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解惑
丝音的眼帘上几千年如一日地覆盖着那根白布条，但申屠梵镜仿佛能感受到她投入在自己身上的“光”――洞悉一牵
她明明看不见，可申屠梵镜却觉得自己的一切在她面前无处可藏。
他几乎立时就想落荒而逃。
可那时让她入轮回的时间已经步步紧逼，他一步都不能走。
只能守着她完成最后一步，然后第一时间送她去投胎转世。
等到丝音大功告成收回书时，投胎的吉时已然错过了。
但申屠梵镜并未告诉她这件事。
“阿镜，我可否拜托你一件事。”丝音摩挲着手中的书，轻声问。
申屠梵镜：“你尽管，但凡我能办到，我一定不辱使命。”
“这个麻烦你帮我保管一下，待我有自保之力后再把它交到我来生的手上。”丝音边边把命之书朝申屠梵镜声音传来的方向递了过去。
“放心，我会的。”申屠梵镜双手捧过，因她的这份信任他的心情略有些激动。
“啊，还有这个！”丝音低头从自己的腰封里取出了一只玉笔。
“叨扰了你那么些年，无以为谢……”
“喏，我为你炼制了一只净心笔，还望你莫要嫌弃。”
“镜心笔？”申屠梵镜眉心一挑，以为丝音送他的是一只以他为名的笔。
直到接过他才知道自己想岔了，此“净”非彼“镜”。
丝音：“净心静心，我希望日后你执此笔所做的生死判词都无愧于心。”
“它上面凝聚了我部分的法力，你也可把它当做法器。”
在法力无以为继的时候，她竟然还给自己准备了这份大礼，申屠梵镜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抱歉，我只能送你这个了。”为自己没有更拿出手的谢礼，丝音有些歉然。
申屠梵镜握紧手中的笔道：“够了，这个已经是很好很好了。谢谢，我很喜欢。”
这只笔至少证明了在她装满苍生的心里，也曾有过容纳他的间隙。
不多，但至少也是有过。
“丝音，我送你去轮回吧！”
虽然已经晚了，但迟到总比终生不到的好。
“那便有劳了。”丝音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
支撑了她三千年的那口气在书修补完毕的时候了无负担地泄了出去。
“莫忘了，轮回前抽走我的智慧。”在陷入困顿之前，丝音最后嘱咐道。
握着寓意所做无愧于心的净心笔，申屠梵镜终究是抽走了丝音的上神之智。
然后把干净的近乎透明的魂魄塞入到了提前用忘川泥捏成的婴儿躯壳上。
她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她使用无尽墟后付出得报酬，而他不过是用了别的法子把那些东西赎了回来。
“你抵押在无尽墟的东西，我已经都拿了回来。你若是想我可以随时还给你。”话题终于跨过了二十多年的光阴来到了眼下。
丝音摇摇头，薄唇轻启：“不必了。无尽墟里要想得到什么本就需要付出，你们帮我垫付了那么多年我已是十分感激。”
申屠梵镜：“不过是区区几只恶鬼算不了什么。”
丝音：“可要持续燃烧三千年的鬼火，却不仅仅是几只恶鬼那么简单了。”
鬼薪非恶鬼不可，善良的鬼是做不了鬼薪的。
无尽墟能持续不间断地燃烧几千年，可想而知申屠梵镜有多努力在整治恶鬼。
申屠梵镜不想自己居功，述自己那些年的辛苦，但也不想埋没自己的努力让丝音以为自己什么都没做。
故而没有再开口多什么。
“我可否问一问在转世之前，你是否在我身上安放了什么？”这是丝音恢复上神意识后，困扰了她许久的一个问题。
申屠梵镜抿抿嘴角，“你，都知道了？”
“这两个人又再打什么哑迷？”秦佳在自己的身体里托腮想。
在她还在纳闷的时候，她的前世开口了。
“我的双目被穷奇所食，转世后本该目不能视。如今我既能看得到你，想来该是你做了一番手脚。”
秦佳琢磨了一下她得意思，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曾经摸到过名为真相的大门。
申屠梵镜：“既然你有所觉，那我便不瞒你。”
“没错，你本该从出生起就目不能视，但我不忍心见你如此所以送了你一双眼睛。”
丝音看着申屠梵镜，静静地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申屠梵镜不偏不倚地迎着丝音的目光，淡定自若地：“我无意间拾得了魔尊余弃之的心，便以此给你按了一双心眼。”
“申屠梵镜你妹夫！！！”秦佳差点以灵魂状态在自己的身体里跳起来。
秦佳早就知道自己身体里有余弃之的心脏，但她从来不知道那颗心脏被申屠梵镜按在了她的眼眶里。
她更不知道，让她变成唐僧肉是个妖怪就想来一口的悲惨遭遇是申屠梵镜造成的。
“在那颗心的周围布下封酒布的是你？”秦佳忍不住挤开丝音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
申屠申屠梵镜吃惊地看着她：“秦佳？”
丝音重新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语气温和地回到：“是我。”
申屠梵镜认为自己的直觉没错，疑惑地问：“刚才是她？”
“嗯！”丝音没有否认。
申屠梵镜大惊：“你即在此，那她怎还会有意识？”
丝音：“我和她本就是一体，如今在你面前的不过是属于过去的一抹回忆。秦佳她已今非昔比，清醒着也不足为奇。”
自己夸自己怎么感觉怪怪的？
秦佳挠挠头，心想上一次她也清醒着丝音怎么没？
申屠梵镜仔细想了下，庆幸自己没在丝音面前过什么孟滥话。
“她的疑问也正是我的，阿镜你就不如当作是帮我解惑吧！”丝音又。
申屠梵镜：“她猜得没错。给你转世的躯壳按上魔尊的心脏后，我怕气味散出去后会吸引一些妖魔鬼怪对你下手，所以在上面下了封印。”
丝音神色复杂地看着他，问：“为何要把余弃之的心脏给我做眼睛？”
申屠梵镜：“因为让你遭此一劫的罪魁祸首是他，唯用他的眼睛才能解我对他之恨。”
“再有便是，我想不到世间还有什么能比用魔尊的心脏作的心眼看得更透彻。”
因为余弃之的特殊体质，他的躯壳真是不要太好用。
基本上可以做到哪里需要塞哪里。
长生不老不是梦，功力大增打遍下无敌手等都是余弃之身体的已知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