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命不久矣(2000)

楚煜殇自然是没有闲情逸致同澹台靖道,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道,此事绝非如此简单?

他瞧得清楚,澹台靖在听见自个师父消息时,脸上有明显的动容。

心里有些纳闷,木雩子这师叔还真是不厚道,跟他还不交底。目光慢慢聚焦在澹台靖周围,并无异样,寻思他们还真是来言和的?

“言和?宸王殿下莫不是,还未全然治愈。我突月定当全力助瑄王殿下回京城,永为邦交。

清君侧绝不是嘴上而已,孤以为,宸王殿下为俊杰,正所谓识时务者……”

一身藏青玄衣,连甲胄都省了去。赫连柒脚下马鞍踏动,她还真是服气拓跋护这个铁憨憨。

到底是对百里云瑄太有自信?还是对北商蔑视到了尘埃里。

“还请突月太子慎言!千机老人能使白骨生肌,亦是从阎王手中抢过人命的,宸王殿下自然与常人无异!

清君侧?突月乃北商附属国,尊百里皇室为君。若我北商君王不欣义,妄为罡,自有北商百姓判别。

而今,突月太子你拓跋护,可是有何由头打着清君侧四处奔波,和满口胡言的江湖神棍又有什么区别?”

四周突的静下来,赫连柒的声音回响在两军之间。赫连柒蹙着眉头,她是用了些内力的,不然,也不能传得如此之远。

一鼓作气,不能给拓跋护留下喘息的机会。

“瑄王殿下?我且尊你一声瑄王,为君者心怀下,思承大义。而今,瑄王愿意打着清君侧的名头站在对面。亦是站在整个北商的对面!

那瑄王又可知晓,今上已经醒过来,同为千机老人所救!三道圣旨未改,瑄王府的皇孙仍为我北商太子。”

此话一出,百里云瑄的脸色变得苍白。怎会?怎么会,父皇醒来了?!

扭头一看澹台靖,目光里是满满的质疑。黑衣面具不为所动,而是冷冷回一句。

“千机老人,确实有此医术!”

赫连柒心有震惊,怎么对面的还帮自己话,难道话中有深意?

话一出,百里云瑄的心思就从云而下,到了万丈深渊里,捞都捞不起来的那种。

父皇醒了?禹儿还是太子,那阿姣,整个瑄王府……

百里云瑄不敢再往下想,到底他是怎么做事的?目光死盯在黑衣人身上,手中磨蹭着佩剑的花纹,心里仍然留有一线。

赫连柒所,并不可为真!他一定要稳住心神,不会的,父皇是不可能醒来的!

双目有些充红,重新把佩剑安放回去,语气放缓。“宸王妃,你一就是一,那本王就一定要信?

当时本王出京城时,父皇令百里云锦监国摄政,而把本王的禹儿推出来,立为太子。

不就是成了朝堂上的活靶子,得倒是好听,弱冠之年即可亲政。

想想禹儿能有日子活到那个时候?宸王妃,清君侧?清的就是锦王,侧正纲。”

心里略有疑虑,但且不能输人输阵。

好啊,既然百里云瑄愿意喊她一声“宸王妃”,那她就和他好好道道。

“瑄王殿下,既然你把话都到这个地步了,那我赫连柒就把话开。

我什么话你不相信,那南梁陛下帝后的话,你总归要信了吧!我可以告诉你,南梁陛下帝后此时就在蜀州城郑

因着突月同北商的关系,二位便是不好出面。你可以好生寻思,清君侧三字是不是就像个笑话一样,百里云瑄!”

最后四个字,赫连柒用了十足的内力。真是一活得太肆意,别以为她不知道,百里云瑄是打着怎么的名头到蜀州来的。

马的声声嘶叫惹起一阵躁动,赫连柒瞧着对面的一团团黑色兵服,心里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突月太子,眼下,你也是看得够明白!打?本王可是不怕你。言和的话,本王可以容你日子,回洛月城去写降书。”

楚煜殇单脚立于马背之上,身体微微向后倾斜着,远远望去,可是嚣张得很。

“百里云宸,你可是别太嚣张了?蜀州十城,你仅有一城!孤为何会输,就算有南梁相助,又如何?

难不成南梁真会把南梁的兵力全调到蜀州来?助你北商不成,再,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瘟疫一事,你可是记得?”

藏青玄衣衬在拓跋护身上显得有些嘲讽,面容有些扭曲,瞧着阴毒。

“瘟疫一事?噢,多谢突月太子提点,本王倒是快忘记,你突月在蜀州做的赃事还少?

地裂虽为灾,人祸嘛,你拓跋护整出来的药坑算得上数吧!你回去写降书时,可是记得要添上一笔!”

楚煜殇身形一转回坐在马背上,语气里满是不屑。

拓跋护,他从未放在眼里过。至于澹台靖,始终查不清底细。木雩子老头得下为棋,恐怕不是如此简单!

整整一个月,动用千机楼都查不到的事?楚煜殇的眉头展开,他对澹台氏族倒是越来越感兴趣。

“百里云宸,你不傻凉是有些好处的!命不久矣,听得懂?呵,这的就是你!

本来孤还没有把心思放在你身上,可是孤抓到的糟老头子总你是命所归。所以,勉为其难的,孤让先生在你身上用了些东西。

你就等着死吧!此物最是毒物,不单单是你要死,就你身边的所有人都会下地狱。”

随后是拓跋护的一阵大笑,赫连柒有些茫然。能让拓跋护称为先生,只有那一团黑不溜秋的坏东西,澹台靖。

这时候,赫连柒顾不得其他,转动手镯射出的毒银针朝澹台靖飞去,心里知晓这伤不到他分毫。

至少,能把他的注意力转移过来。

“澹台先生,我赫连柒尊你一声先生,可是信你是一个君子。突月太子满口胡言,应是信不得真,更况之,药坑我也是去过的。”

黑衣身影依旧一动不动的,调转马头,朝着身后,手高高举过头顶,拿着一块明晃晃的令牌。

对面的黑色士兵呈一字排开,往后退去。盔甲和铁盾撞击发出声响,马许是受了惊吓连着往后退了几步,赫连柒向后仰着,连忙抓紧了缰绳。

一片灰红色撞入赫连柒的视线,佝偻着的身躯,染上血色的粗麻布衣裳挂在上面,扬起尘土的风吹起。

“这是……”

赫连柒惊了,双手攥紧成拳,他们怎么能……

下意识的扭头过去看楚煜殇,然而在她没有注意时,楚煜殇已经到了她身后。

两人同骑,赫连柒没有想多余的,拓跋护的话好似还在回响。

“楚……”

“我是真的要命不久矣咯!”

话里带着笑,半真半假的,赫连柒都快急非火烧眉毛,他怎么自己还咒起自己来。

她被楚煜殇环抱着,无法看清他的神色。是戏谑,还是真的命不久矣!

“澹台氏族果然厉害,还望阁下给个时日,本王的命还能久到何时!”

话中没有惊恐,就像问着赫连柒要一杯茶水般平常。

“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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