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谣言四起
李锦炎虽是个猎户,可是骨子里流的可也是尊贵的血统,为了夏思涵他亦不会害怕。
里正连滚带爬地回到家里,却见门口已然围了好些人,见到他回来大伙都上来发问,里正顿时端着脸坐在上首,目光中透着一抹严肃。
“他李叔,这到底是咋回事?怎的那么多官兵围着锦炎家,是不是锦炎他们出事了?”
“我看是,锦炎两口子成亲才多久就那么有钱了,还去了一趟城里,说不定就是上次那鄙惹出来的事儿!”
“瞧着不像啊,我听得那官兵说什么尚书,千金啥的,难道夏思涵跟尚书有关?”
瞧着下面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里正重重咳嗽一声,那些人才意识到,马上噤声不语,看着里正等待他的回答。
显然里正对于这些人的反应还算满意的,他故意凝眉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其实,夏思涵确实犯了事,所以这次要被押解到京城,连带着李锦炎一家都要跟着过去,这事可不好办了。但是具体何事,我也不太清楚,只能说这次他们走了恐怕就不会再回来了。”
里正的话让大伙面面相觑,联想到之前李锦炎突然就娶了这么个美娘子,又发了财,之后还盖了新房,这机遇也太好了。
如今果然出事了,看来人还是安分点好!
“真没看出来,锦炎这么好的孩子就被一个女子给毁了!”
“是啊!那时候若是知道有今日,还不如打一辈子光棍呢!”
“可惜了这个好孩子啊!”
众人都在感叹李锦炎识人不清,错娶了夏思涵,里正对于众人的反应满意不已,挥挥手让大伙都散了,明日夏思涵就要被押走了。
大伙听了之后不由得唏嘘,三三两两地陆续离开。
他们走后李若夏跑了出来,揪住里正的胳膊焦急不已,“爹,你说的可是真的?锦炎哥真的要被押走了?”
里正知晓她的心思,严厉警告她道:“李锦炎那小子是彻底翻不了身了,你给我收起那点小心思,明日花轿就要来了,你可别再给我出什么乱子!”
里正的话让李若夏白了脸,要知道这样的话,她应该留着那些东西,也好有个念想。如今李锦炎因为那个女人遭罪,她的心都要裂开了。可是她没有任何办法,明日就是她出阁的日子,还是人家的妾室,她连自己的人生都没有办法改变,又有什么资格改变人家呢?
李若夏跪坐在地上伤心不已,里正却将大门紧锁,防止她想不开出去找那李锦炎。
不过李锦炎夫妇可没有那么脆弱,一家三口忙到深夜才将两大筐东西准备好,甚至还有李母舍不得用的布料也带上了。
原本夏思涵是不愿意的,不过婆母说既然存心要恶心他们就做到底。
夏思涵才知道婆母一早看穿了她的心思,于是欣然收下,包好了放在筐子里。洗漱完上床后没一会就睡熟了。
夏思涵临睡前还在想着如何跟村子里的人交代,总不能说走就走吧!免得有人乱嚼舌根,何况他们家的房子也得找个可靠的人看管,这一切她都没来得及安排。只好等到明日再说了。
夏思涵想着反正还有一天的时间,足够她安排了。
这样一觉睡到了天亮,夏思涵早起烧水,打开大门瞧见外边席地而坐的官兵,夏思涵又回去,想了想,还是多做点吧,毕竟路上还要他们照应着呢!
面粉还有,做些酥油饼吧,还有面疙瘩,抵饱也方便。
夏思涵一边烧水和面,一边让李锦炎把热茶提出去给他们暖身子。
尚书府和慕容瑜为了找她真是豁出去了,不惜让这些人日夜守着自己。一想到他们见到自己的样子,夏思涵就经不住冷笑。
重活一世,她的人生自己把握,就算是回城,她也要让尚书府颜面全无。
夏思涵本就是外面不受宠的那位,回去也是被欺负,左右皆是如此,不如破罐子破摔,送他们一个丢人现眼的机会!
心里盘算着这些,手里的速度更加快了。
夏思涵迅速做好酥油饼和面疙瘩,跟着李锦炎将东西都拿了出去。
“官爷,劳烦你们在外守了一夜,乡下也没什么好吃的,我家娘子做了些油饼和面疙瘩,给各位驱驱寒。”
李锦炎将碗一一段端给他们,二十来个官兵正愁着如何填饱肚子,如今见他们这般懂事,经不住笑了。
“好,都吃吧,吃饱了有精神!”
夏思涵瞧着为首的官兵性格直爽,没什么心眼,也好说话,于是恳求道:“官爷,今日下午我们就可启程,不过我们这一走可有一阵子回不来了,这房子我得找个可靠的人看管,劳烦官爷待会去寻了里正,还有那十米开外的虎子一家,再有让村里的人都做个见证如何?”
夏思涵本是尚书千金,如今这般跟他说话,他岂有不同意的?
于是他满口答应下来,夏思涵这才放心。
里正一家此时正迎来一顶花轿接人,没见着姑爷,却只有一个老妇人,若夏娘当即就不高兴了,李若夏也傻了眼,不是说夫婿会来的吗?怎的只有一个老妇人?
“走吧,若是迟了夫人该生气了。”
老妇人的话让若夏一家都懵了,李若夏激动不已,问道:“他人呢,夫君呢?他说过会亲自来迎娶我的!”
老妇人闻言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道:“夫君?老爷进城办事去了,要几日后才回来,你不过是个妾室,还值得老爷亲自前来吗?别做梦了!”
老妇人说完自顾自走了出去,临出门时还嘟囔道:“乡下女人果真是没规矩!”
李若夏苍白了脸,马上就要哭出来,却被她爹吼住!
“你给我憋回去!如今收了人家的钱就是人家的人!你给我乖乖嫁过去,若是惹恼了人家,我们可赔不起!”
李若夏看着突然变得那么陌生的爹,心中悲凉不已,当即将盖头遮上,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再见了锦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