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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反间计

曼儿继续道:“那些人有时候带了特产来给老爷,老爷说宠爱妾身,便放在妾身处。”

清浅拿起羊皮道:“你说的是不是这些?”

曼儿点头道:“正是,妾身那里还有猫眼石,琥珀珠子,都是他们给的。”

“妾身什么都不知道,皇上饶命呀!”

周荇脸色灰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全完了!

不仅荣华富贵完了,就连自己的小命可能也没了。

锦衣卫的消息源源不断送进来。

“放飞的鸽子直接朝瓦剌方向飞去。”

“下属破译出来,上头写的文字是瓦剌命令周大人,将吏部侍郎许给宋大人,因为宋大人是个昏官。另外的还有瓦剌命周大人,将边境布兵图送去,还有些是兵器埋放,布点等。”

“周大人的府上还有地道,地道里头有兵器。”

一件件明证,全都说明周荇的罪行。

皇帝眼前一阵发黑,怀恩忙上前扶着。

皇帝站起身,走到周荇面前,用尽全力打了他一耳光道:“畜生,朕可曾亏待过你?你高官厚禄,你妹妹是皇贵妃,你的外甥是太子,你还贪心不足?你的罪行,足够灭九族!”

袁彬低声咳了咳,暗示皇上,若认真论起来,您也在九族之内。

怀恩则道:“皇上仔细手疼。”

周荇被打得嘴角流血,哭道:“皇上饶命,臣是猪油蒙了心,臣该死。”

皇帝没有感情道:“说吧,为何为瓦剌做事,做了多久?”

周荇哭道:“十余年前,臣奉先帝旨意出使,被瓦剌用美人计收买,瓦剌还给了许多银钱皮毛,问的只是不甚相干的消息,臣觉得满朝皆知的消息,告诉他们便能换取钱财,于是心动了……”

和对于袁夫人的手段如出一辙。

先用甜头引君入彀,当你抽不得身的时候,再露出狰狞面目。

皇帝剧烈的咳嗽,指着周荇道:“贼子,朕在这里稳固江山,你却在不断挖断朕的根基。”

周荇磕头道:“皇上,臣真的错了,臣愿意将功赎罪。”

皇帝道:“文质,拖他下去凌迟处死……”

清浅忙上前道:“皇上,臣妇并非为周荇求情,只不过周荇暂且死不得。”

皇帝喘了一口气道:“为何?”

清浅道:“京城的瓦剌线报都在周荇手中,皇上即使要发落,也得等他交代了再发落。”

皇帝平静了些,对周荇道:“若老实招供,朕便从轻发落你。”

周荇抖索道:“臣愿意招供。”

怀恩奉上纸笔,周荇写出了京城瓦剌的探子所在。

皇帝吩咐道:“即刻去抓人。”

袁彬沉吟了一下,跪下道:“皇上,臣有一计可让瓦剌元气大伤,二十年内无法入侵中原,只不过需要委屈皇上。”

皇帝眼睛一亮道:“你说说看。”

“这些探子并不用急着抓,咱们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身份,他们已经是无用的弃子。”袁彬道,“但若是咱们不仅不抓,反而若无其事利用他们,将错误的情报送到瓦剌……”

皇帝大声道:“此计大妙。”

袁彬道:“这中间,皇上需受些委屈……”

皇帝道:“只要江山稳固,朕受些委屈算什么。”

“圣上英明。”袁彬道,“臣的主意是,放出假消息,便说圣上已经驾崩,但太子年幼,权臣不服气,不愿让太子登基,朝廷如今人心散乱,又逢大旱国库空虚……”

皇帝大喜道:“瓦剌知道,必定长驱直入,咱们提前埋伏精兵,将其歼灭。”

袁彬道:“圣上英明。”

怀恩忙道:“让圣上假装驾崩,这恐怕不妥。”

“并非装死,只是对瓦剌放出驾崩的消息。”清浅微笑道:“做戏做全套,听闻宫中最近没了一个老太妃,皇上不如将其丧事弄得隆重些,让外人误以为是国家大丧,这几日嘛,还请皇上闭门不出。”

皇帝道:“前朝的贤太妃没了,索性赐以贵太妃下葬,外头的场面嘛,怀恩,你去吩咐内务府,场面上的用朕和太后驾崩的规格办理。”

怀恩忙道:“奴才遵旨。”

清浅拿起纸笔走向周荇道:“周府是福是祸,你的处罚是轻是重,全看你的表现了。”

周荇颤颤拿起笔,按清浅的要求写了密报。

清浅瞧了一遍,递给袁彬,袁彬瞧了瞧点点头,呈给皇上。

皇上见两人都首肯,点头道:“朕即刻写一道密旨给李贤,朕装驾崩这几日,由李贤主内,文质主外。”

袁彬雷厉风行,一系列命令如流水般布置下去。

“吩咐夜叔将周府的伏兵撤下,务必最快的速度,将周围的痕迹打理干净。”

“将周荇和小妾送回府,让凌霄带几个人跟着,若有不安分,即刻正法。”

“调遣精兵强将,秘密赶赴边境,埋伏在两国交界的山坳里头,断他们的后路后,将他们围起来打。”

清浅抿嘴一笑道:“那么这几日,臣妇便负责和周府打擂台,和太子不对付,只怕回头太子心中有怨恨。”

皇帝频频点头:“你们夫妻是国之柱石,你们不负朕,朕不会负你们。”

布置完一切后,怀恩上了几杯茶水。

皇帝喝了一口,深深吐了一口气道:“文质,清浅,朕还在后怕,若是朕真的驾崩,那么周荇就是新皇的嫡亲舅父,这江山等于拱手送给了瓦剌。”

袁彬忙道:“皇上千秋万岁,太子也不是完全糊涂之人,再有文物百官忠心耿耿,周荇翻不出大浪。”

“你是在安慰朕,朕心中明白。”

皇帝转而问清浅道,“你是怎么怀疑上赵氏和周荇有勾连的?”

清浅道:“赵氏本可以和臣妇和睦相处,以换取更多情报,但她却没有,从一开始她便表现出对臣妇的敌意,臣妇觉得这应当是有人刻意吩咐的。能指使得动赵氏,又对臣妇有敌意的,应当是和皇贵妃关系密切的吧。”

贵妃和姐姐争宠,周荇作为周贵妃的哥哥,难免为妹妹出头。

手里有个下属居然是仇人的婆婆,能不下令让她苛待吗?

皇帝又喝了一口茶水,艰难问道:“朕方才有句话没敢问周荇,但如今不得不问,皇贵妃和太子是否卷入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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