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六章 献祭自身
“蝼蚁，你是谁？！！”
那个巨大的咆哮声自虚空中传来。
伪佛与天魔合一的身影在哈哈狂笑，笑中带着哭：“你居然不记得我？居然不得我？！！”
天地剧烈震荡，宇宙外壳震荡，大片虚空不断扭曲，缕缕次元裂缝空间裂缝不断朝四面八方喷洒，一枚枚凌厉的次元碎片不断迸射飞溅，如果不小心，宇神都被切裂成几片。
那巨怖的场景之中，滚滚灰气恍如混沌，其中却有巨大刺目的光华从天空笼罩而下，从混沌之中穿透而下，笼罩大片区域。
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道巨大的可怖身影，上半身似人，但却有八条手，八只蛇颈龙头，下半身则是四条巨大的粗腿，一条粗长无比的尾巴。
八只龙头隐隐有几个略化人形，非人非龙，其它一些有似龙似蛟似鳄，或头顶长着奇怪的肉髻，只有一个较为纯正的金头。
此物庞大浩瀚，恍如一片超巨的星空，直径超过百万亿公里，十光年之大小，在虚空中挣扎，缓慢被吸扯过来。
说是缓慢，但不过是视觉问题。如同普通凡人在某地仰望太空，几千年才看到星辰位移了几毫米，但实际上，对方已穿梭了数百光年上千光年，近万万亿公里之距。
而现在看着那巨物以一种“缓慢”的速度迫近，但却是横穿两个宇宙之间的临时通道，那速度，每秒百亿光年都毫不夸张，已经超脱无数法则的束缚，若非借助这宇宙本源本身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办到。
“天哪，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此庞大，虽隔着遥远，未感受到其散发的气势，但恐怕不会比宇外魔怪弱多少吧？一个宇外魔怪已如此可怖，还来另一个接近同等级的家伙，这……”
一名名宇神大惊失色，伪宇神和半宇神及混元圣人们，更不用说了。
至于圣人之境以下，连了解这件事的资格都没有，无人临此。
“阻止祂！！”
“破坏阵势。”
众多强者朝那边冲去，但一个个天魔扑杀过来，每一个天魔不战，只是自爆。伪佛徒一个个扑来，祂们也不战，只是自爆。体内拥有蕴藏宇神之力和宇外虚空罡气的力量，一旦爆开，可怕的力量袭卷四周，足以阻止诸多强者的脚步。
想当初，展飞陷入众多伪佛徒的围攻之中都头大，现在伪佛徒与天魔联手，不求杀敌只求阻敌，众宇神如何能近？
“本尊谋划多年的大计，决不容许你们破坏！！”那天魔与伪佛合一的家伙，脸色狰狞。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将那宇外怪物召唤至此？”有强者询问。
就连如来以及其它宇神，都不解宇外之事。
“吾名……屠寰！！”那天魔与伪佛合一的家伙眸绽杀机，红光喷涌。
屠寰？
想到那宇外怪物被称为“寰亘”，许多宇神就明白，这个屠寰是假名。或者说，已将名字改为如此，与那寰亘有大仇大恨。
正当诸神要细问时，正当许多宇神绕路从别处攻向阵势时，还有宇神尝试跨越到更高维度以杀向那阵势，这一刻，虚空陡然再度震颤。
那个阵势运转速度，稍稍一滞。
“这是……”屠寰神色陡然一变。
呜呜的巨响传出，虚空中似乎有什么巨大沉重的机器发出低沉的轰鸣，又像是远古的号角声传出。
接着，一片还算完好的虚空，陡然炸裂开，露出背后厚厚的次元时空屏障，下达一维时空，上及七次元七维时空，无数次元无数时空的碎片，纠缠形成每秒数百亿公里乃至每秒数百光年之极速的狂旋风暴，形成的屏障，种种不同速度的乱流交错在一起，不断次元时空层面的力量交错在一起，形成了天堑。
那正是许多星空周边的次元屏障，阻挡许多强者进出的屏障。
