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爱之都（7）

陆画素将晚饭做好了，望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已经六点半了，又看向空荡荡的门口，叶黎亦还没有回来。

叶黎亦的工作随时都会有加班，这点陆画素到是知道的。

她便没有在等下去，朝在客厅里的两个孩子喊道：“景川，南寻。过来吃饭吧。”

南寻便关了电视，与陆景川走了过去。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陆画素擦了擦手，拿起餐桌上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叶黎亦的号码。应该是告诉她今晚要加班的吧。

“喂？”

“是叶黎亦的家属吗？”那边响起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陆画素愣了愣，“……是的，我是他妻子。请问您是哪位？”

“女士是这样的，你的先生出了车祸，请您赶快来市中心医院来。”

“什么……他，他出了车祸？”陆画素表情呆滞。

“是的，现在还在手术中。”

“……”

陆画素急忙挂断了电话，把自己身上的围裙扯下，又跑到卧室内拿包。南寻和陆景川困惑地看着陆画素，等她在换鞋时，陆景川忍不住问道：“妈，发生了什么事啊？”

“你叶叔叔出了车祸，我要赶快到医院去。

“什么！”南寻一下站了起来，“我爸他怎么会出车祸呢……阿姨，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陆景川也站了起了身来。

……

到达了市中心医院，三人匆匆地赶到了手术室门外，此时正好有名戴着蓝色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看向他们，“你们就是叶黎亦的家属了吧。”

陆画素率先说了出口，“是的，我是他妻子。请问我丈夫怎么样了？”

“他被卡车撞断了三根肋骨，摔倒时头部着地，造成严重的脑内出血。虽然被及时的送到医院进行抢救，但是……如果他在四十八小时内没有度过危险期醒来的话，他可能成为植物人。”

就在医生的话音刚落下的瞬间，叶黎亦从手术房中推了出来。

他们赶紧跟了上去，心里因为刚刚那医生的话心里紧绷着。

……

坐在椅子上睁着眼睛一直观察着天明的整个过程，从夜晚到黎明，直到有微弱的光线泄进他的眼里，顾司宸才晃神过来。

他伸手覆盖住额头，指尖是片冰凉的寒意。

他亲手抹灭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父亲，他只是想封住他的口而已。本想这样就能安心，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呆在她的身边。

可是胸腔中剧烈的痛楚又是什么？

是懊悔？

还是胆怯？

房门突然被敲响，顾司宸的身形禁不住剧烈的颤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如果叶黎亦死了，警察不可能会干涉这件事。因为当时在场的人都把认为是一场交通事故，卡车司机才是真正的肇事者。

会是谁呢？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玄关处将房门打开。

那一瞬间，看见站在门外的女生，他怔住。

南寻伸出手，环抱住男生的腰，低下头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有湿润的泪水在他胸前的衣料上晕染开，大片温热的水迹渗透进了皮肤上。

“……我该怎么办才好？“

男生因她的泪水与无助的语气感到心痛，抬起手用力的抱紧她，轻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南寻哽咽一声，“我爸爸出了车祸……如果他到明天也没醒来，他就会离开我了。”

“明天？”顾司宸抿紧嘴角。

他还没有死。

如果到了明天，他睁开了眼睛，那也没什么好怕的。

他不会知道推他的人是谁。

顾司宸握住女生的肩膀，声音平静仿佛有镇定的作用，“不要担心，到明天，你父亲一定会没事的。”

南寻没有说话，只是抓紧他的衣服。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手指轻轻地安抚着女生的背。顾司宸的眼神却是淡漠的，眼里黑色的漩涡在不断的加深阴暗的颜色。

***

（今日三更。下一更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