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城中不知何时每家每户都紧紧关上了大门，只有少许自认为有本事的人徘徊于在大街上，而这些人俱是恶行恶相孔武有力，一看可知非是善类。他们也不敢贸然靠近，只能驻足远观，如若让这些人知道了客栈内叶凡悬赏的金额保证也会让他们疯狂起来。
看着紧逼而来的恶徒，彦癸冷峻的脸容没有一丝动容，冷冷的眼神像是看待死人一般，一股无形的杀气将想要靠近于他的人驻足不前。
看了看叶凡，彦癸明显知道引起此事的缘由，问道：“需要帮忙吗？”然而手中长剑却是显得蠢蠢欲动。
注视着彦癸，叶凡感觉在他的身上发生了变化，如若是月前的他肯定不会说出想要帮忙这样的话来。
不过这样的变化也未为不好，叶凡乐意之至地道：“当然”
就在叶凡说话的瞬间，围困他们的人终于展开了攻击。
“我们貌似被人小看了，这样的虾兵蟹将也敢来招惹我们呢”叶凡说道。
“无知者无惧而已”莫来讥笑道。他早就想要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了，自从和夫忑的那场激战施展出自己尚未能完全掌握的第五真言后这个后遗症终于在走出了红谷时迸发，便是修为锐减，将莫来从质化期巅峰状态降至平庸的控气期状态，这教莫来郁闷了多天，想不到后果是这么严重的，但就算莫来如何追悔莫及都挽回不了事实，但心中所郁结的愤懑是在所难免。
在荒山野路上狼狈的逃窜了数百里的路程，好不容易能有休憩果腹的机会，竟然受到阻碍，此时莫来心中响起了一句先哲圣贤的名言“是可忍孰不可忍？”
莫来瞬间一跃而起，左手一边捏动指法一边大喝口令“四方火灵听我号召，齐聚！”右手江山水画扇一番舞动周遭热息涌现，莫来周身顿即如若沐火。
一个冷笑，莫来再次大喝：“火灵箭”，随着话声周身火息翻滚，六支由火凝结而成的箭矢瞬间成形。
莫来一个摆手，六支早已蓄势待发的火灵箭射向靠近的六人。
五声惨叫下，有五人被莫来的火灵箭所击中，三人毙命身体随即被火灵箭所附带的热息熏烤枯干，重伤的二人也不好过，身体被热息所侵随时都会和旁边三具枯干的尸体一样，只有一人成功挡下幸免于难，不过莫来紧随而来的一记崩掌印在他的心府上，此人当场吐血身亡。这还是因为莫来修为只有控气期用不了真龙焰气此等强大术法的关系，不然光凭这群乌合之众来多少便是死多少。
“真痛快”刹那便折下五人，莫来正自感到爽快地回头一看，立即噤若寒蝉。
只见靠近后门处彦癸所在的战场，那个惨况啊，连让敌人能发出惨叫的机会都不给，朴实无华地一剑一刺或是一斩便是分尸毙命，倒了一地的人，流淌的血水已经浸染到三丈开外的莫来脚下。
看过两人的手段后，叶凡心暗想：“看来得要我赶在他们两人前打倒敌人才行，让他们胡乱折腾的话这里的人怕是要死光，如若真是如此确是造孽啊”心里虽慈悲为怀的想，但叶凡对这帮要来拿自己命换赏金的家伙也无甚感触。
随着修为只有控气期的现在叶凡有很多术法都用不上，包括常用的“移形换影”“风火雷煞”“天荒牢狱”，独创的“真空炮”，还有家传刀法冥天十二式中也有很多需要依靠深厚真元的刀技无法施展，当然还有在红谷战斗中所习得的身外化身和那妖异的瞳术俱是失去。
但就算失去了如此多威力甚大的术法和神通，叶凡尚有双手双脚在，在神秘森林的九年修炼中其师傅所传授可不单只是炼气法门和各种术法，还有武艺。
步屈足，叶凡瞬间冲前，身影恍惚间便越前一丈，在面前这名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前一掌送了过去。
“啵”一声脆响，叶凡一掌打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这名身高八尺有多的壮汉比叶凡可是高出一个头来，而且身体肌肉虬结硕壮，按常理叶凡在他的面前应该占不了任何优势，但是一掌过去却将这名壮汉给轰飞了。
被轰飞的壮汉将身后的十多人撞倒在地，一时间倒地一片。不过真正受到伤害的却只有直接受到叶凡一掌的这名壮汉而已。
倒在地上的壮汉极力想要站起身来，但身体似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不知为何只是胸口中了一掌但全身都发出剧痛动弹不得，胸腔一热喉咙一甘，一缕热血顺势从嘴角淌出，顿时昏厥过去。
