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章 信徒风波消弭
江慕乔拿起一看,良久无言,不得不再次感叹,“李大人是个人才!”
那话本子的内容是以她为原型编纂的,可话本里的她,乃是一个勤俭持家、努力上进、孝敬长辈,为皇上生儿育女,为大齐不辞辛苦的绝世好皇后,十分完美。
这倒也罢了,李立的话本子里还把她写的十分接地气。什么亲手为皇上做羹汤,带着后宫的婢女做针线活,还在御花园中亲自种了一块药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了是种药,其余跟大齐普通的农妇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还有,那话本中也不光只是写了她的优点。还无中生有。编出了她和云铮平素里谈话甚至闹别扭的日常,同样花了不少的篇幅,写了她和云铮是如何心善,虔诚求子如今方才终于怀孕的。
总之就是,既完美的赞扬了她,又通过种种生活中柴米油盐的小事,让百姓们听的津津有味,更能感受到她这个皇后娘娘是如何的平易近人。
江慕乔看的憋不住笑。“这人当官可惜了,写话本子倒是一流。”
楚云铮笑道,“你也觉得不错?”
“不错。”江慕乔再看了一遍,“写的很好。这出戏,也是对那些信徒们的吧?”
楚云铮点头。
“那就对了。”江慕乔支着下巴,“也合该这么写。”
那些信徒们对她盲目信任和崇拜,将她神话。而这话本子,则是打破神话,让她生活化、日常化,让她的形象跟百姓周遭生活中见到的差不多,那么那些神话,自然会破灭。
信徒们不再崇拜他,那些信教的危机,也能迎刃而解。
楚云铮含笑点头,“说的不错。不正是你说的么,这人是个人才。”
李立的新话本子,起到了非凡的效果。那些说书先生把本子上的内容在四野传唱,在京城逐渐风靡,成了市井之间被百姓们津津乐道的内容。
人人都道,原来高高在上的皇上和皇后,也跟普通的小老百姓差不多,甚至平常斗嘴的时候,也跟世俗中的夫妻一模一样。
如此以来,帝后二人和普通百姓之间的距离便被拉近。皇宫不再神秘,皇上和皇后也再高高在上。
紧接着,李立又派人引导,将皇后将娘是如何的勤俭节约、如何的贤惠一事也传扬开来。
百姓们恍然大悟,这还那儿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皇后娘娘,她也是凡人啊!只不过皇后娘娘人美心善,本事又高,所以才叫人觉得她是神仙。
配合着李立,朝廷也趁势张榜,倡导大齐女子要以贤良淑德持家有道,唯有这般,方才是真正把皇后娘娘的话放在了心里。这才是真正的信奉。
一番操作之下,那些被李平和孙二洗脑的百姓也幡然醒悟。
什么才是真正的信奉皇后娘娘,不是对着皇后娘娘的塑像磕头祷告,而是要从家长里短的小事做起。
这股风气从京城开始往外蔓延,没用多久,原本上万的庞大信众便只剩下了一半,接着数千又成了数百,到了最后,唯有李平和孙二两个光杆将军。
没了信徒,这两人灰溜溜的若丧家之犬,良田被变卖,美妾被遣散。又再度过上了从前穷困潦倒的日子。
可还不等两人筹谋着如何才能东山再起,王老五忽地带人找上了他们。
没给他们两人寒暄的时间,王老五一挥手,“把他们两人绑起来!”
李平和孙二见过好东西,胃口大了,胆子也大了不少,当即挣扎,“王老五。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又没有犯法,你凭什么抓我们?”
“没有犯法?”王老五反问,“你们做了什么,我可清清楚楚的叫人记着呢!前些日子,你们花了百姓们多少银子?打着信奉皇后娘娘的旗号,为自己敛了多少财?糟蹋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
“还说不知道,要不要一条条的给你们念念!”王老五呵斥。
李平和孙二面面相觑,他们做过事情心里都有数,可没想到王老五居然也知道的这么清楚。
自知大祸临头,两人的态度立刻改了,“扑通”朝王老五跪下,“老五。是我们兄弟错了,都是因为我们兄弟两人鬼迷心窍,所以才犯下这般错误。但是我们的心是好的,也都是为了皇后娘娘。我们……”
事到如今,他们还敢打着皇后娘娘的旗号为自己开脱!
王老五怒不可遏,“闭嘴!休要胡说!你们不配提起皇后娘娘!你们扪心自问,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娘娘?如此动机不纯,心怀鬼胎,便是娘娘能放过你,我都不会放过你们!来人啊,把他们两人带走!”
他话音落下,便有士兵把那两人拽了起来。
孙二不服,“王老五,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说我们?我们日夜跪在皇后娘娘的面前祷告,若论对娘娘的心诚,谁能比得过我们?”
“心诚?”王老五冷笑,“我早告诉过你们,你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信奉娘娘。你们用错了法子,私心更重,活该有这样的下场!”
说罢,再也不听这两个人开口。直接叫人把他们拉了下去送入了大牢里。到了大牢,见识到这般真刀真枪,这两人怂的极快,把自己做了什么交代的一清二楚,俯首认罪。
奏报递了上去,楚云铮看着两个人供述的罪名,只道了声,“跳梁小丑。斩了!莫脏污了皇后的耳朵!”
不出三日,李平和孙二就被推到菜市口问斩。
而这两人做了什么,再度被人编成了话本子在京城传播开来,也是到了此时京城百姓方才知晓自己被骗了!
骗了他们的银子,更骗他们说皇后娘娘成了神仙的,也都是因为这两人!
反应过来的百姓们恨极了两人,因此问斩当日,百姓们夹道而立,手中的烂菜叶和臭鸡蛋,尽数朝这两人砸了过去,李平和孙二在瑟瑟发抖中,被人干脆的砍下了头。
一场危机,彻彻底底的消弭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