娘娘,你认为妾身不晓得你的心思么?”

懿妃自认为可以看透上官莞莞的心思,愈发嘚瑟,却不知危险已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她。

上官莞莞瞧着殿宇外的从步辇上下来的人,唇角扯起一缕坦然的笑容,扬起声响道:

“本宫心虚?懿妃反倒是说说看,本宫有啥可心虚的?”

懿妃认为上官莞莞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立马讽笑说:

“主子娘娘可真是会装呀,你在坤宁宫对太傅用私刑,还禁拘了那俩动刑的侍卫,把罪名推给他们,主子娘娘,你还是要妾身继续说下去么?”

此时,殿宇外的人全都已赶到了,上官莞莞此时便脆声轻笑,道:

“你觉的本宫对太傅用刑,把他送入掖庭监受苦是由于有私心?”

“莫非不是么?”

懿妃咄咄逼人。

“好,那本宫便跟你说本宫为何要处罚太傅”

上官莞莞瞳孔深处陡然幽沉,她高声道:

“那是由于本宫发觉他和后宫嫔御私相授受,收冗赂,且在有心之人指使下对皇九子处处苛责刁难。”

懿妃愣住了,因上官莞莞这一通话措手不及,她心慌的踉跄了两步,不晓得上官莞莞怎会知道这一件事儿,而且,也压根没人告知她皇后为何禁拘太傅的事儿。

她柳眉拧了几下,随后在心尖咒骂庆妃跟婉妃这俩贱人,她们竟没告知她太傅收受贿赂的事儿已东窗事儿发,而要她今日在这儿出这样大的丑。

懿妃咬牙切齿,恨不的如今便归宫去找庆妃跟婉妃算总账,可她却没料到这俩人不告知她的原由,是由于她们如今全都给皇后捉住把柄,乃至为自保还反口咬了她一口。

“原来,原来是这样,那是妾身多心了”

懿妃讲的心虚,可她却极力保持镇定,认为上官莞莞还没查出真相,不然她今日不会这般容易就放过她,可这一件事儿只须有皇子的嫔御全都脱不了干系,她必得归宫从长计议,因此她拉住轩辕辰宇就要离开,却不想一转头,竟看着皇太后跟庆妃、婉妃以及其它有皇子的嫔御不知在何时全都赶到了坤宁宫中。

她惊愕的呆住,如意也吓蠢了,唯独给懿妃保护在白犀角塔中,没见识过后宫明争黯斗,阴谋算计的轩辕辰宇满脸迷茫的瞧着脸前黑压压的人,诡异这帮人怎么全都来了。

上官莞莞讽笑,知道契机已到,因此起身,存心高声道:

“懿妃是否多心,本宫不想理睬,可本宫的红莓却给懿妃的如意打的面庞高肿,不可以见人,因此本宫却不可以不坐视不理,不为红莓讨个说法。

而且本宫也问问懿妃,今日来这儿到底是啥意图?”

才跨进殿宇的皇太后听闻红莓给打,慈跟的面颜忽然一顿,虽没讲话,可瞳孔深处却划过阴沉。

懿妃觉的心尖一寒,自知有愧,却还极力争辩道:

“妾身,妾身是由于红莓那丫头冲撞妾身,因此才令如意教训她,要她知道啥叫宫规……”

“红莓冲撞懿妃,懿妃就要打她,那本宫封后当日,懿妃称病不来朝贺,召见诸皇子时,二殿下亦是不来叩见,莫非这便是懿妃口中的宫规?还是懿妃自认行德羁押六宫,存心把不把本宫搁在眼中?”

上官莞莞掐准了时辰,把这一件事儿公之于众。

懿妃懵了,她完全没料到局势居然会变成这样,可富有心机的她,立马就察觉自个是中计了,她骤然转头,瞧着背后的庆妃跟婉妃,阴沉道“你,你们,是你们出卖本宫?”

庆妃见懿妃要拖她入水,忙道:

“懿妃主儿这话蹊跷,妾身们亦是适才赶到,可以出卖懿妃什么?再说,懿妃如果自己没做过,何来出卖之说?”

