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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零章 苏玉云殁

莫子竹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道:“不怪,这是命,兰儿躲不开,不是谁能改变的。.”

这一点莫子竹再清楚不过了,她活了两世,这些注定的事她也曾经试着去改变,可最终还是没有让付兰儿逃开她的命。

付芷儿深看了莫子竹一眼,她也是活了两世的人,更是比莫子竹超前了几千年的人,可是在这一刻她却觉得她看不透眼前的人,明明在乎的要死,可是却还是必须接受这一切。

“竹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为什么这么说?”付芷儿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莫子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这样一句话,如果她不是知道什么,为什么会知道兰儿躲不开,她躲不开的又是什么呢。

听了付芷儿的话,莫子竹转过头盯着付芷儿看,她的眼神虽然带着疑惑,可是却是那么的通透,似是能看穿自己的一般,继而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即便小实改变了身份可是却无福消受,你不觉得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吗?本以为往后她能有个好的归宿,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

付兰儿点了点头,莫子竹说的倒是那么回事,她本也以为付兰儿的出现改变的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命运,还有顾氏后半生的生活,可依旧一切都是徒劳。

付芷儿受莫景阳之托留在南苑陪伴莫子竹,这便留了下来。

苏玉云得了消息萧焱阳往西苑来了,便迎了出来,见莫子萱与萧焱阳双双走来,笑着迎上前道:“妾身给爷请安。”

萧焱阳笑着对苏玉云道:“云儿起吧,无须多礼。”

“谢谢,爷,妾身备好了……”苏玉云笑脸如花的撇了莫子萱一眼冲萧焱阳说道。

“爷,苏侧妃,妾身已使了月牙儿备好的午膳,一起用些吧。”莫子萱可不傻,她怎么会不知道苏玉云打的是什么主意呢,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劲好不容易才把萧焱阳引到西苑来,怎么可能到了屋门口还让人得利,不等苏玉云把话说完便赶紧开口说道。

苏玉云脸上笑意一僵,略显尴尬的看着萧焱阳,随即又道:“爷,这怎么使得,莫侧妃可是有身子的人,不宜太过操劳,这些事让妾身来安排便是,还是上妾身那边用膳吧。”

说着苏玉云盯着莫子萱的肚子看了看,她可是打听清楚了,现在不管莫子萱是否真的有了身孕,但是有了身孕的人不能操劳,不能侍寝这些她可是弄了个明白,而这会莫子萱有了身子,又是皇室长嗣,这是天时,自己和莫子萱同住了一个院子,这是地利,如今自己父亲的关系,这是人和,又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大好的机会不用呢,萧焱阳对莫子萱肯定异常重视,萧焱阳定然会常来西苑,即便他不来,莫子萱也会用尽心机让他来的,萧焱阳只要进了这个院子,莫子萱又能侍候,那这一切都倾向于自己,只要稍用些手段将萧焱阳拉进自个屋里便是。

“苏侧妃多虑了,爷,你是知道妾身一溜来身子骨就好,侍候爷的日常起居并不碍事,膳食早就备下,还是尽快用些吧,饭菜凉了事小,饿着爷可就不妥当了。”说着莫子萱瞪了苏玉云一眼,拽着萧焱阳就往自个屋里带。

萧焱阳对于莫子萱的任性也是无可奈何,可如今莫子萱腹中的孩子确实很重要,只能歉意的看了苏玉云一眼,以示安慰后,便随着莫子萱去了她的屋里。

苏玉云看着两个的背影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气恨的回了自个屋里,本以为这次莫子萱再无翻身之地,可老天作弄,咸鱼竟然还能翻身,竟然在这个时候让她有了子嗣,都怪自己疏忽大意,惹是早些发现早下手,就不会有今天的难堪了。

可是事到如今一切都为时已晚,但她心中仍有疑惑,眼下莫子萱应该也至少有三个来月的身子的了,可却不显怀,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呢?

