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辨不出方向了
郑晓文唱完这首《无可奈何》,后台的朋友们心里都有些迷糊。因为朋友们无论谁写歌,一般都是写自己、或是从自己的思想出发的。
这首歌,字幕上没有写词作者的名字,郑晓文还唱得那么悲伤,朋友们不知道这内容究竟写的是谁,观众们就更是不知道了。朋友们和观众们只听到、只看见,郑晓文唱得悲伤不已,却不知道词意的根源出自哪里。
这一首歌唱完,台下的掌声有些稀落,没有人叫好,有的只是不断发出的唏嘘声。这些,后台的人还没有顾上很多的在意,郑晓文就接着唱起了她的第二首歌。
她唱道:“皓月当空她的柔光是那么明妍,骄阳悬天他的火炬是那么灿烂。昨日太阳看月亮看得她好温暖,谁料地球悄悄阻隔在他们中间。
“天地黑暗月亮想看太阳她看不见,她虽然有形有影却没有了光颜。我就是那月亮已看不见太阳的视线,从此我月亮朦胧昏沉倍受熬煎。
“太阳他面似常态和往日一样运转,他说他很想看望月亮没有得闲。月亮盼望和太阳之间的红线万年不断,盼望太阳快快给她闪光的圆!
“啊,月亮说,她不管出现在天的那一边,她是一朵向阳花昼夜朝阳到永远!
“啊,太阳啊,你是月亮心中唯一的爱恋,望你设法把地球请到天的另一端!”
郑晓文唱完这首歌,她极力让自己像平时一样,带着微笑向台下鞠躬。可观众们和平时不一样了,台下仍然是和她唱完第一首歌时候一样,只有稀拉的掌声……
就在这个时候,在台下前排坐的高鹏站起来了,紧接着,后排座位上的人呼呼啦啦站起来一大半。郑晓文看到这少有的‘阵式’,她很镇定、很自然地又向台下鞠了一躬,才转身往后台走,随之台下响起了震耳掌声。
后台里,在郑晓文连唱这两首歌的时候,乔翔、苏晨、秦梓曦三人,就不时地看看杨依林的皱眉脸,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他的朋友们也只能是面面相觑,更是摸不着头脑。
郑晓文回到后台,只有杨依林坐着没动,其他人一拥而上,围住了郑晓文。
乔翔刚说出一句:“晓文,你……”苏晨接过郑晓文手中的吉他,什么话也没有说,拉着郑晓文坐到沙发上,问起话来。
杨依林朝苏晨、郑晓文这边看看,皱皱眉头,他平时那么多的聪明也不知都到哪里去了,此刻给他留下的,只有一脸的无奈。
歌会散场时候,高鹏在木器厂大门外等着郑晓文,他见郑晓文和杨依林都上了姜丰开的汽车,他这才疑疑惑惑骑上自行车回了家。
姜丰在郑家大门外汽车里等着,杨依林跟着郑晓文走到院里,郑晓文不想让杨依林再进她的西厢房,两人进了书房。
书房里,杨依林揽着郑晓文一直流泪,一直说:“我没有!我没有!我从来就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从来就没有撒过谎!我从来就没有忘过你!至于你比喻的那个球,我迟早会把他踢开!”
杨依林说完踢开二字,就有点后悔了。那球可是他的三叔、三婶,外加李心宁啊!三叔、三婶是待他很亲的长辈,他是恼劲上来了才随口说的,说完心里就一阵难受。再者是,他踢不动地球,才想到足球说了球的。
此刻,杨依林想到他和郑晓文的关系,不管是对外或是对内,一直都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他想起这件事,心里就堵得慌。
除了这件事,这几个月里,他的工作特别繁忙,三叔、三婶在他的婚事上还一再进攻猛打,里面又掺进了父母与李心宁见面的事,再加上那天晚上酒桌上男人们说的话,还有那一天晚上去三叔家,三叔大声喝斥他的话,他就已经很头疼了!
现在,郑晓文又唱了这样的两首歌曲,别人不懂,他懂啊!这一下,把他的心智搅得更混了!
这一会儿,他除了流泪,他除了会说‘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别的,他也真的对郑晓文交待不请了。
郑晓文听了杨依林说的话,看了杨依林的泪,她的心智也乱了。
她听三婶说得是那样的真实,现在杨依林又这样说,杨依林还哭得眼泪擦了一遍又一遍,她也找不着北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杨依林说话了。杨依林哭,她也哭,两个人都哭成了泪人。
杨依林忽然想到了姜丰还在门外等着,他擦擦泪对郑晓文说:“晓文,外地有件公事儿,年前必须得去做个了结,这件事儿还必须得我去办不可,明天我还得出差。”
他看看郑晓文,又说:“大约得去一周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事儿一办完我就回来,你在家安心等我,别的什么都不要想。好了,你休息吧,姜丰还在外面等着我呢。”他临出门又说,“你记住,什么事儿都没有,安心等我回来!”
姜丰看他的杨厂长眼睛那么红,他只知道今天晚上的其一,他不知道其它的其二、其三,他什么也没敢问,开车去了英华西里。
郑晓文看着杨依林走了,她的心情仍然是非常沉重。她回到西厢房,杨依林交待她的话,她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她思想乱得没有了睡意,就和衣躺在床上,想着杨云汉用那么大的声音吆喝杨依林,杨依林竟然一声没坑。
她心想:难道杨依林是惧怕他三叔?他去见李心宁是迫于压力?她又想想刚才杨依林说的‘踢球’,心里说:那,三婶说的那些话,难道是他们两口子编排捏好的?
郑晓文再想想杨依林对她说的所有的话,她感觉杨依林没有变,是周围的事情在变。她心里喊着:天呐!自身不变,外面在变,这外界也是很难抵御的啊!
郑晓文刚刚理出一点点头绪,忽然间,她想起了那天晚上牌桌上美香的话来,紧接着她又想起了,酒桌上男人们的话、杨云汉的话:
‘大四岁算什么,又不是大七岁八岁的!’,‘你干吗非要去泡个比你大七八岁的大妞啊!’,‘找了大老婆,在别人眼里就等于找了个娘!’,‘你是找媳妇呀,你还是想找娘?没出息!’
郑晓文的脑海里过着这些话的影像,她不知不觉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屋子里有采暖炉,很暖和,可她很冷。她拉着被子盖到身上,睁着眼睛,她感觉头疼眼困,闭上眼睛,她又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