懿妃面色一沉,已知道庆妃叛变了,她心尖怒气冲上脑门,险些扑上去扇耳光,只是关键时候还是给皇太后边上的老姑姑给阻拦下来。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皇太后气的发抖,她瞧着懿妃道:

皇太后讲着,已气的颠三倒四,气喘吁吁,吓的众嫔御全都簇拥而上,争相搀抚,唯恐有个三长两短。

“老祖宗莫要动气,免的伤了身体”

上官莞莞也向前,随后对懿妃道:

“懿妃还是请回吧,免的皇太后见了你再动怒。”

懿妃看着皇太后疼心疾首的模样,给吓的呆住了,原本认为自己必然要给重罚,可听的上官莞莞竟这般轻松的要她走,哪儿还是有停留的理儿,当下什么全都不想,扯着自个的儿子便跑出了殿宇。

皇太后因晕眩给请进了坤宁宫中歇息,庆妃跟婉妃等人全都惊惶的侍奉左右,御医院全部的御医也全都仓促赶来请脉,一时当中响动颇大,使的其它宫殿的嫔御也全都闻声争相踏入坤宁宫查探虚实,因此宫殿中刹那间人声鼎沸,喧闹无比。

寝殿中,上官莞莞和庆妃、婉妃守候在寝殿的床帷上,御医院五名医术精湛的御医轮流跪拜请脉,最终几人商议以后,口径一致的道:

婉妃也连连点头,道:

“老祖宗慈悲心肠,又是极贵之人,自然而然是吉人天相,只是反倒是吓的嫔妾们险些乱了阵脚,还是要老祖宗你身子健朗,不然嫔妾们全都不晓得应当怎样向圣上交待了。”

“说起来,全都是懿妃惹的事儿,她居然敢在坤宁宫冲撞主子娘娘,还那样嚣张的令如意打娘娘的侍女,实在是不把皇后搁在眼中,实在可恶”

站在庆妃背后的潘贵人也插了一句话,满脸忿忿不平。

“可不是么?”

一边的乌敬嫔亦是不甘坐冷板儿凳,站出来说:

“懿妃今日还把二皇子一同带着,明明是早有预备,想借势欺人,谁不晓得太傅经常在圣上边前夸赞二皇子德才兼备,想来这样多事儿,全都是她一人惹出来的。”

皇太后半依在床沿上,她无力的摇了下头,暗哑的道:

“罢了,罢了,无论如何说,她全都是圣上的懿妃,是辰宇的母妃,亦是哀家的媳妇儿,只是,今日令皇后受了这样大的委曲,哀家心尖实在不好受呀。”

皇太后说罢,攥住了站在床帷上的上官莞莞纤细的手,虚弱的拍了拍,又叹息了一下。

上官莞莞垂掩双睫,随后俯身跪拜在地,道:

“令皇太后忧心积郁,妾身知错。”

“皇后何错之有呀?”

皇太后心痛的瞧着她。

上官莞莞自责的道:

“全都是妾身没教导好皇九子,才使的皇九子任性前往慈宁宫,也惊动了诸人姐姐,若非这般,老祖宗也便不会气怒攻心,缠绵病榻了。”

皇太后听上官莞莞这样一说,面上露出了更为怜惜的神色,她叹道:

“皇后善良,怨不得会给懿妃所欺,只是哀家从不过问后宫之事儿,否定定是要好好惩戒懿妃,也要她知道轻重。

庆妃等人在深宫争斗多年,皇太后的话虽然不直白,可她们细细咀嚼品味儿,亦是不难明白当中的奥妙,因此她忙道:

上官莞莞掩敛睫羽,瞳孔深处幽冷,可却还是慢慢的道:

“霍僖嫔讲的在理,妾身年幼,若有皇太后护佑教导,妾身才能令后宫安平,为圣上分忧。”

婉妃历来机敏聪慧,此时也已然听出了弦外之音,知晓这局势跟风向朝哪边倾斜,因此也忙附跟道:

“主子娘娘所言甚是,妾身也恳请皇太后庇佑妾身跟皇儿。”

皇太后的面上终究露出了笑容,幽沉的瞳孔深处有着看不见的算计,亦是不做推辞,而是叹息一下,道:

“唉,瞧起来也只可以这般了,你们安心,有哀家一日,哀家肯定庇护你们一日。”

“妾身谢老祖宗恩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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