“想不到自出了深山就没用过的柔拳术到现在还没有生疏”叶凡自信道。
柔拳术是为武技中颇为高深的武功，利用拳中柔劲打进人体之中可直接伤害脆弱的心脏内府，轻易可取人命。平常人修炼柔拳术需十数载方能练出柔劲，不过叶凡实在天资纵横，才修习了五年便催出柔劲，并可收发自如。
此时除了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壮汉，其他跌倒在地的人都站起身，看到壮汉被轻易一掌轰飞，众人才醒觉他们要拿下的叶凡可不是普通人，而是炼气士，且看他的修为颇为不俗。不过在场之人都不是雏儿，他们俱是炼气士，虽然修为不甚高深，都这里最低的都是凝气期之士，而且人数占据优势，他们何须惧怕，再被身后老大们催促，立即便是摩拳擦掌地冲向了叶凡。
“不知道飘零步法有没有生疏呢？”叶凡自言自语道。说时暗运真元，体表上白芒一闪一暗，瞬即隐去。
敌人皆具为炼气士，身体能力异于常人，两步一跨便冲到了叶凡面前，手中闪烁着寒光的冰冷刀剑分别砍、刺、劈、斩、撩、剁，伐向叶凡。
叶凡脸上噙笑，左脚往右踏前一小步，身影转侧间横过三尺，避过全部攻击。而叶凡还趁着这个时机腾出双手往靠近的两人送出了双掌，和先前的壮汉一样，两人连人带刀被一掌之力轰得抛飞，又是撞到了一大片的人。
本来这间客栈的餐堂就不是很宽敞，现在差不多百人拥挤在一起当然更显狭隘，甚至是寸步难行，而叶凡正是利用这一点将一个个敌人轰飞让他们乱作一团。
“陈兄弟、赖兄弟”眼看势头不对独眼三向身旁的另外两人叫道。
“嘭”一声巨响，客栈的墙壁在称作陈兄弟此人的一拳下轰塌了，狭隘的餐堂顿即宽敞起来。
“看来敌人的高手要出动了”叶凡向莫来、彦癸说道。
莫来一脸嬉戏地走到叶凡身旁，道：“是吗？老子正在气头上呢，正好！”
彦癸也拖着满是血迹的长剑来到两人身旁，客栈后门处的敌人已经是一片死寂，全都躺倒在血泊上，就是那个有着质化期修为姓崔的汉子也已经是身首异处。
见识到彦癸的厉害，独眼三等人忌惮，但今日一定要拼到底，若是今日让叶凡逃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将他找出来。
“柔劲虽然厉害，但对付控气期以上的炼气士还是很勉强，就不知道糅合真元的柔拳术会如何？”叶凡打算试一试，而现在面前正好有试验对象出现。
半个时辰过后只闻寒风萧索，这名尚不知名的城镇已然重回宁静，但是大街小巷中仍只见紧闭的大门。
灿伯客栈一片狼藉，楼房濒临坍塌边缘，由于一面墙壁的完全崩塌，和多处破坏崩坏这间三层楼房的客栈大幅倾斜，倾斜度不比一名耄耋老翁的腰背逊色。
餐堂中百多人俱是倒地不起，也不知道是死是生，但那些躺倒在靠后门处血泊之中的人可以肯定是有死无生。
寒风袭过，大街上只余一名孤苦老者驻足停留。老者正是这间客栈的老板，看着自己苦心经营半生的客栈成了这个样子，老者无悲无喜，不过看着面前残垣断壁的客栈他更加卖力地攥紧手中之物，十枚散发着荧光的晶币，这是叶凡临离开前借着买干粮特意交给老者的。
天寒地冻，夜幕比平常时候早降临。
酉时的现在苍穹之上早已不见白日的踪迹，取而代之的是黑夜的袭来。
踏入冬季的天气寒风飕飕，乌云被吹得分崩离析，没有乌云的遮掩夜空如洗，星辉璀璨闪烁，弯弯的月儿悬挂在南面半空。
如此寒冬腊月，特别是入夜后寒气大盛的现在平民百姓都会呆在可遮风挡雨的温暖家中或是升起篝火聚众取暖，但是某处深山野林的三人却没有如此好的环境，他们只能呆在人烟稀少的大山之中，吃着的是味如嚼蜡的干粮充饥。
“为什么我的命生得这么苦？本以为到了中大陆能逍遥快活一番，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呆在找个人来都难的深山野岭，为何偶啃着眼前这块硬得如同石头似地馒头？”莫来拿起手上这个已经啃下一小块的馒头唏嘘道。
福窝在地上捧着馒头啃着，完全没有插嘴的意思，不过这干瘪瘪的馒头味道实在不怎样，小福也只是充当望梅止渴之用而已。
“人生就是这样，别这么多怨言”叶凡一边跟手上馒头搏斗一边说道。
莫来霍然站起身，指着叶凡就骂：“这还不是你害的？都是你将我卷进来的，本是好好的一个良人，为何沦落至此……，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快赔偿我的损失！”愈说愈激动的莫来顺势揪住叶凡的衣衫撕扯着。
