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担忧
夜阑人静，楚霜早早的进入梦乡。丫丫守在床头，耳听八方，哑奴蹲在门口时不时数数星星，但还是没看出门道。
墨尘轩叨叨着欢喜一定要准备好面粉，明儿一早要亲自给楚霜做个大肉包子。
欢喜公公郁闷，自从抓周宴世子说包子香后，主子就苦练蒸包子技术，发誓一定要让世子吃上自己亲手做的大肉包子，以表示自己的歉意，和自己真心喜欢世子的诚意。
可惜苦练了这么多年，那味道真不敢恭维，每每都苦了自己，都要偷偷给换掉不让主子难过。这下到好，这包子该怎么准备６喜公公捶胸顿足，郁闷的去找寺里的大厨过招去了，这连油腥味儿都没的寺庙哪里去找肉。
已走大半路程的楚馨此时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肚里唱着空城记，眼中却闪着破釜沉舟的坚定。
贴身丫鬟墨香提着绢做的灯笼小心翼翼的走在楚馨旁边，眼中闪着担忧。
跟在后面的侍卫都是楚王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唯一的信念就是听从主人的安排，也就是楚王所吩咐下来的事，现在就是保护楚馨安危，在没危及生命的情况下，他们都不会有所行动。
肚子里虽然狂唱空城计，但对于他们来说早已习以为常。不过他们到是没在小瞧楚馨，子们都已进入梦乡，奴才们却伸长了脖子站在长阶的尽头，期待那一抹粉色佳影。
欢喜公公满腹心事的来到厨房，正遇到在温菜的大厨。拂尘一挥：“阿弥陀佛，大师这么晚还没休息，有欢喜能帮得上忙的尽管说。”欢喜有点狗腿道。
当大厨的绝不会是瘦子，寺庙里的也不例外，所以弥勒佛似的大厨舔着肚子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有礼，悟能差不多忙好了，多谢施主好意。”
正忙活的悟能听到声音就知是前几天来寺中的逍遥王身边的公公，逍遥王到寺中这几天除了偶尔找师兄讨教，就是一心祈福，为人十分低调，不像前些年来的皇子那么娇贵，这也挑那也挑。所以悟能对待欢喜还是比较客气的。
欢喜用眼神扫过满厨房的青菜，萝卜，豆腐不知该怎么开口。悟能见欢喜不停的往厨房里看，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以为是欢喜饿了，不好意思开口，随即便从蒸笼里拿出两个菜包子，爽快的递给欢喜，堆着笑容道：“公公不嫌弃就拿着充饥吧。”
欢喜拿着热包子，脱口而出：“是肉馅儿吗？”悟能立刻黑着脸夺过包子，语气生硬道：“施主还是下山去看看吧！本寺这么多年还真没有过肉包子”。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悟能崩着脸，真想把欢喜扔出去，皇宫出来的就是娇贵，这还没几天就坚持不住了。
欢喜哭丧着脸就差给悟能跪了，翘起兰花指拉住已转身的悟能的衣角，嗲着自认为特有气质的公鸭嗓道：“悟能大师你可千万别误会！是王爷想亲手为楚世子做肉…”包子…
悟能虽是厨子，却是与住持同辈份的，在灵云寺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什么人没遇到过？但今天就第一次遇到小媳妇样的欢喜公公，刚还能好好说话，这边自己刚转身，就嗲着声音想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妖怪比那妖精还恶心！悟能瞬间一个寒碜汗毛竖起，一个没忍住手朝欢喜公公就那么一拂…
可怜的欢喜公公便和着悟能的袖风呈抛物线飞了出去。
“啊！”重物落地的声音伴着欢喜的尖叫声响起。
悟能眯眼一瞧，欢喜仰躺在地上哎呦个不停，宫里出来的就是娇贵！刚自己好像听到了楚什么来着，该不会是师兄特意吩咐留饭的楚馨吧！这女娃有气魄，居然想从阶梯上祈福上来，掐着时辰应该快了，难道欢喜是偷偷来给她拿食物的。
听到声音，刚走没多远的圆宝小师傅跑了过来，就见自家师傅手拿包子满脸不削，顺着师傅的眼神就看到欢喜仰躺在地上不断哀嚎，圆宝第一反应就是欢喜来偷包子被嗜吃的师傅给揍了。欢喜挪到悟能旁边，双手合十恭敬道：“师傅。”
悟能见徒弟来了也不去扶人还往自己身边挪，立刻吼道：“还不快去把欢喜公公扶起来。”
圆宝被师傅一吼，立刻蹦着去扶欢喜了，开玩笑，小抠的师傅发起火来是很难灭掉的，唯有能躲多远是多远。
