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惊天诬陷15
这一声声的娘娘直叫碎了郁锦的心,极力忍着眼眶里的泪水,缓缓转头,向是求证般,不经意的瞥过懿轩。
那样短暂的眼神交接,她却看的明白。安若他们不会有事,他应了她,必会保全!得到这样一个肯定眼神已经足够了。再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了。毕竟她自己还是代罪之身,罪名未洗脱前,再如何哀求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而她的罪名,又岂是那样容易洗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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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落霓宫再一次恢复肃穆森严,满殿人被刚才那一幕拼死护主震动的心也渐渐沉寂下来。要说还有人的心思没有回到那几封淫词艳句的书信上,那也只有最上位的太皇太后!
此时的郁锦压根不知道,刚刚和懿轩那短暂的一撇,全部落进了最上头坐着的太皇太后眼睛里!只是直到现在这一刻,太皇太后还是不愿意相信的。
虽然她明知道懿轩对这丫头有情,可是少年人又是至尊的帝王,让她还抱着一份侥幸,总希望那也只是份有趣罢了。
可现在,那一眼对望里的不同寻常、以及这一下午审问里懿轩的表现,要说他是暗里帮着她,也都能说的过去。
这样一番下来,太皇太后的那一份侥幸是再也不能够了。只是心里还存着一点疑惑,究竟,懿轩对这丫头的情深到了什么地步?
心思转过,目光无意在触及珏炎,又是一阵沉重。这孩子又是为着什么掺合进来?去云华居方向果真是他说的那样原因?来这里也只是为了证明?
大殿之上演绎的诡谲并没有因为太皇太后的思量停顿多久。沈佳华一声软软的话语拉开了继续争斗的序幕 “佳华瞧着老祖宗都疲乏了,也是,既然惠妃已经承认那些书信都是出自她手,想必也没什么曲折了。还请皇上做主,早早了断了,也好叫老祖宗清净了”
皇太后撇了她一眼,悠然的拨着手里茶盅,不咸不淡的开口“有没有曲折,现在恐怕还是难说。依着云华居偏僻,难保不会有别的事端”
沈佳华仿佛被一言点醒,心思转过急急接上了话“母后说的是。这样淫词滥调惠妃都能写的出来,可见本性轻浮。即便前面秽乱宫闱是冤枉了她,也难保还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
顾月珍阴韵了脸色,不等她说完忽然开口“妹妹怎的忘记了教训,书信且就说书信,旁的话怎么是揣测便能说的?”
沈佳华不屑的睨了她一眼,冷嗤一声接口“妹妹也只是不想皇上被蒙蔽”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灼灼看向郁锦就是一句“惠妃入宫5日便因为疫症搬到云华居,这样算来,到如今她还该是处子之身吧……有没有行那苟且之事,哼,验过不就知道?”
话语落地,众妃喧哗,连带着皇太后都不觉附和“这到是个法子。若她还是清白之躯,自然也不能冤了她,若不是,拉出去就地杖毙就了了事。省的日后还要留下非议”
大殿之上轻言细语的讨论时顿时响起,太皇太后手中念珠陡然加快了几颗,心思转过,忽然赶在了懿轩之前开口“惠妃,你可敢去验证?”
郁锦皱眉,半晌犹豫开口“郁锦遵命。只是为保验证结果让人信服,还请太皇太后命人跟在郁锦左右。如此一来,想必再无人揣测郁锦清白。求太皇太后成全!”
看似合理的要求,却叫一殿人面面相窥。难道她还担心有人在这上面做手脚?也是这一句,虽无明讲,却已经隐晦的透露出所有一切均是遭人陷害的意思!其实郁锦也并不要人人都明白。
她要的,无非是太皇太后明白。如今能救她水火的,也仿似只剩下这个态度不明的太皇太后了。哪怕她能信她半分,懿轩也有手段保她安全。
须臾,太皇太后疲累的声音终于传来,只是却不是对她说。“青梅,你亲自带了她去,叫安如海找了魏嬷嬷验罢!”