“日，这怪得了我？我也是受害者啊，谁叫那二千晶币的悬赏这么轰动，现在走到那里，那里就是想要杀我的人，你不高兴可以走啊，没要留着你”叶凡反手也揪住莫来的衣衫，互不相让。
一言惊醒梦中人，莫来现在才想到自己为何一定要跟着这个家伙到处被人追杀，过着颠倒流离的生活？再想深一层叶凡这个头可是值二千晶币的呢，不如……
想到这里莫来盯着叶凡的脸看，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呵，呵呵呵……”
“你家伙别动什么坏主意，不然我对你不客气”见莫来脸上那**的笑意，还有他看待自己的眼神是那个含情脉脉，叶凡一身鸡皮疙瘩冒出，深怕莫来这个家伙因久疏女色慌不择食下要对自己出手。
“没，没动什么坏主意”莫来含糊地说道。
一把将莫来推开，叶凡决定了要提防着他，万一他兽性大发那自己身子……不堪设想啊。
“安静点”就在此时冷不防的一句话将躁动的两人给镇住了。
就在不远处的一块颇为干净的石头上彦癸独自一人蹲坐其上，他纵然出生呵斥于两人，但并没有看向他们，只是用显得萧条的背影对着两人。
见彦癸出声喝止，两人顿即噤若寒蝉。如果还是一个月前的话莫来断不会这么听话，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修为低微，要是跟彦癸发生冲突的话九成机会是死在他剑下。莫来是明智的，所以他懂得“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而他自己也明白就算自己离开叶凡，过着的生活也不比现在差，这就是穷苦人家的不幸。况且和叶凡同行最少能有吃得下口的干粮，莫来虽然粗略地懂得一手厨艺，捉些野兔野猪来还能赖以为生，但是在寒冬腊月的现在深山中几何能见到一头动物？而且自己的手艺实在不怎么样，还不如吃干粮。
和莫来不一样，面对着彦癸，叶凡本能地有一种不可抗拒的感觉浮在心头，看来对方残忍厮杀的手段在不知不觉中让自己产生了畏惧。
彦癸转过身来看向两人，最终眼神定格在莫来身上，说道：“我看不惯的是那些出卖朋友的卑鄙小人，如果有这样的人我手上的剑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斩杀”说时彦癸特意拿起身旁长剑，剑刃出鞘三分，月辉折射下剑刃寒光直射莫来脖颈处。
用“汗流浃背”来形容现在的莫来实在不为过，只见他讪笑着站起身，说了一声要到附近看看有没有敌人埋伏便飞也似的溜走了。
瞅着莫来那走得飞快的背影，叶凡并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再看地上已然熟睡但嘴角流涎的小福，叶凡静静走到彦癸身边。
从布袋中拿出一块巴掌大的干馒头递给彦癸，叶凡本来以为彦癸的性格是不会要下，这样做不过是秉着礼貌而已。想不到的是彦癸看了叶凡一看，便接下手中馒头。
“这样的干馒头要浸泡一会水才好吃”说着彦癸便拿出自己携带的水壶打开盖子，将水倒于馒头上。
在叶凡眼中彦癸手上馒头慢慢将沾在其上的水吸取，不一会儿馒头似是变大了些许，而且表面上浑圆多了。
将这个馒头递回叶凡，彦癸道：“尝尝”
叶凡也不客气，拿下馒头先小嚼尝了一口，的确这块沾了水的馒头变得容易入口，而且味道也比先前那干铮铮的味道好多了。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吃法，彦癸你怎么会懂得用水浸泡的？”叶凡问道。
“一个认识的人教的”说时彦癸的眼神刹时间怨毒。
听到彦癸如此冷淡的回答，叶凡自觉没有问下去。
寒风呼啸，冷涩的月色透过光秃秃的树木直射而下，映照在这寂静的石头所在，看着彦癸侧背的影子，叶凡感觉恍惚。
自当天在灿伯客栈将独眼三等觊觎悬赏的人斩杀打退后，彦癸便一直和叶凡还有莫来两人走在一起，叶凡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同行，和彦癸算不算同伴，他也曾问过彦癸想要去何处，不过得到的答复只是“没有想要去的地方”，自此三人便有了默契，无意思间似是成了同行的伙伴。而且叶凡也不讨厌彦癸，虽然他动不动就出手杀人，但杀的都是一些行凶作恶之辈，从不见其枉杀好人，兼彦癸实力高强，有他这样的同伴在还是比较有安全。