屁股开花的欢喜被圆宝艰难的扶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悟能走去，欢喜没想到一向好说话的大师，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这么狠，很想就这么离开的，可王爷交代的任务没完成，只好厚着脸皮再去求。
悟能看着欢喜的惨样，心中是蔑视的，但又想到师兄的警告……不得惹是生非，就不得不堆起笑容。悟能师兄弟三人中，悟能排第二，师父还在时悟能就最怕师兄，只要自己犯错，师兄比师父还狠，想想以前的经历，悟能心中就狂抖。
悟能腆着肚子，堆上笑容朝欢喜迎去。
欢喜老远就看见悟能堆起的笑容觉得慎得慌，在悟能没开口前先道：“地滑，不小心摔了一跤，让大师见笑了。”说完还一脸自责的模样。圆宝扶着欢喜嘴角直抽，瞎子都能看出来你被揍了。
可是眼不瞎的悟能却很受溢，当事人都没意见了，就算师兄知道后也能逃过一劫。
欢喜明显的感觉道自己胡诌后，悟能大师真诚多了的笑容，心道自己所求之事有戏。
“阿弥陀佛，施主这么晚到此有何事？”悟能手拿包子，揣着明白装糊涂。欢喜算是领教了，什么叫作睁眼瞎！
欢喜别扭的双手合十，苦着一张脸道：“大师有所不知，我家王爷听闻楚世子今日来到寺庙，所以明早想亲手为世子做一个肉包子，还望大师能帮帮忙。”欢喜无比虔诚的望着悟能。
圆宝总感觉这楚世子怎么这么耳熟呢？
悟能抬了抬眉毛，心道师兄这几天要见的人难道就是楚世子，不可能啊！
这楚世子可是个传说，还没出生就差点死去，一出生就中毒，还是从母体带出来的，要不是鬼医的话，说不定丧事都早办了，虽这些都是不可言传的秘密，但在师兄这儿就不是秘密的秘密了，楚王和师兄可是挚友。不过楚王府也奇了怪，专死世子。
阿弥陀佛，悟能心中念叨，自己可没诅咒楚王，佛祖莫怪佛祖莫怪！记得楚王曾为子嗣一事找师兄算过一挂，当时自己刚好在门外，听见师兄好像说楚王会子孙满堂，让楚王莫急！
不过这千辛万苦等来的世子可是奇葩，抓周宴时选了个翡翠霜簪不说，还抢了逍遥王的包子，顺带还小小的打赏了王公公，想想就觉得喜感。
悟能憋着心中的笑意露出疑惑道：“逍遥王还会蒸包子？”
欢喜心肝疼，说不会呢？王爷能把面蒸熟；说会呢？这世上可能还找不出那样的包子。愣了半秒，欢喜勉强点点头，支支吾吾道：“这不是正为这事找大师帮忙吗！”
想来也是皇帝家的孩子对明争暗斗那是信手拈来，厨艺………那是只能吃决不会做的！悟能瞬间明白，欢喜被揍后还能笑着不走的原因了，这是有求于自己！
悟能收起笑容，拖着包子递到欢喜眼前，严肃道：“阿弥陀佛，施主本寺只有这样的菜包子。”言下之意就是要肉包子免谈。
欢喜也知道要肉包子是不可能的，但自己还是要为王爷争取一下，这可是王爷的心结。
圆宝一旁看着甚是无语，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皇子居然要下厨！
悟能瞧着满心纠结心有不甘的欢喜道：“其实包子心调配好了比肉心都好吃。”悟能说着好似也在回味什么。
圆宝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师傅吃过肉包子。悟能察觉到圆宝眼神变化一个犀利眼神丢了过去，圆宝浑身一颤顿时眼珠望天告诉师傅老人家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欢喜选择性失忆忘掉师徒二人刚才的互动。忍着疼痛站稳对悟能深深一礼，诚恳道：“还望大师帮忙。”
悟能点头朝厨房内走去，欢喜被圆宝扶着紧随其后。
夜色深深，冷风幽幽，楚馨此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腿了，还有九十九阶，又冷又饿，墨香满心焦急却又帮不上忙，自家主子累得已经站不起来了，伸手想扶，却被主子一次次推开。
楚馨笔直的跪坐在第一百阶梯上，汗水早已湿透全身，山风一吻，止不住的颤抖，湿透的刘海粘上额头再也隐藏不住那抹淤青，夜色深沉但也掩饰不住楚馨那熠熠生辉的眼神：“娘亲，还有九十九阶，我一定会跪完的。以后世人都会知道楚王府还有白姨娘，除了楚姈还有楚馨。娘亲女儿要的不多，只想让父王多陪陪您，女儿不愿再见你夜阑人静时独自流泪，不愿见您怀了身孕也不敢说，怕遭人算计。今天过后父王一定会加派人手保护您的！”
楚馨试着站起来，可腿却不听使唤，于是心一横，咬紧牙口，僵硬着身体扑向台阶向上爬去，第九十九阶，跪好，磕头，祈祷：“愿母妃，父王，世子身体康健，愿姨娘身体无恙产下妹妹。”如此循环往复，虽慢但却一刻不停。
