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所谓生机
“嗯。”不知道过了多久,气氛的尴尬愈演愈烈,就在这个时候,宁子初终于轻轻地发出了声响。
“什么?”夏侯渊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要知道,宁子初主动开口说话,那可是他许久没见过的情景了啊!
“回去。”宁子初的喉咙滚了滚,她缓缓抬起头看着夏侯渊,竟然她的声音还带着嘶哑,但是完全影响不了夏侯渊的喜悦。
“好X去,咱们一起回去!”要不是因为自己身上有伤,加上宁子初身子骨还脆弱得很,夏侯渊这会儿就想直接冲上去将宁子初抛起来了!
“子初说她要回去!”夏侯渊脸上的笑意难掩,他一巴掌拍了拍宋修竹的肩膀,差点儿没将宋修竹拍出内伤来。说完,他还炫耀似的朝着也叶修骁撇了撇嘴。
虽然被楼阴司拍了一巴掌差点被拍出内伤,但是宋修竹脸上的喜悦和夏侯渊的如出一辙。
宁子初愿意回去了,也就是说她愿意面对现实,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消息!
“那咱们可都要好好养身子了,等身子骨好些了,咱们就回去!”其实,因为夏侯渊和叶修骁一见面就发生冲突,作为夏侯渊的好兄弟,他也待着有些尴尬。要不是因为叶修骁好歹也算是他们所有人的救命恩人,恐怕他还会跟夏侯渊站在同一个战线上!
毕竟,宁子初是楼九王的!
除非宁子初自己改变心意,不然他们就会誓死替楼九王守护好宁子初!
其实,宋修竹当时虽然被那鬼王给拍得奄奄一息了,但是这也不代表他完全没了意识。他一直都知道,他们之所以能撑到叶修骁来,正是因为楼九王用命给他们争取了时间啊!
虽然,这时间可能只是单纯的为宁子初争取的,但是,宋修竹可不会想这么多。
真正算起来,救了他们一命的人,首先是楼九王才对!
虽然宁子初肯面对现实叶修骁也很高兴,但是,听着他们一口一个‘回去’,尤其是宁子初,叶修骁心底还是有些苦涩。
“好了,今晚你就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来找你。”见桌子已经被侍女收拾好了,一顿饭过后天也黑了,宋修竹便拉起夏侯渊,对着宁子初微微一笑说道。
宁子初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好歹微微点了点头。
夏侯渊和宋修竹相视而笑,而后,夏侯渊面色不太好地对着叶修骁说道:“叶门主,请吧!”
叶修骁闻言,偏头扫了他一眼,然后立即又回过头看着宁子初,针对夏侯渊的那些怒气迅速便消去了,一双眸子变得明亮,“你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找你。”
还没等宁子初有所反应,夏侯渊便催促着叶修骁离开了。
而后,夏侯渊和宋修竹才在侍从的搀扶下缓缓走出门口,“向晨,走吧。”
差点儿将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的薛向晨给忘记了,走到门口,宋修竹这才回头让薛向晨跟上。
薛向晨像是才回过神来,他慌慌张张地朝着宁子初看了一眼,然后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是夜。
宁子初的房间内。
若是夏侯渊他们此刻踏进来宁子初的房里,肯定会十分惊讶。
因为,从他们离开到现在两三个时辰,宁子初依旧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那一枚玉佩,眼神呆滞地看着那玉佩。
不知道过了多久,弯月高悬,屋外雪积了一层。
宁子初的嘴角忽然扯了扯,露出一个一点儿也不好看、一点儿也不自然的笑,她的目光焦距逐渐地定个在了玉佩上。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是错觉吗?
她的眼底忽然蒙上一层异样的希冀,浓烈得仿佛能将自己彻底的吞噬。
“楼阴司……”
她脸上那一抹牵强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可能是因为心底的害怕,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玉佩。
随着他眼底希冀的逐渐暗淡,她的手也更加的颤抖,抚摸的动作也更加的快。
“生机……生机……”大颗大颗的眼泪忽然从她的眼眶掉落,她仿佛失了魂儿一样,双手剧烈的颤抖着。
她好像……知道师父所说的生机到底是什么了!
宁子初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若是此刻有外人在,恐怕还会以为宁子初受了太大的刺激而疯魔了。
没有人知道宁子初究竟在这短短的一刻钟之内经历了什么,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宁子初此刻身上的气息竟然转变了好几次,最后,终于有个人样了。
她紧紧地攥着手心里的玉佩,眼泪依旧是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可是她的眼睛却一点点的变亮,看起来竟耀眼极了。
……
翌日。
众人依旧起得很早,叶门的下人们将早膳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的门主以及门主带回来的各位客人。
宋修竹住下的院子里。
“岂有此理!咱们一定得想办法,绝对不能让皇族那群人把九王府给拆了!”一大早听到了一些很不好的消息,宋修竹看着面前美味的食物,胸中怒火冲天,一点儿胃口也提不起来了。
“况且,宁老爷子和玄诚道长的尸骨还葬在九王府呢,说什么咱们也得去阻止他们!”夏侯渊也是怒气腾腾,就差没撸起袖子直接冲到皇宫里拎着楼帝的领子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嗯,这事儿先别告诉子初,不然……额,子初?”宋修竹也是大怒,但是他还是理智地准备先跟夏侯渊说好,然而,他这嘱咐的话还没说完,宁子初就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子初?你怎么过来了?”宋修竹的反应很明显是看到了什么,夏侯渊立即转身,便也看到了那一抹素白的身影。
素白的衣裙衬得她整个人更是苍白清瘦。
宁子初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走到他们身边。见状,夏侯渊和宋修竹虽然自己也行动不便,但还是快步上前去将宁子初扶了过来。
不经意碰到了她的指节,冰冷的触感让夏侯渊一个战栗,他皱着眉头连忙将身上的披风摘下披在她的身上,“怎么不多穿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