可能是发觉到叶凡在看着自己，彦癸回过头看向叶凡。四目相对，一时间两人俱是说不出话来。
“呱呱”树梢上一头夜枭发出奇怪的叫声。
“咕咕”熟睡中依旧流涎的小福肚子奏响。
须臾，脚步声渐近，莫来已经巡视回来。
“让我发现了一潭山湖，那水挺为清澈可口，用来洗澡也不错，我们这样在深山跋涉都几天没洗澡了，身子也发臭，怎么样一起洗吧”莫来建议道。
“也好”叶凡赞成。虽然天气隆冬身上不怎么出汗，但几天没洗澡身子就是痒痒的。
见彦癸没有说话，叶凡便主动问道：“怎么样，一起不？”
“锵……”一声剑吟，彦癸霍然抽出了手中利刃搁在叶凡的脖子上。
感受来自剑刃上那冰冷冷的寒意，还有彦癸所透出杀气，叶凡也不知道自己那里得罪了对方。
彦癸从牙缝处蹦出道：“不用”剑光一闪，长剑已然回鞘。
叶凡和莫来两人相视一望，立即走为上着。面对喜怒无常的彦癸，两人俱不敢多呆在他身边，恐防不测。
直到月儿升上半空之时，叶、问两人方一身舒爽地回来。
洗完澡赤着上身仅用小裆裤遮羞的两人不知为何再次惹得彦癸雷霆大怒。
“我现在去洗澡，你们呆在这里那里都不准去，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敢擅自离开这里的话……”彦癸冷冷地道。最后那句包含杀气的语句实在是不言而喻。
趴倒在地上的两人，其**身上那拳脚瘀痕述说着违抗彦癸的话将会有的后果。
“我们到底哪里得罪彦癸了？”叶凡问道。
“我那里知道啊”莫来哭丧着道。他的脸上红肿了一大片，此时正是担心若是毁容的话以后怎么出来把妹。
“两个笨蛋”躺在一旁假寐的小福低声道。
第二天漫无目的地行走于中大陆的三人经过偏野的一处地方。
“有茶寮！”眼神无比锐利的小福第一个看到了位于千丈开外的茶寮。
三人外远处一看，果不其然有一间颇为简陋的茶寮建立在荒野路上。
“小福，你是怎么知道的？”叶凡问及。
福认真地道：“因为我闻到馒头香了，是真正的热烘烘的馒头！”
“……”
很快三人便来到茶寮前，一面简单地挂着快白布的小旗上学着“有间茶寮”四个粗糙大字。
随便地找了一张桌子，三人依次坐下。
茶寮的老板是一个花甲老人，茶寮是老人独自打理，未见小厮。
老人和蔼可亲的样子让人觉得很顺眼，叶凡也就放低了堤防。
看到不远处炉灶上那一盘刚出炉在寒风中冒着腾腾热气的馒头，叶凡向老人要下五十个。
听到客人要五十个馒头，老人立即忙活去。
看着老人忙碌的样子，叶凡还是因为怕会累坏对方才只要五十个这么少。五十个对小福来说当然是连塞牙缝的都不行。
嗅着杯中毛尖的浓郁茶香，细细品尝先是苦涩，后是甘津。这是老人怕客人不耐等待特意送来的茶水。
一边喝茶，叶凡胡乱地打量着四周。
建在荒山野路上的茶寮没有多少客人，除了叶凡他们三人，这里就只余一位客人了。
就在叶凡的视线不经意的略过这位客人的时候，一面小幡，两个古拙深奥的篆体字“天命”，映入眼帘。
“老板再来一壶龙井茶”就在此时这名客人转过身来，面朝老人叫唤道。而此人的样子也被叶凡看得一清二楚，仙风道骨童颜鹤发是为形容这名老者，不就是在昶龙镇骗去自己十五银币的那名神棍吗？
但未等叶凡有所动作，身旁的莫来骤然站起身，冲向了这名算命术士。
一把揪住对方，提上半空，莫来发出恶笑：“该死的神棍竟然还敢出现在老子的面前啊，这是不是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啊？”
算命老人纵然被莫来提上半空，但神色颇为镇定临危不乱。深邃的眼神盯着眼前的莫来看了一会，神态自若道：“小兄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会认错人？”莫来指着自己鼻头哼道。
看到在自己茶寮中出现这种情况，茶寮的老板先前的和蔼面色失去，取而代之的是稍微慌乱。
“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继续做馒头吧，我们赶着吃的”叶凡一脸笑意地向老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