墨香早已忍不住泪蒙了双眼，却不敢哭泣，因为她知道这是主子所求的，自己应该为主子高兴才是。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主子照亮阶梯。
站在后面的侍卫们也吓了一跳，本来看到累的不行的楚馨跪在第一百阶梯上，以为她要放弃时，没想到站不起来的她却会爬着向前，在心中为楚馨捏一把汗的同时也在为她加油。
厨房里欢喜认真的听着悟能大师对陷料的讲解，研究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央求大师做好包子，自己再找机会换掉王爷做的。
悟能盯着欢喜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同意了。欢喜感激涕零的被圆宝扶着回去了。
悟能摸了摸自己光芒万丈的头顶，也在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帮助欢喜骗他家王爷，也许是这个皇子自己看着还顺眼吧！看看天色，掐指一算，不出意外那小女娃应该快到了，检查了下温着的米饭蔬菜没问题后便向大门走去。
悟能也想看看这女娃长什么样。悟能走后不远处一道黑影也一晃而过。
禅房中住持大师将一个用红绳串着的珠子递给楚王：“这是避毒珠，现世的只有这一颗，就送给小世子做见面礼吧！”楚王想推辞一番，可自己孩儿中毒而死也不是一个两个了，想毕这避毒珠一定是住持大师特意寻来的。
楚王对着住持大师感激一礼。大师摆手道让楚王回去看看，楚馨应该快到了。
楚王捏着避毒珠直走到楚霜卧房中，亲手为欢睡的楚霜带上。丫丫眼角一剽，脱口而出：“避毒珠！”
楚王冰冷的眼神盯着丫丫，语气凉凉道：“你是如何认出的？”这避毒珠外表上和普通的珠子没什么两样，要不是住持大师告诉自己这是避毒珠，自己一定会看成普通的珠子，但只要细细的一闻，就能感受道药香，问题是丫丫隔了几步远却能一眼认出，这是为何？
丫丫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急忙跪下，这该怎么解释喃！难道说自己在组织里见过，可这媳物也不是随便能见的，说了王爷也不一定能信，最主要的是不可在外提到任何有关组织的事，不然会死的很惨！
丫丫低着头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楚王眼眸深邃，这次应该能从丫丫嘴里敲出些什么。却不想…
丫丫抬头直视王爷，一副视死如归，脸色坚定道：“请王爷恕罪，在没有得到王妃和世子的允许前，丫丫就是死也不会说的！”
楚王星目含威对着丫丫怒目而视，丫丫毅然对上楚王的目光没有一丝怯场。楚王意识到自己不可能从丫丫嘴中问出一丝有用的消息，虽然有点遗憾，但也感到欣慰，丫丫对主子可谓沥肝披胆。
楚王为楚霜掖好被角，浑身散发着冷气朝丫丫缓缓走去，伴着楚王如山重的脚步丫丫笔直的脊背被汗水湿透，但脸上却毅然的没有一丝怯场，仍然直视着楚王。
楚王靠近的瞬间，丫丫浑身僵硬，坐好了迎接死神的准备，可楚王却直直的朝门外走去，留下傻眼的丫丫，将要到门口时，楚王冷漠道：“叫世子把避毒珠收好！不可外露！”背对丫丫楚王拂袖离去。
丫丫瞬间瘫软在地，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楚王太可怕了，那种犹如被凌迟的感觉丫丫再也不想尝试了。丫丫爬到熟睡的楚霜跟前哭丧着脸很想对楚霜说说自己的委屈，可又不敢，怕惊扰了楚霜的美梦，望着楚霜露在脖子外的红绳，丫丫庆幸自己赌对了王妃和世子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刚才真是凶险异常，幸亏自己聪明，不然很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以后一定要少说话！
屋内丫丫惊魂未定的安慰着自己。屋外哑奴也被楚王放的冷气冻的不行不行的，还以为世子出了什么事，慌忙跑进来就见丫丫瘫软在床头，焦急的问丫丫：“你怎么回事？”丫丫听到声音浑身一震，白着脸色僵硬道：“哑奴你不在外面守着跑进来干嘛？”开完笑能让哑奴知道原因吗？答案当然是不能。哑奴见丫丫把自己的好心当做驴肝肺，确定世子无恙后，对着丫丫亨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寺外楚馨艰难的爬着阶梯，墨香看着还有最后的九阶，担心中难掩着兴奋。
