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说我要走

幸好我已经饿了三四天,胃里什么都没有,不然我一定来一次肠胃大清仓。

那团黑巴巴的东西里翻出一张脸,像个叫花子,张口在说话,我却什么都听不见了。

大概这叫“转移”。

“好像又出问题了吔。”奈岚笑着,举起手,手里冒出紫色的光。

“什么问题都没有!”我连忙叫起来,用手护住我的头。

“那肯定是有了。”

他又一掌拍下来,我整只就飞出去,和逃命的朔来个亲密拥抱。

我看见好多奥特曼在天上飞……

最后的事,便是我们听那只鬼讲故事。

当那只鬼拨开像鸡窝窝一样的头毛,奈岚叫起来,“是你!你就是那个害我白天也失眠的混蛋!”

白天本来就不是用来睡的,大哥。

如果不是这只鬼太脏,奈岚绝对会冲上去掐死他,让他再死一次。

这就是除了我的故事外的另一个故事,很无聊,不过我也提一提。这只鬼,是某女人的丈夫,这个地主的儿子**(敏感词)了他老婆,被他发现,那儿子找人把他打残,过一天就挂了。死了得不到解脱,变成鬼在奈岚梦里折腾,最后把地主儿子吓死了。

这鬼的老婆,就是奈岚遇上的女人。

我睡得口水都出来了。不过那鬼讲的津津有味,“哎呀,说出来俺的心里宽敞多了嘛。”

他好像完全不介意我们三个都没听。

“那么俺走咧,表想俺哦!”

我们拍手欢送他离开。

这团黑黑的东东开始变白,最终不见。

原来一只鬼的愿望很好满足,他只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过去。

维持鬼形体的,仅仅是一份无法摆脱的记忆。

朔帮奈岚收拾行李,他们要走了。

“九夜小姐,常回来看看呐!”大妈用扫把向我招手。

喂!我没说我要走吧!

“有空的话,”金老头满脸春风的说,“还是不要回来的好。”

我真的没说我要走啊!

回头看看朔,他拿起了乒乒乓乓作响的古代大盔甲。“大人,你用不上吗?”他很失望的样子,“我以为你会喜欢……”

我在庆幸奈岚没用上,不然我会被压死。

奈岚黑着脸把这二三十公斤重的盔甲举起来。然后,意料之中,他把盔甲往青霉素身上砸过去——

“去死吧你!”

永垂不朽的朔红片看多了,“没关系,死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来一个死一个!”

我愉快的打个哈欠。

村子后山是我的家,但那里已经被清空。那颗雪白的树,被轻易连根拔起。

它已经死了很久了,根须已经腐烂。

或许,没必要再对死去的事物那么执着。

或许,我真的该走了。

那个小小的坟,是我花了很长时间建的,上面种满花,它被挖土机压扁,来回碾动。

“阿九,快点,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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