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再遇
血界内,徐先与柳忆岚时隔多年的再度相遇,让两人都有些惊讶。
徐先还好一些,他从徐文婧消失后的种种迹象,以及柳忆岚那张有些似曾相识的面容中,多少有了些模糊的猜测。
如今真正气息接触,立刻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就如同先前的玄叶道人一样。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世间已经没有太多隐秘能够彻底隐瞒住,只看他们有没有机会去了解。
反而柳忆岚见到徐先之后,心中的惊讶不比先前的玄叶道人要少。
徐先走得太快了。
柳忆岚就是徐文婧,她可以说是眼看着徐先从一个普通人,崛起走到今天的地步。
当然,徐先结丹后的经历,其实已经脱离了她的视线,所以她才会对这人能够站在这里,感到万分惊讶。
从一名刚结丹的修士道金丹,大道可期,短短一两年的时间走完金丹之路,这可能吗?
从常识上讲,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哪怕是大能转世也不可能,至于柳忆岚本人……那是个特例。
严格来说,柳忆岚已经不能叫做转世,她实际上是借用徐文婧这个转世之躯复活,从头到尾都是柳忆岚。
所以她在去到湖心岛的术士之城,很快拿到了自己当年留下的后手,也恢复了记忆与力量。
这实际上是两个人格谁为主,谁为次的问题。
正经转世的话,顶多继承前世的记忆,顶多再有一些人脉上的照顾,可远做不到一步登天。
只有柳忆岚这样的复苏,才能够有如此之快的实力进展,否则在大道的问题上,转世者和普通修士相比,也没有多大的优势。
或许徐先也是某个古代修士的复苏?
这样的念头只在柳忆岚脑中转过一瞬,随即又很快否定掉,她亲眼见证了徐先还弱小时的样子,怎么看也跟自己的情况不太一样。
这些想法没有给柳忆岚造成什么困扰,无论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如今两人站在血界的两端,这才是现实。
徐先的目光仿佛能看到极远处,柳忆岚的本体站在血界边缘,身旁则放着那根血光缭绕的手杖。
血界中的规则被不断抽离,徐先手中的本源压缩体却纹丝不动,但徐先明白,这一部分也迟早会掉到那边的口子里去。
不过这不是坏事,因为徐先还顺带着察觉到,那根手杖并不属于柳忆岚,甚至于它才是血界一役的主角。
血界的力量并不是完全失去,其中核心精华的部分,实际上都留在那根手杖当中。
可以想象,当整个血界都倾泻完毕后,这手杖当中蕴藏着的“血腥”规则会何等惊人,对于任何金丹修士来说,都算是一件无上神器。
“还有这种送上门的好事?”徐先不由眼睛大亮,大好机会摆在面前,不去争一下才有问题。
况且徐先在血界进进出出,前后也待了几个月,实力上获得的进步,怕是比此前一两年都要大,早就想试试自己现在的斤两。
正好手中“血腥”规则的感悟已经差不多到头,他便意念微动,一道力量已经直直落向血界的那一侧。
地上那名术士早已被抽干了力量,柳忆岚短暂的降临,实际上是消耗门徒的生命力。
柳忆岚站在虚空之内,同样有大半精力被占据着,她正在尝试接触和执掌那根手杖。
可以说这才是她谋划万年的真正目的所在,如今徐先这个变数的出现,固然打乱了她的计划,却不会影响她的意图。
徐先的力量来袭,依旧是那霸道到极点的“控制”法则,奇特的能量场张开,瞬间将柳忆岚和手杖全部置入其中。
徐先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收敛,他的“控制”之力刚一展开,就立即想要将柳忆岚彻底掌控。
理所当然地失败了,后者只是动用极少的一部分力量,便顺利抵御住这种侵蚀。
她的力量果然是“血腥”规则,也是最适合在血界晋升的大道。
“就是这样而已么?”柳忆岚同样抬起头,仿佛能看到徐先的所在一样,口中如是说着。
徐先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并不气馁,同时也深知自己首次出手未能建功的原因——他对于这一层次的强者交手太过陌生了。
徐先真正深入了解大道以来,其实只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规则对战,就是他轻易碾压宋邦的那一次。
严格来说,这种碾压对于徐先没有任何帮助,他现在实际上就是个新兵,对这一层面的交手茫然无知。
不过毕竟底子摆在这里,只是与柳忆岚一接触,徐先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在于哪里。
柳忆岚的应对非常简单,她只是将自身一缕力量透出,丢到徐先所制造的能量场内,后者便瞬间土崩瓦解。
其原理在于,能量场是徐先构建大道力量的核心,其结构极其严谨,被柳忆岚那缕力量一渗入,自然立马失去作用。
普通状况下,能量场确实是发挥大道之力的利器,可是放在同层次的对战当中,这种手段反而不好用了。
破坏从来都比建设简单,这个道理并不仅仅适用于修行,在作战中更是如此。
徐先脑中回忆了一下,不再尝试复杂的能量场手段,而是还原到“万法引”最初的状态,直接以道术形式去展现。
这一次果然大有进步,柳忆岚的力量瞬间被他牵扯住大半,再度凝神望来时,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淡然。
徐先的“控制”大道就是这样,这种力量或许无法直接击杀对方,可是面对同阶甚至更强一些的对手,就是有恶心人的态势。
如果将一些高杀伤性的大道比作刀剑,那徐先这条大道就像是长绳,上来就是冲着困人手脚去的,让你难以发挥出全部的力量。。
你要是不乐意被捆住,那就腾出一只手来按住这条绳子……那效果不都一样么?
柳忆岚现在就面临这种困境,徐先硬要拖延她的动作,无论管还是不管,结果似乎都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