楚馨不知从何处来的力量蹒跚着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炽热的眼神从下到上数着阶梯：“一，二，三…九，最后九阶！”眼眶中不知何时续起的泪水，也许是兴奋，将要到达终点改变命运的兴奋；也许是委屈，自己想有一个小小的承诺居然要用如此大的代价来换取。如果换做楚姈也许就是一句话的事吧！抬头望天，努力眨掉眼眶中的泪水，让它融入这无边的夜色与星辰作伴。
抬腿，跨步，机械式的动作，跪下重复着祷告…
依稀能看见寺庙门口的灯火，在这漆黑的夜中无形给予心安。楚馨毫不犹豫的一脚跨上第九千九百九十九阶，也是正对庙门的最后一步，跪拜祈祷。
虽然已是深夜，但庙门前依然有不少人，除了庙里的和尚们，剩余的人大多是家丁，当见到楚馨浑身沾满了泥土，衣衫不整，甚至于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中出现在视线里时，没有人嘲笑，没有人轻视，恰恰相反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记住了这个坚强的小姑娘，多年不能忘记对自己心灵带来的震撼！
带着坚定信念为家人祈福的楚馨，虽然疲惫不堪，脸色苍白，但却毅然的站上了最后一阶，山风吹起她粉色的衣裙，拂起她及腰的秀发，虽然身上到处裹满泥垢，发式也已散乱，但在场的人无不认为她是遗留在人间的仙子。
阶梯已经走完就差到佛祖面前祈祷，祈福就算圆满成功。
楚馨双手放在腰处，明亮的眼睛装满虔诚，挺直了脊背，蹒跚着一步步朝大殿走去。门口的众人都自发的站在两边，提好灯笼为仙子引路。楚馨过时都感激一笑。众人瞬间被仙子融化。
大殿中点满长生灯，檀香缭绕着散发着宁静。楚馨在佛祖面前虔诚祭拜，诚恳的诉说自己的心愿：“愿父王，母妃，世子身体康健，愿姨娘平安生下妹妹！”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沿着鼻檐流进嘴角，咸咸的苦苦的，犹如此时楚馨的心情。
祈福完的楚馨心愿完成，就再也忍不住晕倒了过去，墨香急忙扶起楚馨在众人担心的眼光下走向为楚王府留下的小院。
哑奴在门外正猜测着丫丫刚才的反应，就见墨香扶着楚馨匆忙回到房间，细看之下才见楚馨已经晕倒。在楚王府暗藏这些年的哑奴不禁唏嘘，楚王府的庶女为了搏眼球也是蛮拼的。
管家在楚王的示意下为楚馨请来随队的府医察看，在得知只是劳累过度后，便为楚馨备上了悟能特意留下的饭菜。
楚馨在烟雾氤氲的热水中醒来，茫然着眼神对着前方。墨香见主子醒来惊喜着对楚馨道：“主子你醒了！看来这药怨真有效！”
“药浴！”难怪会有一股药味，楚馨微皱眉头迷蒙中鼻间被药味冲刺。
墨香并未察觉到主子的不适，还自顾说着：“这可是王爷特意吩咐过的，说是有助主子缓解疲劳，还有那特意留的饭菜也是王爷特意吩咐过的，想来王爷一定是觉得主子您会坚持下来才这样吩咐的。”
楚馨忍着药味靠在浴桶边，墨香搓热手心为主子细细的按摩边说着话。
听着墨香的一习话，楚馨再次闭眼，不知为何此时却觉得这药浴也不那么难闻了，浑身也舒坦了许多，也许是离心中所想更近了一步吧。楚馨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放下身心。
墨香尽量轻柔的为主子按摩，取来楚王府特制的膏药为主子擦上。
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不到，天上几颗星辰若隐若现，不时的被埋入云层中，山顶雾气越来越浓，灵云寺就这样被雾藏起，如果没有那亮起的无数长生灯，灵云寺在这样静益的山顶是很难被发现的。豆大灯火在雾中揺逸犹如星辰点缀，这里分明就是通往那九天中隐藏的大门，可是却不知谁能开启！
准备早餐的师傅们依稀开始起床，圆宝由于昨晚的险遇，被师傅吩咐专门负责准备逍遥王的食材，当然也包括师傅用去偷换那份。毕竟是王爷，世子食用，如果出现任何问题那可不是小事，一个是皇帝爱子，一个是楚王府的命根子，谁有事自己都会掉脑袋的。圆宝非常不愉快的摸着自己健在的光头，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出门被冷风一个机灵，立刻把什么都抛在了脑后，赶紧去厨房准备，不然被师傅发现没备好定会有顿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