想到这里,握紧了拳头,暗下决心这事关乎自己的未来,必定得查个清楚,转头对小亭道:“小亭,去打听一下是哪个御医给莫子萱号的脉,把人给我找来,我倒是要好好盘问一下。”

苏玉云这般一说,小亭便是明白了她的用意,毕竟是跟了苏玉云有些年头的老人了,有些时候仅仅是苏玉云的一个眼神她便能知道她的心思了,点了点头,便出了屋子去办这事了。

直至入夜时分小亭才从外面回来,不过她却没有像苏玉云想那样将自己要找的人带来,而是只身回到了西苑,苏玉云看着小亭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回小姐,都打听过了,那个御医回家省亲了。”小亭诺诺的说道。

“省亲?这个时候省亲?”这让苏玉云不得不怀疑莫子萱的肚子有问题,按宫里的规制,若是御医查出妃嫔有孕,皇上允许她生养的话,那这个御医将全程负责该嫔妃直到其顺利生下皇嗣。

以莫子萱现在这样子的情况,那个御医还能获准回乡省亲,这太奇怪了,不合情理,而且省亲什么时候都可以不是吧,不应该在这非常时刻去办这不太重要的事,所以莫子萱一定有问题。

“是的,据说那个御医的母亲病重,他回去见他母亲最后一面。”小亭将自己打听到的情况更详细的说予苏玉云知道,当然她也知道苏玉云在怀疑什么,她也正是这样子想的。

苏玉云冷笑了一下,冷哼一声道:“怕是有人要杀人灭口吧,估计那御医已经从人间消失了。”

“奴婢也是这么想的,那接下来小姐打算怎么做?”小亭知道苏玉云既然有了这层怀疑,那肯定会有下一步的动作,所以也就随口问道。

“找准机会让其御医给莫子萱重新诊脉,我倒是要看看她有多大能耐,哼哼,到时看她怎么自圆其说,哈哈……。”苏玉云为自己的安排得意的大笑出声,只要识破莫子萱,那自己便可大胜而归。

“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安排。”说着小亭便退出了苏玉云的屋子,只要苏玉云做大,那她的身份也会水涨船高,主子贵重了,自己也就跟着贵重,所以为了苏玉云她可以不顾一切的做任何事。

此时已是子夜时分,苏玉云为即将到来的成功,心情格外的兴奋,坐在房中对月独饮,但是她旁边的桌子还多放了一个杯子,那是她为萧焱阳预留的,待她扳倒莫子萱姐妹后,那萧焱阳便会只是自己一个人的。

但是本是明亮的夜空却突然飘过来一大片乌云将月亮遮挡在厚厚的云层里,苏玉云几杯酒下肚已略显醉态,起风了,大风将窗外的树吹的沙沙响,树影婆娑,黑影霍霍,远远的一道白影向她飘了过来,慢慢的白影接近窗前,待到近前苏玉云隐隐的听到风中传来飘忽的声音,像是恶鬼的哭嚎。

苏玉云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喝高了眼神恍惚看走了眼,可是白影已经飘到了她的窗前,一张破碎的脸,满脸的伤痕,鲜血不断的从那些伤口往外冒着,眼睛向外突出,狠狠的瞪视着苏玉云,像是与她有着深仇大恨般,她凶狠的向苏玉云嚎道:“还我命来……”

声音飘忽森冷,苏玉云吓得混身颤抖,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是谁,为什么要来找自己,她颤着声音怯懦的向那白影问道:“你……你是谁?”

