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这是他欠她的
她尝试着开口，喉咙一阵撕裂的痛苦，换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把身体里面的空气都咳干净，脸也呛红了才堪堪停下来。
这才扎上针没多久她就醒过来了，林子豪没有照顾过人，看着她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好些了吗？”
她喉咙里面像是要烧着了一样，而大脑又因为刚才的咳嗽又是一阵眩晕，浑身都疼，连一句谢谢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瘫会在病床上。
“林笑笑？”
她就像是要回光返照一样只是睁开眼看了自己一样，又沉沉的闭上了眼，林子豪又干赶紧找来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给林笑笑检查了一下，放下听筒，对大惊失色的林少爷说：“病人现在还比较虚弱，再昏迷过去也是正常，您也不用太担心。”
林子豪这才稍微放下心，让医生离开，看着病床上昏迷的女人，眼底神色复杂。
现在都已经是深夜，她又怎么会出现在外面？她为什么会晕倒在路上？慕诀呢？
想到慕越跟他说的话，林子豪心里一时有着难以言说的痛苦，她这是被慕诀迁怒了？
如果，如果他知道这件事是由她来替罪，他就不会结果那个芯片吗？
林子豪看着她病态虚弱的脸，一时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他摸出来一看，是家里打来的。
“喂。爸，我有点事。”他压低声音对着手机说，看了看还在昏迷的人，又走出了病房。
家里果然在催他回去，林子豪推脱不过，只好交代护士帮忙看着林笑笑，自己留下一张纸条就湿哒哒的离开了医院。
在林子豪离开没多久，一个人推开了林笑笑的病房，高大的身材把背后走廊的灯光都遮挡掉，一时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从黑暗的中走出，偏冷的光线勾勒出他硬朗的轮廓，让病房的空气都冷掉了许多。
修长的手指捏起被压在一边的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写着：“笑笑，我有事离开一下，你醒来记得给我打电话。”
被其中熟稔又亲密的语气刺痛了眼睛，他凝视着病床上的人，目光中含着薄怒还有一丝惊痛。
也许是感受到他的视线，原本昏迷的人不安的蹙起了眉心，干裂的嘴唇颤抖着，痛苦又不安。
“水”一声微弱又嘶哑声音响起，像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猫。
林笑笑感觉自己走在一望无垠的沙漠里面，那里都是呛人的风沙，灌满她的喉咙，而周围又都是冰冷的月光，她一会像是要烧起来，一会又像是要困在冰窟里面。
一双手轻轻托起她，不是很柔软，但是掌心的温度却是比她身上舒服很多。
“唔，你，你是？”她似乎是醒过来了，又似乎还在昏迷着，那个人的轮廓很深，阴影落在他脸上，让人更加看不清他的脸。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扶着她浅浅的喂了几口水，这种感觉很熟悉，仿佛在哪里发生过。
温热的水滑过她过分干涩的喉咙，她终于感到了一丝舒服，没等到他说话，又昏沉的闭上了眼睛，也没有注意到那个人从始至终也没有说一句话。
在不甚清晰的梦境里面，似乎一直有着一道目光注视着她，她想要回头看清，却每每只看到那个清冷的月光，什么都没有。
走了很久之后，她猛地想起了，也许一直看着她的就是那轮月亮，有人的目光也的确比月光还要凉。
一双薄情又冰凉的眼睛闯入脑海，她脑袋一疼，“唔。”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
还是之前的病房，周围还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和上次自己看到的一样，而一旁的林子豪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两人对视了一阵，谁都没有说话，林子豪生怕自己再一开口，她像昨天一样又晕过去。
“是你啊。”林笑笑看了他许久，才轻声说，声音里面像是含着沙子，又低又嘶哑。
“当然是我。”林子也看着她，松了一口气，“你可算醒了，你都昏迷一晚上加一个上午了。”
他从公司赶回来，林笑笑都没有醒过来，自己都准备出去吃午餐的时候她就睁眼醒了。
“是吗？这么久。”林笑笑觉得胸口有些疼，抬手抵唇又咳嗽了几下，把脸上又咳出了一丝潮红，嘴唇也呈现出病态的殷红。
林子豪完全没有经验，又叫来医生，医生无奈的又给林笑笑检查了一下，再次确定的告诉林少爷：“病人只是肺炎，现在慢慢退烧就好了。注意静养，其他的真的没有什么大碍。”
他放过医生，又看向林笑笑，看着她有些干裂的嘴唇，这才想起：“你要喝点水吗？”
林笑笑抿唇，点点头。
林子豪拿起放在一边的水杯，把里面剩下的半杯冷水倒掉，倒了一杯温水过来，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正经的拒绝了她要自己喝水的动作，扶着她的头，笨拙又温柔的给她喂水。
被温水润了润，她也勉强有了一些精神，靠在病床上，对他说：“谢谢。”
一根手指抵在她唇边，林子豪对她郑重的摇摇头：“别这么说。”
这是他欠她的。
而林笑笑对他这个亲近的动作有些不适，微微偏头错开，没有看到他眼中不合时宜的歉意。
半响她又咳嗽了一下，说：“昨晚，我”
“其他的都别说了，你先养好身体吧，医生说你的喉咙需要静养。”
她现在说话是挺费劲，昨晚送来的时候医生都说再晚来一会，声带都可能烧坏了，林子豪想到这里看向她的目光又忍不住多了几分歉意。
他想要知道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也不忍去探测真相，是好暂时回避这个话题。
林笑笑好几次都想开口问他怎么不去上班，或者不用在这里照顾自己，但是林子豪都抢先一步问她要不要喝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这样好意，让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加上病中虚弱的身体也不怎么有力气，一般都是昏昏的睡着。
在林笑笑住院的几天，他们都没有提起那晚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都选择了闭口不谈。