随着太皇太后的话语,先前带郁锦入落霓宫的青梅已经步态沉着的走了过来,轻轻一句“惠妃娘娘随奴婢来”。话语间,已经扶了她起来。直到此时此刻,郁锦心里才微微松懈了下来。深深呼了口气,微顿,从容转身离去。
只是可惜郁锦那样聪明一场,怎么算也算不到,半个时辰后,将迎来她人生最屈辱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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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女子贞洁就最为人看重。皇室因其尊贵,更是明察秋毫丝丝入微。及至后来,便衍生出许多检验处子之身的方法,皇宫里更是将此处单独设置,称为女红鉴。皇室选秀,不论尊卑贵贱,都必须先过了这一关才能有机会将自己的花名肖像递交上去。
而女红鉴里最为老道的检验能手便正是魏嬷嬷。也不知道是不是成日里研究这个,据传说到后头,魏嬷嬷的那一双眼睛,已经练就的只要扫上女子一眼,便能断出8分准确。若再仔细点观察,即便不用方法辅助,也能断的明明白白。
不过也因为这点子奇异,魏嬷嬷便骄傲的不知天高地厚。向日里在女红鉴不把谁放在眼里,嘴上更是口无遮拦。
这不,安如海和青梅带着郁锦才刚刚下了轿舆,女红鉴门口站着的魏嬷嬷一眼瞧过,嬉皮笑脸扯着嗓子就叫起来“这位娘娘身段婀娜,走路步态沉着,黑瞳清澈鼻翼紧收,身上那股子处子幽香明明白白,安公公,错不了,还验什么,您就这样回太皇太后罢了。若是我诊错,提了头去见就是了”
青梅素日也听过这婆子口无遮拦,只是不曾打过交道,如今见了才知道果不虚言。当时那小脸就沉了下来。“是谁给你这样大胆子,连太皇太后的旨意都能敷衍。误了太皇太后的事情,岂是你一条烂命能够补的上的”
魏嬷嬷见青梅发怒,嗫喏着立时警醒起来。敛着声气侧立在一旁,只用眼睛不甘心的瞟。安如海瞧着不像样,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道“真把你惯得没个边际,一副的无赖泼妇样子。这样教训你,还只当玩闹立在这头。还不赶紧的,耽误了事情,别说你那点子眼力劲,就是成了精你也只等着死吧”
一语说的魏嬷嬷合着另外几个嬷嬷顿时唯唯诺诺紧着招呼郁锦。一行人再不说什么,直奔了女红鉴里检测大殿里。
郁锦本就是十分好奇究竟这传说中的秀女检测是个什么样子。及至看见那满满一殿的器具,居然没有一样是叫的上名字的就更加好奇。赶上青梅和安如海都守在门口,隔着厚重帘子,郁锦忍不住低声问“魏嬷嬷,处子之身为何会有异与交。。媾过的女子身体?”
魏嬷嬷和另外一个嬷嬷正在校队墙角一个不知名的木架子。听着郁锦问顿时来了精神,张嘴就说“老奴前头听着内宫里小太监报说要查您的身子,还只当是出了什么乱子。及至见了娘娘,老奴这心就算落了地,想也是哪个贱种栽赃陷害罢了,就您这身子,若不是处子之身,那老奴这几十年真算白活了”
郁锦失笑。这魏嬷嬷到真是有股子乡野里泼妇样子。也得亏是在这万年冷清的女红鉴里吃的又是这碗手艺活,否则,就她这样的,给上一万条命也是不够死的。
魏嬷嬷见郁锦笑,大咧咧也跟着笑起来,转身一巴掌拍在了木架子上又说“要说娘娘也是有趣,但凡进了这里要验身子的妃嫔,哪一个不是慌里慌张。就您还有心思问这样的事情。不过既然您问了,那老奴也不藏着掖着。说起来这天地造物果真是神奇的很。就如这处子,未经人事前,个个如青涩苹果般,一旦破处,立刻就如蜜桃成熟了似的。那从里到外成长的印子,其实仔细留意,人人都能看出7、8分。就像那打碎了的盘子粘的再精巧,总也不是原样的一个道理”
顿了顿,魏嬷嬷转身又拍了拍手下的木架子,继续说“一旦交。。。媾过的女子,不说心理,只说那身子就和处子之身已经大不一样。
比如处子之身的眉形不上装时必定是是拢而聚往下服帖,经了人事的女子,那眉形立刻散开,除非是用装遮蔽。再如行走动作,处子行走沉着矜持,非处子行动或如风或散漫,但那股子韵味却绝不可能再有,还有处子身上的幽香,那股味道再想装也装不出…“
郁锦耳听着魏嬷嬷叨叨不停,眼睛再次扫过大殿,不知道是不是经她点拨,许多的器具用途,忽然间便有了三分明白。
就如前面见的那个铜盆,初时她还纳闷为何放了这东西,现在想来,定是用来打水卸妆用的。连带着魏嬷嬷手下的木架子,她也陡然明白过来,那想必也是测量身高重量罢了。
就这样半晌,所有准备工序总算妥当。随着魏嬷嬷一声吩咐“给娘娘脱衣”。琐碎隐秘的处子检验就开了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魏嬷嬷前头受了屈,这一趟处子检验格外认真,直费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算完成。郁锦边穿着外袍,边扫视过那些奇异的工具,由不得的苦笑连连。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这辈子想破脑袋也不会预见皇家处子之身的检验是这样严密繁琐!
