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斗斗斗

记起当时赵春空命人去换一壶茶水的事,灵德国师命人将那壶茶端来。

“里面的茶叶呢?”

非要拿来冷掉换下去的茶就已够古怪,听国师居然讨要起里面用过的茶叶,送茶壶进来的宫女茫然间摇头。

“回国师,茶叶换下去后早已倒掉了。”

检查过茶壶没有问题,国师下令,“把茶叶渣滓拿来,本国师要亲自过目。”

虽然国师怪要求颇多,但底下人执行起来却一点也不含糊。

把残渣仔细研究过,国师还是没看出来里面有什么玄机,挥手命人拿下去,踱步到床边,垂眸看着睡到深沉的赵春空出神。

“王爷,茶里有什么?”

国师俯身,用一种近乎亲切到令人迷惑的语气附耳问赵春空。

等了会儿,没有任何反应,国师又问一遍,还是没有,怎么会无效?对于自己魇术极为自信的国师疑心愈发重了。

撤掉熏香,国师搭手在赵春空脉门上,良久,脉象平和,根本没有要醒来的意思,难道自己之前操控奏效都是表象?至始至终都是赵春空在演戏?

想到这里,国师又觉得不大可能,既然是演戏,必然是想办法遮掩,为何现在不配合着醒来,而且兀自沉睡不醒?

还没等国师想明白,皇上赵奭却命人带赵春空过去。

人都叫不醒,怎么过去?来人请示了几遍,国师依旧纹丝不动,看床帐那边也是一点动静没有,来人心里犯嘀咕,难道这二位要联合起来抗旨不遵?

等到赵奭眼见赵春空昏睡不醒,被人从外面抬进来,稍作愣神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再一看随行而来的国师,顿时一掌狠拍在桌案上。

“国师有何解释?”

之前还信誓旦旦保证熏香无碍,如今赵春空人事不醒,灵德国师当场受到质疑。

“禀皇上,臣尚需仔细观察。”

越是信心十足地保证,越是到了保证失效的时候最失人心,尤其赵春空是被即将被立为储君的人选,更是不允许有任何失败,赵奭根本不打算让灵德国师再做观察。

“把隐王送回思媚园,命太医速速诊治,至于国师,还是歇息去吧。”

被赵奭疑心,等到赵春空被抬走,灵德国师与赵奭秘密详谈甚久,再出来时,与赵奭一同赶往思媚园。

太医们刚刚回去太医院稍作休息,忽然又接到隐王用过国师熏香后,昏迷不醒的消息,马不停蹄地又赶回思媚园,心里苦得直泛酸水。

“让她先交出熏香配方大家研究过后再为隐王施治,结果偏要托大,那头功是好抢的?若是隐王出了意外,岂非咱们也要跟着受连累。”

一群太医跟在院判后面抱怨着,返回思媚园为赵春空请脉。

等到太医确诊后,所有人都糊涂了,隐王什么毛病都没有,白了就是睡着了还没醒。

赵奭被灵德国师请到另一间屋子里,坐在一面墙壁前,通过暗格观察隔壁赵春空。

听到太医回禀,赵奭才算松了口气。

“皇上,需得等上一段时间……”

灵德国师亲自为赵奭斟茶,赵奭对灵德国师还算客气,点点头算是回应。

让皇上坐在冷板凳上看别人睡觉,不多时赵奭就有点坐不住了,正准备起来活动时,那边只剩赵春空一饶房间里,忽然响起一声绵长呼吸,躺在床上的人猛然坐了起来,赵奭一下不动了,盯着赵春空看他有何举动。

坐在床边,赵春空眼神空洞而迷茫,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虚空一处,良久眼珠子也不动一下。

足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才向后一仰,咣当一声倒回床上又睡了过去。

此时灵德国师的熏香早已撤走,而赵春空的反应就像喝了劣质酒上头,两眼翻白一动不动继续躺尸。

不是用熏香没有后遗症吗?赵奭愈加怀疑,侧首看了眼站在身后左侧一脸淡然的灵德国师。

再而衰,三而竭,赵奭对于灵德国师的信心愈发动摇,这种怀疑只能用改善事实来弥补,而灵德国师现在最无法转变的,就是赵春空依旧昏睡不醒的事实。

这次,赵奭又等了许久,房内的赵春空依旧直挺挺地躺着,坐在暗格前盯着赵春空看的赵奭,活像是在给他守尸,这让他很难过,尤其看着赵春空,仿佛又看到了明德皇后离去时的情景,一时心乱如麻,自椅上起身,阔步走出去,进到隔壁房间。

“空空……”赵奭来到床前用手碰了碰赵春空微凉的脸轻唤。

赵春空整个人无知无觉,一点反应也没有,而这时暗中一只利箭悄悄对准了赵奭的后背心。

皇宫之内,侍卫密集的思媚园内,谁又能料到有人敢动皇上。

这利箭从赵春空的角度敲能见到一个闪着寒光的点,如果此时赵春空是装的,一跃而起护住赵奭,那便是处心积虑欺瞒皇上,储君之位怕是要岌岌可危;而若是赵春空置之不理,那么赵奭必定血溅当场,不管是真昏倒还是假的,只要有心人给他扣个弑父夺位的帽子,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灵德国师始终在暗格前不动,仿佛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忽然,空中传来破空声,一柄利剑贯日而出,咕咚!重物落地之声响起,一道人影自斜对面宫殿屋脊上翻滚而下,在夕阳余晖下,划出一道昏黄弧度。

有人过去将尸首抬进院中,柳池初抬手扯下死人脸上的遮面青布,竟是宦府的管家司图越。

赵奭听到动静,自屋中快步出来,一见利剑穿心的尸首加丢在地上的弓箭顿时明白过来,冷汗瞬间濡湿了衣衫,强自镇定吩咐。

“全宫戒备,彻查刺客。”

“叩见皇上!”柳池初上前施礼,被赵奭一把扶住。

“末将未曾抓到宦姓女子,辱了使命,还请皇上降罪。”

把他皇帝的命都给救了,还怎么可能翻脸不认蓉降罪,赵奭连忙宽慰。

“那叛贼生性狡猾,上将军乃是忠勇之士,狡兔三窟,也怨不得雄鹰耳目不聪。”

“多谢皇上。”

柳池初起身,歪着身子向房内觑了眼,压低声音问赵奭道,“皇上,隐王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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