此时，一根巨大的权杖从那屏障之后穿透而出，将那屏障打穿一个洞口，无数次元碎片次元屏障切削出一道又一道细细密密的伤痕。那明显是高维时空物质炼制而成的宇神器权杖，被刮出道道痕迹。
瞬间，一股狂烈可怖的能量浊流，从那通道之中涌出，将次元时空屏障硬生生轰开。
能量浊流呈现出灰蒙蒙的色泽，里面有着无数时空碎片，有着各种各样的物质各种各样的能量，如狂潮一般涌出。
冲出这次元屏障之后，浊流里面有光芒绽放，圣洁浩大，推开浊流，一名满脸寒霜的女子从中走出。
“雅典娜？”不少宇神认得此人。
陡然间，虚空中，一道炽光照射而来。
那宇外怪物“寰亘”降临下来的通道处，另一个雅典娜从天而降。这是古老宇神雅典娜的真正本体。
借着宇外怪物归来之际，她真正本体终于归来，与这边看似本体其实一直都只是化身的家伙融合为一。
此刻，她散发出来的气息浩大无边，在场所有宇神都不禁色变。除了气息内敛的四大商会之主，其它人根本无法与之媲美。
“吾之化身，凝作第二本体，作为宇外真正本体之座标，静待真正躯壳归来。第二本体困于虚空，不得外出，屠寰你竟敢献祭吾所在之星空，想连同吾一起献祭炼化入阵？”雅典娜的声音极愤怒。
众神恍然，怪不得之前雅典娜一现身，那个阵势的运转就变慢了许多，却是吸纳到的能量变少了。
“滚开！！”
屠寰瞬间分出若干化身，一个个化身变成一个个伪佛徒的身影，变成天魔的身影，一些前去阻挡其它宇神，一些扑向雅典娜，其本体则扑冲向那个阵势。
雅典娜一声冷笑，右手权杖一扫，虚空大片崩碎，从二次元时空到七维时空连在一起撕裂，可怖的能量乱流，相当于以往跨次元灭神炮的千万倍都不止，哪怕穿着七维神源铠都难以承受。
但屠寰本体右手虚抓，不知从何取出一把凌厉的长刀，散发着滚滚魔气，还有宇外虚空的混沌提炼出来的混沌之煞，缠绕刀锋，刀刃扫过，居然将雅典娜打出的能量乱流给切出一小条通道。
屠寰本体安然无恙，只是速度稍缓，前行之势稍稍一滞，但那能量乱流扫过处，无数伪佛徒与天魔，包括四大商会跑来的伪宇神及混元圣人们，一个个被冲刷而出，甚至躯壳都爆碎掉。
“居然如此强大？真正的雅典娜，本体降临，如此强大？”展飞都有些吃惊。
云静道：“许多宇神，号称本体未归来，其实，本体是呆在那片神葬之地，藏在其中休养复原。真正的实力，早就十不存一。雅典娜，本来以为，她的真正本体也藏身于神葬之地当中休养，钻进坟墓里面不出来。岂料，真正的本体居然安然无恙在宇外虚空之中。那是实力近乎完美，当然强大。”
展飞心中好奇，询问：“到底有多少宇神完整在宇宙之外？既然完整在外，为何雅典娜还归来，不离去？”
云静道：“当初，离开这宇宙的宇神，有一些是站在亚宇神炼制而成的跨宇宇际飞船上的，出发之后不久，就被宇外魔怪出手袭击，部份宇神被吞噬，部份宇神却重伤逃出，藏进终极守护之地的某个地方，在里面封印空间，以大量的宇神器布设阵势，守护自身，躯壳于其中沉睡。而部份骨头神魂之类，或投影而出，或逃窜进入到宇宙之中，等待所谓的大机缘。
“但是，除了那宇际飞船上被吞噬的宇神，还有一些宇神，循其它路，单独外行，行踪隐秘无比。借着宇际飞船被宇外魔怪发现之际，趁机溜走，这些宇神，现在确定真正离开的，一个是女娲。其它的，怀疑元始天尊之类也是真正离开了……”
展飞忍不住道：“我似乎曾听说，元始天尊也有坟在终极守护之地？”
云静道：“有可能是假的。也有可能是真的。但是，太清圣人据说能一气化三清，这太清圣人还是太清宇神的化身。那么，元始天尊等强大存在，分化出几具不同的本体，也不稀奇。当然，像冥河老祖那么倒霉的，可就不好说。总之，肯定还有一些极古老的宇神，已经离开这片宇宙。比如，你现在到的如来佛祖……哼，宇神之境？却很有可能也只是一个分身化身，特别强大而已。”
展飞色变：“怎么没听展天提起过？”
云静道：“祂们离开的那段时期，处于宇外魔怪出手擒抓宇神吞噬的时期，处于一个亚宇宙炼制成的宇际飞船被毁来的时期，太多狂暴能量乱流在宇外虚空搅动了，各种超越七维时空层面以上的力量到处乱涌，宙极天书虽然知道的东西很多，但有些消息也是采集不到的。”
