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
只见那妖娆妩媚的一身红衣此刻毫无形象的一手叉腰,一手拎着面前白衣之人的耳朵,“小丫头,胆子肥了啊,不是让你呆在宫里,你跑出来做什么,跑出来就跑出来,还弄那么个嚣张的出场跑到天云剑派去,你以为那些个老东西是吃素的么,他们说不参与江湖事就不参与了,你这是嫌命长了是不···”
白衣女子两手捂住自己被拎着的耳朵,泪眼汪汪可怜兮兮的看着红衣女子,“琼姐姐,饶命啊,我那不是看那些个人太嚣张,去压压气场么,没想太多···”她绝对不会承认她是故意的,绝对不会承认是为了以这种方式找出琼姐姐和玥哥哥的踪迹的。
此刻的白衣女子哪有刚刚那与人对峙的清冷嚣张模样,完全就是一个做错事向大人撒娇的小丫头,瞧,这边可怜兮兮的求着,那边还不停的将眼睛瞄向站在一边的耶律玥,企图求救。
“看哪呢,求谁也没用···”夙柳柳没有忽视小丫头的眼神,说着,还故意侧了侧身子,挡住了小丫头的视线,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唔,琼姐姐,我错了,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别赶我回琼花宫行么,那里好无聊···”见求救无效,小丫头不得不又将眸子转向了夙柳柳。
“······”夙柳柳没有说话,沉默着。
耶律玥见两人也闹得差不多了,上前一步,轻轻一把将夙柳柳往后一拉,给拥进了怀里,那揪着小丫头的手本就是做做样子,此刻一拉也就松了开来,“琼儿,随她去吧,你不可能一辈子跟着她,总该要让她成长,你将她困在琼花宫和困在日月岛又有什么区别···”
听闻耶律玥的话,再看那一眼可怜兮兮没有的小丫头,夙柳柳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涵儿,外面的世界比日月岛要复杂的多,姐姐只是想将手上的一些事情处理了,再带你周游四国,既然你不喜欢呆在琼花宫内,就跟着姐姐吧,不过,要记住姐姐的话,管好自己的心,姐姐能护的你周全,却护不住你的心···”说着,夙柳柳眸中闪过一丝疲惫,随即微微用力挣脱开耶律玥的怀抱,抬脚向院子内里的房间走去,身上透露出一股让人心疼的疏远气息。
夜涵见此,忍不住抬起脚先跟上去,却被站在一边的耶律玥给拉住了,她不解的回眸看向耶律玥。
“让她一个人静一会。”耶律玥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离去的背影,回眸对着身前的人笑了笑,也抬脚跟着离开。
顿时,偌大的庭院只剩下那一袭迷蒙的白衣。
桃花散尽,春天的脚步也跟着悄然而去,初夏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隐约的灼人热度。
离那讨伐大会,已经过去两月有余,那日讨伐大会并没有因为琼花宫的出现而更改,依旧选出了武林盟主,而这两个月来,江湖上更是兴起了一股挖出琼花宫老巢的风浪,只是却一无所获,不管是做样子,还是真心的想挖出老巢,这件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的变得有些淡漠。
此刻,夙柳柳带着夜涵一路游玩,已经进入了南武的金陵,如果不是她绕道而行,没有直接走清风城,或许会来的早一些,至于她为什么没有去,这,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一路上,夜涵的兴致很高,仿似她十五年来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新奇的东西一般,而她却也真的没有见过。
她是现任巫族族长的孙女,五年前,夙柳柳和耶律玥凭着那合二为一的金凤进入了日月岛,那岛中心就是盛宇皇室皇陵遗墓所在,也是巫族人生活的地方,他们时代守候着,等待盛宇皇室的后人,这是他们的使命。
不过,却因为人的死心与贪欲,总是发生战争,发生分裂,但是因为长久的滞留,也自成一国,三十年前的那场叛乱,死伤惨重,孪生姐妹的出逃也是不得已,或者说,他们是被叛党携带逃出,叛党不再生活在这一个小岛上,他们想拥有者这财富去统一天下,去获得权利的最高峰,但开始陵墓需要那盛宇皇室后人之血,他们携带两姐妹,那两幅图,到外界当诱饵,但在途中却被那姐妹逃脱,更是在后来好不容易找到的时候,两姐妹宁可自焚毁尸灭迹,也不给那些叛党机会,这才有了十二年前的悲剧。
而夜涵的爷爷与夙柳柳的外祖父是亲兄弟,他们自那岛上出来,夜涵向往外面的世界,最终在种种商量之下,将她给带了出来。
夙柳柳想,等一切安定之后,如若那些人要出来,只要没有起异心,她定会相助。
而此刻,这些都不是她关心的,她之所以回南武金陵,无非就是想了解一件事。
她没有将夜涵给安置在玥王府,不是要瞒着她玥玥的的身份,只是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夜涵那么单纯,她不想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夙柳柳将夜涵给安置在了云香楼内,并安排人跟着,随即,自己则闪身跃进了黑暗里。
皓月当空,晚风吹过,带着柳枝的清香,沁人心脾。
几个闪身,夙柳柳一袭黑衣落在了一处房梁之上。
黑色纱巾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半趴在那房顶之上,很是闲适的掀开了一块瓦砖,微弱的光线从那放纵射出,更是有一阵一阵微弱的细碎呻|吟声隐约传来。
额,这璟王府和自己是不是有缘,为毛她每次来都可以欣赏到活春宫这样限制级的画面,只是,这耶律璟自从六年前被自己给算计了,现在还有用么?
