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你的另一个目的是什么？”来到山洞里，梁亭立刻就开始询问森兰的目的，生怕自己再次被坑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当然就是和你单独聊聊了，梁奶奶～”森兰直戳梁亭痛点，仿佛不被打一顿就不开心。
“……说正事。”梁亭佯装硬气，但已经想要逃跑了。
我好怕这人坑我啊！真刀真枪我一个不怕，但阴谋阳谋我全都怕啊！
“我一直在说正事啊。”森兰无奈地摊摊手，“难道你希望我们谈论天意的内容被那些小辈听到吗？”
“那些？你把曹大也归类为小辈里去？”刚才没有在附近察觉到别人的气息，在场的应该只有曹大与曹雨欣才是。
“真是的，人家不在场就不能听到说什么了吗？你的传音术都是白学的吗？”
“你是说……有人在曹大身上下了窃听术？”考虑到曹大身上混杂着的魔力气息，梁亭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曹大有问题。
“都说了是小辈啊……”森兰疑惑地看着梁亭，“该不会你也是假的吧？”
“啊？”梁亭愣了一下，“可曹雨欣又没跟西子派的人……你是怕有奸细？”
“嘛，这个是其中一个原因。不过更重要的是，躲在曹雨欣身后的那个黑手。”
“啊？”还有黑手？既然把着分为了两个理由，那么黑手和奸细就不是同一边的人。这种时候还有第三方势力吗！？那岂不是……
“别露出这么慌张的表情嘛。”森兰摸了摸梁亭不由自主皱起的眉头。“虽然我是叫他黑手了，但他不一定跟千年宗是敌对的啊。如果我没猜错，黑手先生应该是曹雨欣自己找来扶持自己的人呢。”
“你是说……也对。”确实，曹雨欣虽然在各种方面都没什么天赋与能力，但唯独有一种能力是最强的，也就是所谓的自知之明。
或许是被梁亭突然托以重任的行为吓到了，连一个纠察队的责任都不太敢担当的曹雨欣更不敢一人承担千年宗宗主的责任。所以她逃了，寻找了一个辅助者。
梁亭也非常清楚那个人会是谁。
哎……这下千年宗怕是要彻底落入他们手里了。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能做的事情也全都做了，我该承担的责任我也承担完了。现在……已经是最后的时刻了。
“你还记得一件事吗？”森兰突然打断了梁亭的思绪。
“什么事？”梁亭不知道森兰又要耍什么把戏，不由得警惕起来。
“你曾说，天意难违。你也说，天意定下了洛枫死亡的命运。”森兰没有多说什么自己还活着这种话语，如今的他虽然能正视当年的身份，却还是不想成为曾经的自己。
但无论如何，早就被天意确认了命运的他至今还是没有死亡。天意难为，却并非不可违。
所以……
“天意……只说了十年内你会死，只是我误解为你会死在那个疾病上。你最终确实还是死了。现在的你是否是活着也是个疑问。”梁亭似乎在逃避什么，下意识地否定着森兰的话。
“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的话……”森兰突然停下在前面带路的脚步，转身对梁亭伸出了手。
“？”梁亭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握了上去。
霎时间，生与死的能量同时传来，海量的魔力与灵力被蕴藏在无法触及的虚空中，无边的伟力仿佛被束缚着，又仿佛是它们自愿在这里停留。如同头尾相接的蛇，毁灭着自身，也开创着自身。
“我似乎……已经不会死了呢。”森兰露出一份带着苦涩的笑容，眼里蕴含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悲伤。
“你……渡劫成功了？”梁亭不可思议地看着森兰。那分明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感觉，也就是仍停留在理论中的仙人境。
“这并非重点。你看，天意的预言被打破了，不是吗？”森兰的表情又变回了时常挂在他脸上的笑容，无怒无悲，却也无喜。仅仅是笑着而已。
他转了回去，继续向前走去。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梁亭叹了口气。他们互相窥探了对方的命运，却互相无能为力。“当年你听我安慰的时候也是这个感觉吗？”
“嗯……不太一样吧。我当年一直在想没办法见到你的死期真是可惜了。”森兰恶劣地说。
“是啊……”梁亭苦笑一声。那时候的洛枫可根本还没有笑面虎的技能，想要读他的心可是轻而易举。
梁亭记得那个时候，洛枫的心里全都是无所谓，只飘过那么一会额外的想法——
宗主大人究竟见证过多少人的死亡呢？亲人的逝去，友人的死亡，还有我这种无关紧要的人的死亡……究竟是死去的人比较悲伤，还是活着的人比较悲伤呢？
唔，可惜我是活不到宗主大人逝去的那一天了……而且她还要看着我死去，要让她再伤心一回了。我可真是没用啊……
“如果你实在害怕的话，明天再来也行。”他知道天意的预言，他知道梁亭天寿无多，他更知道另一份预言——亡于西。
那是只有森兰使用天意时能预言出的梁亭的命运，曾经的他还不明白为何，现在却大概知道了些。
因为他注定要见证这份预言的实现。
他也曾以为“西”指的是西方，又或者是西大陆。所以叮嘱过梁亭别往西边去。可到了这个时候，他却无论如何都只能想到一个答案——西子。
梁亭会死在西子手里。
“我不过去，西子也会过来的。”梁亭不会退缩，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每一步都是向着自己的死神靠近，但她还是要走下去。“比起单纯的被他杀死，我会拖着他一起去死的。”
“舍己为人吗？”森兰嘲讽的一笑，“可是当你死去，这个世界肯定会再次混乱起来的。到时候，死去的人会更多的。”
“那就……拜托你了。”梁亭微笑道。
“你？”森兰一愣，“你居然会拜托我啊……”
“没办法，如果你作恶，根本没人拦得住你。所以我只能拜托你向善了。”
“哈，可我何必接收呢？”
“因为，你想要的，仅仅是被人认同。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