什么铜盆里覆了草木灰检查处子之气,什么泼了水的石阶面考验行走姿态,连带着居然还有采集中指血液,光是大项目就是7项,里头各个环节又是36项。直叫人目瞪口呆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头郁锦疲累的刚刚整顿好仪容,那一头魏嬷嬷净了手,脸带得意之色就开了腔“娘娘,你瞧,老奴可是信口开河了……顿了顿,忽然冲门扉处翻了个白眼,又压低声音嘀咕“早要是信了老奴的话,这会子早都回去复命了,还眼巴巴折腾这一趟”
郁锦无奈的撇她一眼,浅笑开口“嬷嬷也莫要生气,宫里自然是有宫里的规矩”
魏嬷嬷只不甘心的还要开口,门扉厚重的竹帘陡然被人掀开。青梅立在门口,也不放下竹帘,冲着魏嬷嬷点了点下巴就开口“你随我出来趟,有话问你”微顿,紧着又向郁锦说“娘娘这里稍事休息,青梅去去就来”
郁锦皱了皱眉,眼巴巴看着魏嬷嬷急匆匆奔了出去。思量了回,也没察觉奇异。随即丢开,到真是老老实实呆在原地等了起来。就这样足足半柱香功夫,郁锦正打算出去瞧瞧时,竹帘猛的又被掀开。青梅垂着头进来,随口和她客套了两句,紧着就带郁锦走了出去。
彼时,轿舆出了落红鉴正是日暮西沉时。皇宫琉璃瓦上折射的橘红色光芒,为森严的宫苑平添了一份旖旎。再和着隐隐飘出的晚膳香味,恍惚间便有了一丝人情味。
郁锦一路在轿舆里瞧着长巷中开始繁忙起来的宫女太监,连带着这一下午的惊心动魄都仿佛冲淡了许多。就这样一路瞧一路思量,不多时功夫便回了落霓宫。
也不知道是这一路上看见的温情让人心里冒出生气,还是那明知道的答案给人带来希望,总是这么一阵功夫,在见衣饰华丽威仪万重的落霓宫前殿众人,郁锦已经不再有之前那样心惊。甚至还能在下跪的间隙,用余光扫过那张俊逸的面孔。
短暂的停顿,站在郁锦身旁的青梅率先开了口“启禀太皇太后,已经查验完毕”
随着青梅话语落地,大殿之上本来等的不耐烦的一众人霎时提起了心,只等着一锤定音!须臾,太皇太后不负众望的问“可是魏嬷嬷亲自查的?”
青梅身边的安如海紧着回“回太皇太后话,是魏嬷嬷亲自查的。她人现在还在外头”
气氛莫名的凝重。就是郁锦明知道答案也不由的心跳快了几分。微顿,太皇太后浑厚绵绵的话语终于丢出“那么结果如何?”
莫名的凝滞,须臾,安如海沉重的声音赫然冒出“回太皇太后,惠妃已非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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