从空隙的地方往下看了一眼,除了一堆书什么也没有看见,额,这是找错地方了。
起身寻着声音向屋顶的另一边去了去,再掀开一片瓦片,随着那细碎声的传来,也出现了一副绝顶限制级的画面。
只见那床榻之上,一妙龄女子,浑身着薄纱,薄纱内的玉体若隐若现,那前凸后翘的身材足以让人喷血,只是,那站在床边的男子,却拿着鞭子一鞭子一鞭子抽打着床榻上那人,细细的薄纱也被抽打的出现了一条条裂缝,这更增添了美艳效果,而那被抽打之人,脸上的神色似痛苦似欢乐,再看那抽打之人的神色,似压抑,似痛苦,似解脱。
唔,夙柳柳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不是活脱脱的SM吗,这耶律璟什么时候有了这嗜好,得不到解脱的男人真是可怜啊。
睥一眼那床榻上的女子,赫然就是那左相家的大小姐左水颜,也算是她的一个敌人了,既然聚在了一起,那就一起吧。
夙柳柳将袖中的药粉透过那屋顶撒入了屋内,既然这个男人惹得那么辛苦,她就帮帮他好了,让他五年来的压抑一起解脱好了。
她的不举药也只能维持三个月而已,只不过,那里面有幻药,会给人造成幻觉,也只能维持三个月,这样一来,至少半年不举,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心病,耶律璟的下场纯属他自己为之,而如今,她只不过给他制造另一种幻觉,当然也带着一种慢性幻药,他会一直沉迷于女色,一直,一直,直到掏空的那一天,直到···生命消逝的···那一天···
刚洒下药粉,身后传来了一声细碎的声音,夙柳柳警觉的回首,当看见那毅然站在暗夜里的一袭紫衣之时,眸色顿惊,本能的立刻跃身而去,向黑暗中窜去,而那人似乎也并不准备捉她,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无论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感受到身后那亦步亦趋的跟随,夙柳柳愤怒的停了下来,靠在一棵树上喘息着,而那跟随之人也在离她三米之远的地方停留着,不上前一步,那藏在暗夜里的眸子看不出情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喘息了一会,夙柳柳平定了乱动的心,她怕什么,她又不欠他的。
抬眸,愤怒的瞪了对方一眼,“阁下没事做吗,追着我跑。”
不是熟悉的声音,但那暗夜里的娇小身影却是那般的相似,他寻了两个月无果,最后只能守株待兔,他无意听到骏驰的言语,才知道那姚家与夙柳柳的渊源,他想,她回来报仇了,寻思着,她该去哪,却不想被他给菜着了,她不会知道,他在这里已经等了半个月,且心越等越冷,冷到他的希望就要破灭,他真的不想再过那没有她的日子了,真的不想了。
“喂,看着我做什么,不说话,我走了,莫名其妙。”感受着那复杂难言的眸光,夙柳柳如锋芒在刺,怒吼出声,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半分冷静,果然,遇见了他的她就不再是她,所以,远离他是对的,她只想做自己。
“别走。”明凰向前跨了一步,深怕夙柳柳在下一秒消失不见。
“别过来。”夙柳柳有些惊恐的后退了一步,她不想见他,她害怕···
“好,我不去,你别走。”明凰艰涩的站在原地,他知他留不住她的脚步,他不敢强求,所以,哪怕是多看一眼也好,至少这样可以让他确认她真的还活着,而不是他想象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