“付……兰……儿……”白影森然冰冷的声音传入苏玉云的耳中,白影说着抬起双手伸向苏玉云,眼见着那纤细泛青的手上指甲暴涨而出,猛的掐向苏玉云的脖子。

苏玉云瞪大了眼睛渐渐的失去了意识,她的脖子上硬是被戳出了十个血洞,腥红的鲜血染红了苏玉云的衣裳,双眼惊恐的突出,流血而亡。

这便是次日小亭来唤苏玉云起身时看到的情形,这太可怕了,小亭的尖叫引来了在对门留宿的萧焱阳,现场也被萧焱阳勒令封锁,不准任何人接近这屋,当然也包括临近的莫子萱。

在苏玉云处所的偏厅萧焱阳传唤了小亭,她是最后一个侍候苏玉云的人,也是今早第一个发现苏玉云身死之人,所以萧焱阳只能从她的身上寻求答案。

小亭颤抖着身子跪在堂前,她总感觉苏玉云就在她的身边,想要对她说什么,越想越觉得有那么回事,身子便不停的瑟瑟发抖起来。

“小亭,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详细的如实说来。”萧焱阳冷眼望着小亭,冷声对小亭说道。

“回太子殿下,这事肯定主子死得好冤啊……”才说了一句小亭便嚎了起来,她本以为跟着苏玉云很快就可以步步高升了,可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人,如今却变成了一具混身是血的冰冷尸体,太可怕了。

“说。”萧焱阳冷哼一声,厉声打断小亭的哭嚎道。

“是,是,奴婢说,奴婢……奴婢……”正当小亭想说的时候,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怯懦的左右望了望又顿了下来,想起昨天自己和苏玉云商议的计划,怕是苏玉云这屋里有莫子萱的眼线,如果自己说了,会不会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呢,她害怕的低下了头,不敢继续往下说。

萧焱阳从小亭的眼神中似乎看懂了什么,左右看了看,冲两边的人挥了挥手道:“你们全都下去。”

待人全都下去后,小亭才松了口气般重新抬起了头,看着萧焱阳娓娓道来:“奴婢认为这事是莫侧妃所为。”小亭肯定的说道。

“大胆奴才,不可胡说。”萧焱阳大怒的一拍桌案厉声喝道。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奴婢所说句句属实,主子昨儿个见到莫侧妃,觉得她不似有三月余身子之人,便起了疑心,使了奴婢去寻那给莫侧妃诊脉的御医,可是奴婢却未寻到此人,还从旁打听到那御医回乡省亲了,按北周例制,这不符常规常情吖,毕竟莫侧妃怀的可是皇长嗣,岂可慢怠。主子怀疑此人已被人灭口,便吩咐奴婢去查探线索,奴婢离开的时候已是亥时末了,后续的事奴婢便不清楚了,继而今儿个早上奴婢照往常来侍候主子起床,便看到……看到主子……”小亭不敢说自己与苏玉云商定的计划,只是将自己和苏玉云的怀疑说出,这便是她的聪明之处,即便萧焱阳可能会想到自己和苏玉云会设计去查莫子萱的事,可这事可不能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落人口实。

小亭哽咽着说完所有的事情经过,萧焱阳眉头紧皱,经小亭这么一说,他觉得这事在后宫这中无不可能,可是刚才他也去看了苏玉云的里屋,除了桌案上的酒杯翻倒以及脖子上那几个血洞外,房间门窗都是关好的,这太不寻常了,他觉得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可这又说不得。

即便自己也怀疑是莫子萱所为,那她又是怎么做到的,即使是绝世高手也未必能在密闭的房间内将人杀死而不留下任何的痕迹,这太可疑了。

“那你可查到什么?”萧焱阳想探一探这丫头是否有查到什么,毕竟这假怀龙嗣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轻忽不得。

“奴婢还没有来得及查,但是主子生前认定莫侧妃怀嗣有假,请殿下明查,给主子讨回公道。”小亭大义凛然的说道。

萧焱阳陷入了沉思,他希望莫子萱的肚子是真,因为这不仅仅是莫子萱一个人的事,还关系到自己的前途,但若是莫子萱怀孕是假的话,那这事可怎么是好,当时可是皇后亲自将莫子萱接出天牢的,此事若是让皇上知道皇后无法避嫌。

萧焱阳冷凝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小亭道:“此事除了你和云儿外,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小亭看着萧焱阳后摇了摇头道:“没有,此事只有奴婢和主子两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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