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想嫁狐狸精的女人(7)

如椽之笔为它主人的狂妄抖了抖。

只可惜秦佳的帅气没能维持半秒,就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缺氧多时的脸红潮密布,把她本就不算多英武的形象打了个大大的折扣。

“诚如你所言,还望你能说到做到。”韶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快如闪电,一把抓住秦佳的胳膊瞬间转移。

“秦姑娘,你来了。”秦佳刚一站稳就看见‘百里星河’躺在不知从何处变出来的软塌上,一手执着杯盏,一手撑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一腿曲起放在塌上,一腿以脚尖点地。唇角含笑好一派怡然自得的风流模样。

而此时和他画风不符的是有一只火红色分不清是血还是毛发的狐狸躺在他的脚边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流年!”韶华发出凄厉的呐喊,立刻就要冲过去。

秦佳立刻拦住了她。

不用多看,她也知这个地方是那日韶华和流年带她来过的林中小屋。

她冷冷地盯着‘百里星河’问:“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朋友?”

余弃之故作讶异地问:“什么?这红狐狸是你的朋友?你可从未告诉我啊!”说着他用脚尖踢了踢那只狐狸。

秦佳之前一直好奇,流年是只什么样的妖,本来还打算问韶华的。可眼下的情形已经不用问了。

“流年!”再次见面,韶华的泪水就没有停止过流淌。此时看到余弃之竟然还用脚踢他的原形,更加怒不可遏。秦佳死死地用身体把她抵在了身后,不让她去送死。

一直躺着一动不动的红狐狸,耳朵忽然动了动。

“流年!流年还活着,他还没死!秦佳姐姐,求求你救救他,我求你了。”韶华膝盖一弯就准备跪下。

她已经六神无主,可她没忘记前一刻欲杀秦佳而后快的人是自己。但除了求她,她已别无他法。

她的脱身都是因为流年拼劲全力拖住了眼前这个大恶人。

她想和流年同死,可他不愿意让她没有来生。因此哪怕伤痕累累,哪怕万劫不复他也要帮韶华脱困。

最后为了不辜负他的一片苦心她才不得不弃他而逃。可她从未想过要独活世间。

她只是在死之前不想让害他们的人好过,所以才会撑着一口气去找秦佳算账。

她以为流年必死无疑,就打算杀了秦佳再自散元神。

可没料到流年竟然还未死!

于是一起活下去的念头立刻超过了一起去死的念头。

而秦佳之前的狂妄只是仗着宝剑在手罢了。她气不过韶华不信任和她还想要她命的行为,逞一时口快。

如今看她这样,她哪里还气得起来。

“现在你知道了,可以麻烦你把我朋友放了吗?”秦佳一手拖着韶华的手愣是没让她跪下,一手把剑插在地上撑住自己的身子。

说到底如今变成这样,她也有责任,她无论如何都没资格受韶华一跪的。

她的体质从小就不大好,被韶华那么一掐没当场归西已经算得上福大命大的很了。

如今短短的一句话也让她说得直喘气。

“你想要么?”余弃之充满诱惑地问,只是不等她回答又恶劣地说道:“可我凭什么要给?”拿杯盏的手轻轻抬起,地上的红狐狸便跟着他的手势飞到了天空中被透明的气固定住。

“啧啧啧,这皮毛又细又柔软拿来做一双靴子倒是极好的。若是料子有多,到时做好分你一双吧。”说起剥一只狐妖的皮毛,他的语气和谈论一块布料没什么区别。

只是当着别人心上人的面说要把她的挚爱弄死,还要把皮毛剥了做靴子,品性实在太过恶劣。

秦佳一手提起了破晓剑,把韶华护在身后拿剑尖对准了‘百里星河’。

她终于忍无可忍地说道:“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

“你不是明知故问么?让你身后那个人把灵珠交出来我就施舍他们一个全尸。”余弃之拿起杯盏往唇边一送,呷了一口酒水,漫不经心地说。

“韶华早就答应过我要把灵珠送给我,你何必多此一举伤及无辜?”秦佳气极。

闻言,余弃之抬眼,狭长的凤眼轻挑,看着秦佳略带讽刺地说:“她说得是送你,与我何干?”

“你难道忘了曾经答应过要帮我集齐所有灵珠的么?看看你如今在做什么?还不快快地帮我把她杀了,把灵珠拿回来。我若高兴,说不准愿意既往不咎也无不可。”如今他连假装都已经懒得假装了。

反正已经没必要了不是么?

“给我跟给你有什么区别,早晚还不都是你的吗?”秦佳忽略后面那句针对她的既往不咎,还把自己和他当成一伙的。

“你当真觉得没有区别吗?”余弃之坐了起来收敛了一身的懒洋洋,目光如炬,洞若观火。

“你扪心自问,拿到了这颗灵珠你当真打算要给我吗?今日若不是我自己找到他们,你还想瞒我多久?秦姑娘!嗯?”最后一个字,余弃之问的意味深长。

“那不如还是先说说你想演到什么时候,魔尊大人!”他既然不装,秦佳也就没兴趣再陪他演下去。疑惑一直都有,只是如今变得更确定而已。

神不会草菅人命,也不会滥杀无辜,所以眼前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悲天悯人的天神。

他不是神,也不是百里星河,所以他只能是那个人。

而接连被拆穿两个身份,余弃之却丝毫没有被拆穿的诧异之色。

秦佳从来都不信任他,他早就知道了。

她装着信自己所言,那他也不过是配合着当她真信了自己。实际上他们对彼此间的信任能有几分,对方都一清二楚。

“你从何时开始怀疑我不是百里星河?又从何时知晓我才是魔尊?”魔尊余弃之饶有兴致地问。

“你何时知晓他不是我?”被他拘禁在身体里的百里星河也同样有此疑惑。

“我初次见百里星河君的时候,他连我的衣角都不敢碰一下,你让我如何相信那么羞涩的一个人在我不经意亲过他的时候还能淡定自若把一切都当没发生过?”不碰衣角这句话秦佳夸张了些,毕竟他第一次见面就情难自禁地摸了她的脸。

但这跟百里星河是一个羞涩的人没有冲突。

她当时在生气,可她也不曾错过一触即止之后,他的脸瞬间红得犹如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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