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私语,憧憬温馨甜蜜的未来
他的脸色越发阴郁,咬牙吐出几个字,“‘老婆,生辰快乐!’”
其实还有两个字“爱你”,他不好意思说出来。
冯小美沉默了一霎。
“老婆”是那个世界男子对爱人的称呼,她只说过一次,没想到他记得这么牢。可他精心准备的浪漫场景,却被别人搅和了,难怪他这么生气。
她灿然一笑,“相公,其实没有关系的,我们把这些烟花放了吧,别人不一定会联想到是对我说的。”
他哑然失笑,“小傻瓜,咱在这里放,别人都知道,这话是我对你说的,而皇宫里放出的同样也有一句‘生辰快乐’,你觉得别人不会想到你身上去吗?”
她讪讪然摸了摸鼻头,“不好意思,与你待久了,也感染了你的傻气。”
苏简双眸幽深,“你确定是我传给你的?”
“好吧,是我传给你的。所以,你现在与我一样傻。”
苏简:“……”竟被她套路了,这狡猾的小东西!
冯小美瞧他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却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嫂嫂。”
冯小美转过身,“梅儿?”
三姨娘牵着冷梅远远站着,神色有几分尴尬与局促。冷梅却一下子挣脱她的手,小跑到冯小美跟前,“嫂嫂,我们可以放烟花了吗?”
冯小美有些为难,苏简不让放烟花,可又早答应了她……
思前想后,拽着苏简往前走了几步,与他商量,“能不能放一些没有字的烟花?”
苏简沉吟了片刻,道,“可以。不过,有字的千万别碰,切记!”
“好咧!”冯小美兴奋转身去牵冷梅的手,“走,我们去放烟花。”
冷梅原本垮下来的小脸立刻焕发出光彩,“好呀!”
三姨娘以为苏简不同意她与自己女儿亲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世子妃,你别管她,这孩子太皮,不能惯着,我这就带她回去。”
说着要把冷梅带走。
“别,我不忙,而且,答应孩子的事情,怎么能反悔呢?三姨娘,你也一起来吧。”冯小美眉开眼笑地道。
“是啊,娘,咱们一起玩。”冷梅手上用力地拽着三姨娘的手不放。
三姨娘瞧冯小美意气风发,不像是被苏简训了的模样,便放下心来。
“走咯,放烟花去喽!”冯小美一手牵着冷梅,冷梅拉着三姨娘,几人跟着苏简的步子,去库房搬烟花去了。
只是,她没想到,那些烟花如此盛大。
全是硬纸皮圈成一桶桶的,发出去时,会发出“砰”的巨响,不说冷梅不敢放,她自己都不敢走近,只是牵着她的手,远远看着苏简、苏三等人放得过瘾。
不过,许是那个制作烟花的匠人考虑到也有孝想玩儿,因此,也制作了一些小小的烟花,夹在一堆烟花中。
小竹竿般大小,一点燃便冒出小烟花,“嗤嗤”的响,冯小美与冷梅玩了一个又一个,笑得像个孩子。
玩烟花玩累了,冯小美便去伙房看火种有没有熄灭。
除夕夜,在灶间埋下火种过年,是这个国家的传统。火种一般选用木质好的木头,埋在刚燃过的草木灰里,可以一直留存到第二日。
待到夜阑人静时,苏简抱着她上了屋顶。
她裹着厚厚的裘衣,头上戴着毛茸茸的帽兜,整个人上上下下都裹得严严实实,又被苏简抱在怀里,在这样寒冷的冬夜,也丝毫不觉得冷。
苏简手持着一壶酒,边与她说着话,边时不时小酌一两口。
“相公,等年后,我想让几个哥哥上京城来。”冯小美耸动着小鼻子,闻着那清冽的酒香,肚子里的酒虫一点点钻出来。
“让他们来做生意?”苏简喝了一口酒,瞧着她小馋猫的样子,不禁好笑,把酒壶递给她。
冯小美晓得自己的酒量,那可是典型的一杯倒,她可不想喝醉浪费了这么浪漫美好的时刻。
“不管是做生意,还是来增长见识,他们来京城看看总是好的。”她说道。
“最好不过。”苏简淡笑,“最好岳父岳母也来,这样我年后出征,也有人陪你。”
冯小美娇嗔地横了他一眼,“我爹娘来了,我爷爷奶奶怎么办呀?更何况,等你走后,我便回去了,还呆在这儿做什么呢?”
“媳妇,你不喜欢这儿吗?”苏简认真地问她。
“不喜欢。”她很坦诚,“感受不到一点儿人情味,不像在乡下,整个村子都是亲人。”
“好,那你到时便回去,有他们陪着你,我也放心。”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望着他坚毅的下巴,“相公,你可是说了打了这场仗便回来陪我的,你不会食言吧?”
“小傻瓜,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的?我回来后,便与你种田经商,把酒话桑麻。”
“抛却功名利禄,这可是你说的哦……”
两夫妻在寒夜喁喁私语,憧憬着温馨甜蜜的未来农家生活。
然而,即便为了彼此甘愿放弃一切,可是,人终归会被有些东西所累,你再不甘愿,也得背负着前行。
例如,责任。
加上世事无常,有些承诺的兑现,注定会无限延长。
……
按照华国的习惯,大年初一是一整日都吃素的。也不走亲戚,便是一家人聚聚,邻里间打牌、唠嗑、聚一起吃喝什么。
天未亮,苏简便要去宫里给皇帝拜年。不久后,宫里给各个皇亲国戚赐下素食,冯小美被梅娘从被窝里拖起来梳妆打扮,换上不久前赐下的、华丽的世子妃服饰,而后接下素食,再给送素食的内侍、宫女打赏。
之后,冯小美将全家人聚集起来,吃了新年的第一顿团圆饭。
饭毕,她打算睡个回笼觉。
昨晚上与苏简守岁到凌晨,最后她是在苏简的怀里睡着,又被他抱回房去,可还是困啊。
打着呵欠往房间走去,忽然荷香匆匆来报,“夫人,宫里来人了!”
她感到奇怪,嘀咕,“宫里的人不是才刚走吗?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