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悲惨收场
“答应什么？”任朝黎如此大骂，老者依旧平淡。
“还给我装？！”朝黎双手一叉腰，下巴微抬，眼眸中有着一副肯定是你的神色。“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你还说你不是你？”
“我自然是我。但我绝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他。”
还贫嘴？朝黎顿时被气笑了，“你就是你！就是那个脸皮跟城墙一样厚的糟老头！”
“那你说的糟老头，知道你屁股上面有颗痣吗？”
这话说出，朝黎一愣。这事儿只有宫中的师兄师姐知道！随后一惊，接着一怒，大声吼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意认我做义父吗？”
“……”
“都要认我做义子，是我长了一副儿子相吗？”朝黎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句。
沉默片刻后抬头问道：“前辈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不然为何看我的目光有些柔和，还为我准备了这处遗迹。恐怕……连那次火凤也是前辈所为吧？前辈是谁？我又是谁？我又有何德何能得前辈如此青睐？”
一连几问，令老者同样沉默。
“你只需要知道，你生来不凡。”沉默的老者片刻后依然不愿言明。
“生来不凡？呵呵，我本就是一平常凡人，游荡在人间的孤魂野鬼，并无大志。”朝黎自嘲一笑，道：“我还以为自己福缘深厚，天赋异禀。原来是有前辈为我铺好了路。”
“并无大志？！”老者目光如电，射向朝黎。语气带着怒意，道：“那你修炼是为了什么？！”
“以前，是为了不被人所欺。现在，只为了守护所喜之人。只望此生，平平淡淡。”
“倘若有一天，你在意的人魂归天地。你又该怎么办？有些事情，我不能也不方便说。”老者凝视着朝黎，道：“但我希望你能理解，希望你能够快速成长起来。”
“哼。前辈不说，我也猜的到。前辈为我铺路，无非是在等待我开花结果，至于是因为什么而等待……”
“没错。所有人都在等你，等你变得更加强大！”老者眼前一亮，这小子，还算聪明！
“当中……也包括我的父亲母亲吗？”
“你父母……”老者又是脸色一暗，轻轻一叹。随后肃然道：“上界巨变。你父母，为了保护上界苍生……他们是英雄。”
“他们……已经仙逝了吗？”朝黎心中有些难受，脸上只有几分淡淡的悲伤，喃喃道：“为了上界苍生而死么……看来，是为了你们。”
看着眼前少年脸上只有淡淡的忧伤，老者心中又是一声长叹。自出生以来，便从未得到父母的关爱，要说感情深厚，那是不可能的。
“嗯。为了上界而仙逝。”
老者黯然神伤，眼中隐隐有些泪花。
“那你们……在等什么！”朝黎突然一声大喊，感觉堵在胸口上的一口气，终于发了出去。
“等……唉……”老者说不出口，随后又是一叹。
“前辈！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朝黎大声吼道：“但我父母已经为了守护你们而死。我朝家，不欠你们什么！你送给我的一切，无非是为了你们罢了！现在，我便还给你！”
朝黎说罢，抬手便往自己心口拍去！
“不可！”老者大惊失色，急切说道：“莫说上界，这天下苍生现在全都寄你一人！”
“那又与我何干！”朝黎大吼，手下动作不停。电光火石之际，老者枯手一挥，朝黎抬起的手掌猛然顿住。
“放开我！”
“我们无法要求你做什么，这么做，也是我们一厢情愿。但你要自废，对的起你的父母吗？”
“寄希望在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身上，什么也不做。你们，又对的起他们吗？”朝黎语气冰冷：“拿走。”
“……”老者无言，他没有资格指示少年做什么。只是，凤仙城……没希望了。
“罢了罢了……如你所愿吧。”
朝黎顿感身躯一松，随后毫不犹豫的拍向了心口，一口鲜血从嘴中喷了出来。
“噗。”
紧要关头上，还在遗迹中感悟的苏曼儿，突然感觉头痛欲裂，心中悲伤不已。随后一口鲜血喷出，缓缓倒地，倒地之时，口中疑惑说道：“这是哪里？”
“这一掌，我已成废人。算我感谢前辈青睐。”朝黎不顾嘴角流出的鲜血，看向老者冰冷说道：“剩下的，你拿走。”
“唉……”
老者长叹，枯手成爪，抓在朝黎的头顶之上。朝黎顿觉头痛欲裂，且浑身颤抖。片刻之后，老者的面前，一本经书，一朵火焰在掌中漂浮。
“任他们自生自灭，自此后各不相干！”朝黎面色苍白，双眼通红，周身黑气四溢。
转身离去时，朝黎泪流满面。纵然感情再淡，但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啊。
此刻，老者的面前，一颗浑圆的黑珠突兀的出现。黑珠之上，一道伟岸的虚影背对着老者。
“大人……是我……错了吗？”老者的眼角，两行老泪滑过。
“这小子，脾气像我。”
“老卫，给他时间吧。再大些，便会明白了。”
“以后，好好守护他。”
“我也快要永远消散。在下界，你也要注意安全。那魔头，感觉极为敏锐。”虚影说罢，随后消失。
“大人放心，我会守护朝儿一生。”
老者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像是受了委屈的孝儿。随后泪眼一凝，身影突兀消失。在身影消失的地方，一只黑手从虚空中遽然抓来。
下方，朝黎抱着苏曼儿仰天长啸，四下黑气弥漫。
“曼儿……曼儿……”朝黎一步一唤，眼中落泪，神色痛苦无比。
“你在瞎叫唤什么？吵的我头好痛。”怀中的苏曼儿，眼眸中有些许杀气，脸红道：“干嘛要抱着我？”
“曼儿！”朝黎惊喜万分，看着嘴角还有血迹的苏曼儿，惊喜道：“你醒了！”
“你是谁？”
朝黎惊喜的表情瞬间凝固。
“你……不认识我了？”
“我一定要认识你？”苏曼儿反问，冷漠道：“放我下来。不然……我宰了你。”
“我是朝黎啊。”
朝黎放下苏曼儿，看着苏曼儿认真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那眼神，若是不放，恐怕会真的杀了自己。
“朝黎？”
“对。是我啊……朝黎。”
“不认识。”苏曼儿回应的斩钉截铁。
“别闹了。”朝黎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觉得……我会跟一个陌生人闹？”苏曼儿杀气四溢，斜着眼问道。
“不……这不可能……”朝黎楞楞出神，难以置信。苏曼儿竟然，失忆了。
“哥哥，你长得好漂亮啊，我好喜欢。”
刚才还杀气腾腾的苏曼儿，此时，又对朝黎犯着花痴。
朝黎半晌无语。苏曼儿不仅失了忆，好像……还有双重人格。难道……变成了傻妞？
“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回家。”
朝黎一阵头大，回去之后，该如何向老师交代？
“哥哥背我。”
苏曼儿眨了眨大眼，撒娇说道。
“上来吧。”
朝黎无暇感受背后处的柔软，只因满肚子的心事无处诉说。
“你想死？！放我下来！”
刚刚跳上背的苏曼儿，此刻又是杀气腾腾的吼道。
“……”
朝黎一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