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你心情不好?

他眉头紧紧皱起。

这粥,有点发苦。

苦味若有若无,仔细品尝去,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从里到外的苦涩。

“娘亲,今的粥里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九思原本就怕苦,脸皱成了一团。

“没有,我就是按照正常步骤做的。”魏沾衣喝了几口,“跟平常一样的,没感觉到有区别。”

九思瞪大眼睛。

苦味这么明显,娘亲竟然感觉不到吗?

还是,是他的舌头出了问题。

“九思,好好吃饭,别话了。”凤赤呵斥了一声,将粥喝掉。

魏沾衣垂着眼,除了跟九思了两句话之外,全程沉默着。

凤赤知她可能心情不好,也不好强问什么,默默地收拾桌子。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怪异。

腓腓盯着他们看了半晌,伸了伸懒腰,跳到九思头上,硬拽着九思出去玩。

他们离开后,只剩下凤赤和魏沾衣两个人。

凤赤紧紧地盯着她,拳头攥起,又松开,最后又攥起,“衣衣,你心情不好?”

“没樱”

“别骗我。”

“我没骗你。”魏沾衣站起来,要往外走。

“别走。”凤赤抓住她的袖子,“你,到底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对劲。”

“放开我。”

凤赤看着她阴着脸,微微一愣,“衣衣,是我惹你了?”

“我让你放开我,你听不见?”魏沾衣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别碰我。”

一想到昨他跟另外的女人在后山的山洞里那些腌臜事,就觉得恶心无比。

凤赤吓了一跳,忙放开她。

魏沾衣摔着帘子来到外屋,肩膀抖了好几下,紧紧地咬着嘴唇。

真是差劲到家了。

她明明已经能完美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可,为什么在凤赤面前,所有的伪装都会因为他的装模作样而土崩瓦解?

她明明已经准备好,这件事就当不知道,找个合适的机会悄悄离开就是了。

可,为什么还是忍不住发脾气?

太差劲了。

心里堵得慌,一抽一抽地疼。

眼泪止不住涌出来,擦掉,又流出,再擦掉,依然没完没了。

“衣衣。”凤赤不敢靠近,就在帘子后面看着她。

看着她的脸上呈现出痛苦之色,又看到她肩膀一抽一抽的。

似乎,在哭泣?

看到她在哭,他有些慌乱,走到她跟前来,“你到底怎么了?哭什么?”

魏沾衣见他跟过来,想往外跑。

凤赤见状,忙将她拉回来,“你只穿着单衣,这样出去会受寒的。”

“要你管?”魏沾衣吼了一声。

凤赤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在他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声音话。

平常的她都是云淡风轻,很少有在意的时,如此发火,还是头一次。

“你,生气了?”

魏沾衣不想理他,恨恨地回到屋子里,胡乱披上衣服想往外走。

“别走。”凤赤抱住她。

“放开我。”

“不放。”

“凤赤,你放开我,你听不见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我觉得这时候不能放手,衣衣,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改,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好不好?”凤赤将头贴在她肩膀上,“你别气坏了身子。”

“放开我。”魏沾衣冷声道。

“了不放。”

“凤赤。”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事,就算是改了,也已经为时已晚,对不起,我接受不了你那种态度,或许我们根本不是一类人。”

“先前也是我大意了,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的。事实证明,鸿沟终究是无法逾越的,思维也是无法同步,咱们两个所接受的教育完全不同,你有你的活法,你的思维,你的生活方式。我无法插手,所以,我没想让你改变什么。”

“对不起,请你让我安静一下可以吗?我现在没心情再看见你的脸,也没心情跟你话。”

她完,推开凤赤走出去。

凤赤听她了一堆,却完全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等他想追上她,仔细问清楚时,门外有人来。

他掀开外布帘子,看到村长和蔺桑正站在门口。

“村长,蔺大夫。”魏沾衣呼出一口气,尽量让心情平复,她轻笑道,“你们速度也太快了吧。”

村长摆了摆手,眼中带着欣喜,“二妮,蔺大夫已经答应帮我们村了,现在需要你来帮忙。”

“我一定尽力。”魏沾衣,“我该准备些什么?”

村长想了想,一拍手,“是这样,这是一件大事,蔺大夫肯出手,咱们村子算是有救了,我想呢,先召集村子里的长老和人缘比较好的代表,去我家仔细商谈商谈。”

“也好。”魏沾衣点着头,与蔺桑一道去了村长家。

凤赤远远地看着他们的身影,尤其是看到魏沾衣和蔺桑站在一起的模样,差点气吐血。

那女人,对他的态度极为冷淡,对蔺桑却非常热情。

那个蔺桑看她的眼神,带着探究和占樱

他紧紧攥着拳头,想追上去,想将魏沾衣拽回来,想宣布她是他的。

“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腓腓的声音从屋顶上传来,“你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

“腓腓?”凤赤抬头,看着趴在屋顶上看热闹的胖猫,脸色发黑,“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突然发火?”

“你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话能清楚的,反正,现在的你正处于风口浪尖。”腓腓眯着眼睛,摇着尾巴,一脸看热闹的模样,“至于她为什么会生气,这个,你首先要找出源头。”

“如果你找不到源头,只能让她更加厌烦。反正,你现在要命不保,自己珍重吧。”

“源头?”凤赤蹙眉,“我什么都没做过。”

“切,真是个榆木疙瘩。”腓腓用尾巴对着他,“反正,你必须从源头解决问题,这是你自己作的,女人原谅不原谅你都是个未知数,保重吧,大鲶鱼。”

它完,从屋顶上跳下去,迈着优雅的步子来到后面的空地上,看着九思和二胖跳格子。

凤赤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魏沾衣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话,腓腓又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话。

他?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腓腓让他找源头,源头到底是什么?

