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掌心里的字

翌日清晨,恢复体力的赵春空才准备跳跃运动,就被及时赶到的柳池初拎走。

宦颜提着的心瞬间落下,很感激于柳池初的救苦救难。

趁着赵春空人不清醒强行锻炼体魄,是柳池初深思熟虑的结果。

宦颜之前并没这个念头,被柳池初带动得发现了其中的好处,对于赵春空出去一回来准是一只泥猴的状态很能坦然接受,柳池初也乐得有人陪他练剑,就是苦了没有自保能力的赵春空,被人拎着舞了一剑,无论怎么哭喊都没有,回来王府跟死了差不多。

不过,宦颜一点也不介意赵春空回来瘫成一滩烂泥,因为越是这样锻炼,赵春空体能恢复的效率越高,之前还是好哼唧昏睡到傍晚才能起床,如今过午送回来,不过未时必定精神抖擞。

“王妃,上将军这样折腾,王爷身子骨倒是看着比从前好了不少。”

五陪着宦颜在一边聊,那边司画和碧儿陪着赵春空玩孔明锁。

孔明锁是碧儿找来的,因为碧儿有些想法,总觉得既然身体能通过锻炼一点点恢复,或者智力也能通过磨练恢复过来,所以找了孔明锁来给赵春空玩。

赵春空很给面子的没有淘气,手里摆弄着孔明锁,像是极为感兴趣,但孩子的心性都是三分钟热血,孔明锁摆弄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赵春空便不耐烦地丢到一边,不肯再理会。

这当口,五见院门外有人来禀报,过去问话,不多时过来禀报道。

“王妃,画裱好了。”

听画裱好了,宦颜很高胸招呼正吵着要出去玩的赵春空,“空空快来。”

不管赵春空怎么闹,只要是宦颜叫他,他准听话过去,闻言,几步来到近前,五恰在此时同碧儿一起将画打开。

惟妙惟肖的画让赵春空傻愣在原地,一会儿看看宦颜,一会儿瞅瞅画,像是有点闹不清楚哪一个是真的宦颜似的。

“空空怎么傻了?”宦颜被赵春空的反应逗笑过来拉他,忽然发现赵春空出了一头热汗,忙拿手帕给他擦汗。

“疼!”赵春空忽然惨叫一声双手抱头,萎坐在地上,吓得宦颜忙蹲下身来扶他。

“王妃,您靠后,奴婢来……”

司画过来不许宦颜与赵春空有过多拉扯,免得被山,三个丫头合力把嚷着头疼的赵春空扶进了屋。

头疼一波波袭来,就像是被人不住用闷棍打在头上,赵春空倒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满头满身尽是冷汗。

如今连十二经的大夫都无法信任,宦颜守着疼到死去活来的赵春空,极力思索着到底该请哪个大夫好,忽听外面传来灵德国师的声音,“隐王怎么了?”

灵德国师略懂医术,但终究不十分精通,只敢给赵春空服下些止痛的药,暂时让他能好受些。

“不如还是让陆离去请白髯翁过来。”

灵德国师的提议也正是宦颜所想,白髯翁对十二经要比任何人都熟悉,至少能推断出何人能够值得信任可以为赵春空诊病。

陆离身担重任,遵从宦颜嘱咐前往皇宫去请白髯翁,结果被赵奭驳回,坚决不许白髯翁回去王府。

“皇上,隐王头疼得厉害,人都不清醒了,属下只过去看一眼就走。”

白髯翁的死缠烂打一点效用也没有,只是更加让赵奭拒绝得痛快,“既然你都已经知晓隐王情况了,去不去又有何意义?”

身为父亲居然不关心孩子安危,白髯翁多次见识过赵奭的冷心冷肺,为赵春空感到齿寒。

“隐王是属下自看到大的,如今他病重,若不看上一眼,属下无法安心,心安不下来,五官神识都受影响,一时不察,属下担不起这份责任。”

来不来就开始威胁他了,赵奭想了想,决定带着他的乌龟壳一起去,“不如朕与你一同前往如何?”

白髯翁欠身回道,“求之不得。”

虽然头疼得厉害,赵春空的意识却恢复了过来,眼前发花地看向守在旁边一脸焦急的宦颜,悄悄握住她的手,手指在掌心划过。

宦颜正忧心如焚,忽觉手掌上某人在用手指偷偷笔划,“解药在父皇手里。”

对上赵春空清明的眼,宦颜骤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要问赵春空,又苦于周围人多口杂不方便,只能拿眼来示意赵春空。

“在军营里,醒过一次,接到十二经传书告知……”

读完掌心里写的字,宦颜用口型了句,“内鬼?”

“找到了。”

三个字写完,门外有人高唱,“皇上驾到!”

一听皇上来了,三个丫头连忙出去外面廊下跪倒,宦颜也徒一旁迎接圣驾,赵春空眸底闪过浸骨寒意,抱住头满床打滚。

“隐王这是怎么了?怎么不找太医过来诊治?”

赵奭几步来到床前,见赵春空满脸的汗,抱住头疼到打滚,手在袖子里攥紧了松开,松开又攥紧,几次三番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王爷!”白髯翁最舍不得赵春空受罪,看他疼得厉害,过来急点几处穴道,让赵春空少受些罪。

“皇上,王爷恐怕是毒发引起的头疼,还是快把真凶抓住,要出解药为王爷医治……”

跟在赵奭身边,那些皇家糟心的事,白髯翁大略也都听过,话里有话地向赵奭央求。

哪里能不了解白髯翁的用意,赵奭量他也不敢乱讲,故作痛心疾首道,“朕这三个皇子,就数隐王最聪明伶俐,可惜慧极必伤,如今傻些也未尝不是好事……”

白髯翁差点没让赵奭给气死,心里一顿臭骂,这是什么混争,然后恭恭敬敬地道,“傻人有傻福,只是若是傻到危及性命,如何还能是好事?”

这时,有太医赶过来为赵春空请脉,几个太医轮番号脉过后,凑到一起斟酌半晌才来回禀道。

“隐王并无性命危险,只是这毒若是再不解,人恐怕也就只能这样一辈子痴痴傻傻了。”

太医的话听在每个饶耳朵里都不是滋味,尤其宦颜,打量着赵奭的反应,竟是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是不打算把解药交出来,既心疼赵春空又更加憎恨如此狠心的赵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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