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的基情
我拿毛巾擦了眼睛,依旧是刺痛并且发红。
“动物专用珍视明滴眼液,去除顽固污渍。”奈岚把眼药水抛过来。
……你能不要把广告如此杂糅吗?
但是药水飞到了衍魄手里。
啧,让我瞎掉得了。
衍魄很有耐心的拧开盖子,用圣母俯视天下苍生的表情对我勾手指,“过来。”
我犹豫再三,“自己可以的……”
圣母变身成恶魔,“不过来么?”
我只好仰头睁眼让他帮我滴。我就盯着眼药水看,那滴液体就挂在塑料开口顶端忽上忽下爱掉不掉的样子——
衍魄也是很好心的想让这滴液体温柔一点的掉下来——
“衍魄,雅塔醒了。”
“唔?”他转头,那眼药水被他无意的一挤哗啦啦的流掉半瓶——
“嗷!”我惨叫。
这和洗眼睛有什么区别!
衍魄冷笑一声,再挪回视线,对奈岚说,“醒了就好。”
“还在生气么?”奈岚责怪他,“也不想想你要是能克制一点,雅塔现在还能活蹦乱跳——”
剩下半瓶眼药水也流了出来,还没等我考虑好要不要把另一只眼睛也洗一洗就彻底流完。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也没必要先和雅塔再和眼药水过不去……
衍魄一声不吭的去看窗外。
宫殿已经完全移为废墟,在城外人眼里整个延绵几十里的建筑群是轰然崩塌——
我们暂住在城外的一家宾馆。
“我去买点罂粟,据说也是特产。”奈岚起身出门,并将门关上。
衍魄闭上眼不说话。
“去看看他,”我说,“奈岚特地留时间给你和他说话。”
过了很久衍魄才起身,并将椅子拖到床边,坐下。雅塔的喉咙底发出无力的声响,衍魄先是用妖文与他轻声说了两句——也就只有两句的样子,忽而再度狂躁的骂出口——
“那个……你还是回来吧。”我说。
现在大家的关系都莫名其妙的紧张。雅塔和奈岚,奈岚和衍魄,还有最诡异的雅塔与衍魄……
至少这三个男人暂时不能搓到一起就是了,要当好基友也得有点前提。
衍魄再默默地将椅子拖回角落。
而再次受了委屈的雅塔侧了身背对我们。
我说,雅塔,那一千年你和衍魄冷战都是这样的吗?
那你会承受多大的心理摧残……
我坐在床边,雅塔也不搭理我。那折断的肋骨已经被奈岚复位,奈岚说幸好移位的骨头没有刺伤内脏——所以多是皮肉伤,恢复起来也容易很多。
“雅塔?”我摸了他的头发,他“唔”了一声再说,“没事。”
可你这肩膀一耸一耸的怎么回事?可我还怎么听见你那不正常的吸气声是怎么回事?
“雅塔。”我俯下头亲了他的侧脸。
奈岚回来的时候带来了望,望一进门就感觉到全面僵化的气氛——“我怎么觉得比大战还紧张?”他苦笑。
他脸上有两道刀痕,已经结了痂,看上去年老了不少。
“啊,你哥在哪里,别吵他。”我指了指靠墙的床。
奈岚再从怀里抽出一瓶眼药水,往空中一抛再接住,“这一瓶效果好。”
你刚刚那瓶是干什么用的?让衍魄挤着玩吗!
我就仰着头让奈岚给我挤眼药水。真是半年没接触他了,我想抱抱他,但觉得不管怎么做都不合适……
闭上眼再睁开,眼睛已经凉快很多。看见他的微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只能将实现挪开不看他。
结果再一次的,没有对话。
衍魄的意思是想把雅塔带走,奈岚说再等一些日子。等到什么日子呢,我们都清楚,衍魄也就不表态。
有了雅塔的倾情加盟,这一次青龙族的内乱是史上最浩大也最为彻底——望甚至还消灭了整个长老院的势力,涟淡已经全部驱逐,千和收归青玫部下——
很难相信这都是望一个人做到,他挑眉,对我【啊】一声,“爬行类么,没政治思想。”
中午的时候雅塔问我望的头上为什么又一个包,我说我不知道。
望也已经安静了许多。人的成长总是那么一个过程,而那个过程,又总在不经意间擦肩而过。
城堡已经在重建,但我们怎么看都不是原来的版本——
望把设计图纸拉出来给我们看,成品图样式是一座巨大的宅只,完全西欧风格。
“你确定数据没问题么?”奈岚观测半天,“给你施工的家伙压力很大吧。”
“这个。”雅塔突然也拉出一张图纸,纯手绘,也是到今天我才发现雅塔真的很有绘画天赋。“我喜欢这个。”
这张手绘图纸是原先的进化版,像是中国唐宋时期的贵族场院,规模宏大气势磅礴。
“喔~”瞬间就被手绘建筑的气势震撼的望立刻扔了西欧图纸,将雅塔的图交给侍卫,“两小时内做出模型。”
“那么这张呢?”相当热心奈岚迅速画出了他心目中的宫殿——
奈岚你画的是地狱吗!
“或许这样。”不知为何也要参与设计的衍魄拉出他的图纸——
衍魄你画的是十八层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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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度看见了苍隙,只是她还睡着。望也就让我看了一眼就关上了门。“吔吔你私有的肮不让人看。”我说。
“就是我私有的,怎么了?”他反倒得意的靠在墙上。
“说到底,她同意了吗?”
他侧过头微笑,“领导的指令,敢不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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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玫*翾荃,青龙的王。
宫殿还需要三天才能落成,但他的成年日已经来临。
他完全不介意在郊外举行一场并不隆重的仪式,也没有请各族名人,仅仅是我们还有几百名青龙贵族,再是全城围观的普通妖精们——
所以反而很热闹。
入夜的时候放了烟花,幻术把整个郊区照亮。苍隙磨蹭着,被望横抱着走入人群中央,他大声宣布今天是他的婚礼。
与此同时——
“阿九今天很漂亮。”奈岚对我说。
煌也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他的一串儿子们——
雅塔穿着一件白色长袍,长发扎起来,对我伸出手。
“去吧。”奈岚说。
“真的去了哦。”我笑。
“当然。”他平静地微笑。
我永远不知道他心理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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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江高考后很郁闷的日子里,感谢有三个人收藏阿江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