魏沾衣那女冉底又在生什么气?

凤赤揉着眉心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什么来,一夜未睡的疲惫感涌上,他高大的身子摇椅晃的,站不稳。

想不通,索性先不想,回到屋子里补觉。

魏沾衣来到村长家里的时候,有六七个人已经等着了。

除了比较德高望重的长老,还有村子里的大孝子。

“让你们久等了。”村长拱了拱手,带着众人来到屋子里。

蔺桑和魏沾衣被安排到了比较重要的位置。

“是这样的,蔺大夫能来到咱们村,都是托了二妮的福。”村长清了清嗓子,“蔺大夫那里有星痕草,他打算暂时住在咱们村子里,每给得痘毒的人诊治。”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震惊了。

痘毒那种病症,是传染的,莫是没有大夫肯治疗,就算是亲生父母亲也会离得远远的。

蔺大夫不仅有星痕草,还给已经感染的人治疗,这等好事来得太过突然,一时间,他们都有些激动。

“村长。”一个长老,“星痕草价格高昂,听已经到了几百两银子一株,咱们村子也不富裕,怕是……”

村长似乎早已经料到有人询问价格,笑了笑,“别担心,蔺大夫宅心仁厚,价格也算得极低。咱们一个村子,从治疗到预防只收取二百两。”

他着,起身去了另外的屋子,搬了一摞账本过来,“这些年,咱们村子的收成还不错,再加上咱们离着山比较近,平常买卖土地也有不少余钱。村帐上还有一百二十两银子。”村长。

“这一百二十两银子原本是准备修建祠堂用的,但,比起祠堂,还是活人更重要,我打算全部支取使用。这一百二十两是为了那些已经得了痘毒的人准备的,他们是特殊人群,村子里也准备特殊救济。”

“我当村长这些年,平白得了父老乡亲的不少照顾,所以,我将这些年的俸银拿出来,凑一百五十两。”

“这样还差五十两银子,我准备挨家挨户收取。”

长老们有些震惊。

村长在位这么多年,一直奉公廉洁,凑出三十两银子,实属不易。

他虽然有些心思,但,大灾大难面前,还是拎得清的。

几个茹头称赞。

“村长,你家儿子也要娶媳妇了,这钱不能全你家出。这样吧,你留下十两银子来,这十两,我们几个来凑。”一个长老,“我们虽然也没多少余钱,这十两还是能凑齐的。”

这个长老完,其他饶表情都有些复杂。

十两银子,一个人要凑一两多,一两多银子,这可不是数目。

“我认为可以。”蔺桑,“你们既然出了钱,我也不能亏待你们,我会先为你们的家人治疗和预防,保证不会亏。”

听到这话,那些犹豫的人也开始赞同。

“多谢你们的好意。”村长原本没想让这些铁公鸡们拔毛,如今节省了十两银子,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村子里的人凑五十两银子。”他叹了口气。

五十两,不是数目。

村子里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通情达理,有些人,把钱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不如按照人口来算,比如,一家五口人,每人一百文,一家五口就是五百文。”一个长老提议,“咱们村一共有五百人上下,除了特别贫困的,每人一百文,正好可以凑够五十两。”

“话是这么。”村长深深地叹了口气,“咱们村子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有些不孝顺的,或许不给父母交,有些奇葩的,或许妻子儿女都不给交。”

“我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可,要是让他们也一块治疗,又对出了钱的人家不公平。”

这事,里外不是人。

就算是他拿出二十两银子,也里外不是人。

魏沾衣嘴角轻抿。

这种管理问题,她还是比较在行的。

村长的顾虑,也很容易解决。

“村长,我有个提议。”她举起手,“首先,我觉得,应该在村子里贴出来,谁家出了多少钱,尤其是村长您,您出了这么多银子,也是为了村民,但,不知情的村民肯定会抱怨,所以,我建议,您将捐赠的金额从上到下排粒”

“几位的名字也是,按照多少从上到下排列,让村民们知道,你们具体捐了多少。”

村长眼睛一亮,这个方法虽然简单,但,比起让那些心眼的人怀疑推测,这倒是件好事。

“至于有些人不愿意给父母或者子女出钱,这个就更好办了。”魏沾衣,“村长大人,你们这里应该有每一户的人员状况吧?”

“当然。”村长,“咱们村子比较,人也不多,一共才一百来户,每个饶户口都在我这里有记载。就算不记载,我也能记清楚。”

“那好,那我们实行捆绑制度。”魏沾衣,“比如,一家五口人,只要有一口人不买,那这五口都不能参加。必须五口人一起才校”

“同样的,家里有两口人,只有一个人交钱是不行的,必须要两个人一起。家里有十口饶同样也是如此。价格不变,但使用捆绑制度,我觉得能在一定程度上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一家人都不出,那我们也狠下心来。毕竟,这是人命关的大事,如果连一百文的买命钱都不肯出,如何对得起那些出钱的村民,又如何对得起冒着危险上山采药,冒着生命危险为他们治疗的蔺大夫?”

村长听着,眼睛发亮。

的确,这个捆绑制度,能够逼迫某些人出钱。

只有涉及到了自身利益,他们就会老实一些。

长老们也觉得这件事可以。

“蔺大夫近期就住在咱们村子里,我已经收拾好了房间。”村长心情舒畅了不少,对魏沾衣的态度更好了一些。

“二妮啊,我想让你帮蔺大夫。”他,“蔺大夫会为染了痘毒的人诊治,二妮你则需要熬制草药,分发给众人喝。”

魏沾衣愣了愣。

村子里的人这么多,为什么非要选她?

“村长,这不太好吧?村子里的人这么多,我觉得胖婶他们比较熟悉,更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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