这就好比，普通人所在的星球，卫星在高空能拍摄到大地上各处的照片，军事卫星更厉害。如果是那些高端军事卫星，甚至能保持它笼罩范围的四分之一个星球到三分之一个星球每片区域每秒钟几十张高清照片。大地上什么东西都瞒不过。
相对于宇宙而言，宙极天书采集到的信息也就如此逆天，几乎没什么东西不知道的。
但是，厉害的军事卫星拍摄照片时，也会被各种云雾所阻挡，会被大地上各种建筑设施挡住地下空间之际。除非是更高级的科技文明使用太空中穿透到地面之下的特殊能量波动探测，但同样也会被其它手段所阻挡。
同样的道理，宙极天书，并不能完全了解宇宙中诸多宇神的事情，就算是宇宙之外宇宙边缘的事，如果能量乱流太强烈，种种干扰太多，也是有很多事情不清楚的。虽然通过庞大复杂的数据综合推算，能了解更多的状况，但也不能事事都推算得状。
宙极天书变成因果神器，足以改变许多，但宇宙中的本源，宇宙本身的某些规则，也拥有阻止逆转因果的力量，这造成宙极天书不可能无所不能。很多事办不到。否则，展飞直接利用宙极天书给自己神树亚宇宙加速，再逆转宇宙的因果让宇宙不崩裂，那就好了。但事实上，根本办不到。
“必然已有一批极古老的宇神已经离开。当初我也差点离开成功，但可惜……”云静一声长叹：“幸亏离开之前，预先留下后手。”
展飞曾怀疑，云静的前身施净茹，是某位菩萨，留下来的后手变成了施净茹，并蕴藏着宇神级别的实力。但不知为何，一直没展现出与佛门联系的征兆，并且，现在还变成了云静。
他与云静以电磁传音高速交流着，那边的战斗却又发生了变化。
雅典娜手中盾牌高高举起，盾牌绽现光芒，虚空中就有光之门产生，里面飞窜出一名名穿着各种等级铠甲的战士，一个个生命层次达到半圣级别，但战斗力并不比混元圣人差得远。
这些战士，展飞仔细观察，怀疑祂们的意识核心都寄托在雅典娜的身上或雅典娜的某件宇神器之中，而祂们的躯体可以不断殒落不断修复。
此刻，数以千计万计的这些战士，浩浩荡荡杀向那屠寰。
“身为战争女神，不仅实力强大，手下的数量和精锐程度，也堪称惊人啊。何况之前还见识过展飞你的那支天圣兵团？半圣级战力，圣级战力，让麾下临时拥有，并不稀奇。”
只不过，这些半圣与圣人，跟真正的混元圣人相比，却有着某些差距，比如，对追溯因果的攻击更为害怕，且其本断绝了达到半宇神级别的实力，别提更高了。除非像是这个年代有无数宇宙本源加持，否则，不彻底斩断旧有的信仰，根本不可有超脱晋升。
展飞的手下也一样，除非展飞彻底成为亚宇宙之主，乃至夺舍宇宙，才能让人随便提升到宇神之境以上。这就如同一个万亿富翁，必须成为一个不太弱的私人国度的国家，才能轻易将别人提升为百富翁千亿富翁。以损耗国力为代价提升一人，真这么任性的话，谁也没办法。
“阻我者，死！！！”
那屠寰却根本不欣赏雅典娜手下将士的强大，身形一晃，分裂出更多的身影，但每个身影比之前强大得多了。一个个通体散发着滚滚黑气，手中各持一件不同形状的宇外宇神器。
“杀！！！”
身形袭卷而过，哪怕是圣人级别战力的雅典娜手下战士，也被轻易搅碎，屠寰的一个个身影，扑冲到阵势旁。
二话不说，投入阵势之中，自己引爆，手中的宇神器爆碎开，体内储存的宇神力结晶也爆碎开。
以牺牲自己一个个强大化身与大量能量及宇神器为代价，换取阵势加速运转。
宇外虚空，一声愤怒咆哮，刚刚要挣脱束缚的宇外八头怪物，陡然加速被吸来。
轰隆一声，砸破虚空，降临到这个宇宙之中。
恐怖强烈的能量波动，瞬间就将许多伪宇神直接震晕，可怖的精神波动，直接干涉宇神们的心灵。
“居然……这般强大？！！”
展飞都骇得赶紧收起洛婉与展灵儿，与云静刹那间退出极远的距离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