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往南（5）

放学之后，大雨几乎停了下来。只是天空还在阴郁的灰色之中。

直到教室里空无一人的时候，南寻才起身背起书包走了出去。只是当她刚刚走出教学楼，便感到又有略微狂乱的雨点砸到她的脸上。

南寻不悦地皱着眉头便决定继续呆在教学楼里，等雨停了再走。

走廊上，微凉的风从窗口吹过，吹在她有些微湿的衣服上，竟然有些格外的凉爽。而就在这时，走廊的尽头传来悲鸣的琴声。

风把音乐室半掩着的门轻轻地推开，南寻便看到坐在一架黑色钢琴面前的陆景川。

他闭着眼，全心投入这场演奏。他苍白修长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灵活地弹奏，极度震撼的乐曲是那样令人绝望窒息的琴声，充满了对这世界彷徨与怨恨。聆听之时会感到心脏被揪起疼痛的感觉。

南寻皱紧眉，努力闭上眼睛想要明白这琴声所要表达的一切。直到——

“喂，听免费的演奏感觉如何？”他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女生。

被他的话打断了思绪，南寻微微怔住。片刻，她望着他猜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突然问道：“这曲子叫什么？”

“贝多芬的《悲怆》。”

意思是非常悲伤。

那你在为什么而非常悲伤着。

“你是叫叶南寻吧……雨已经停了。”他看向外面阴沉的天空，雨停了。

南寻没有因为男生忽然叫出自己的名字而惊讶，只是微微垂着头说道：“谢谢。你弹的很好听。”然后离开了教室。

陆景川把头靠在钢琴键上，深陷下去的几个键发出沉闷的音色。他的双眼看向门口，女生的身影早已消失，他却在这刻流泪。

——

我多么希望那天没有认识你，这样我们以后就不会见面有太多的尴尬。也不会有后来的事发生，让你不再轻易相信我，以至于后来那些事的发生。

所以我早先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